陈家的铺子,铺子上的门半掩着,沈逢良在门口喊了一声“有人吗”,没人回应,沈逢良就直接推开了门进去。
前面铺子里没人,铺子本身与后院相连的小门半开着,院子里堆满了货物,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地上,看着这一批货欲哭无泪,是陈莲生的父亲陈孝金。
“老板,请问您这里是卖胭脂水粉的么?”
一开始陈孝金并没有反应过来,还沉浸在无奈之中。
“老板,我想买胭脂水粉。”;
陈孝金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无奈的笑了笑:“呵呵,这些根本就是骗人的残次品,你想要你就拿去吧。想拿多少拿多少。”
沈逢良在货堆里看了看,每个品种都拿了两盒,然后给了三两银子。
陈孝金也不伸手接,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批货叹气。
这批货就是陈莲生听了沈逢山的话,偷了自家的房契地契还有铺子去抵押换回来的银钱买的。
原本陈家就是白花镇上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到陈孝金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生意虽然不大,但还算靠着这门生意积攒了点家底,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也正是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养出了陈莲生这样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干啥啥不成添乱第一名。
本来陈孝金想让他好好上学考个功名,靠着他能够让陈家摆脱商贾这种低下的社会地位。
可陈莲生并没有好好念书;不念书吧总得找个正经营生做,陈孝金就让他回家里铺子帮忙,没想到他仗着自己是少东家就在铺子里乱搞一通,弄得乌烟瘴气,陈孝金气得把他绑起来打了一顿。陈莲生为了证明自己行,一气之下背着家里人偷偷把家里的所有的家当都偷出来,买了这批次货。
“陈家四代人的心血啊,算是毁在我手里了。养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是我对不起祖宗啊。”烈日炎炎下的陈孝金苦笑着摇头,眼角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沈逢良大概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而陈家和沈逢山之间的龃龉正是沈逢良的机会。
沈逢良拿着东西回了家,见胡氏在屋子底下打花样子,时不时的会朝着门口看一眼,这个点儿沈逢良该回来了。
“娘”沈逢良在院子里脆生生的喊了一声,胡氏一看她回来,连忙跑过去接过她的篓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要去镇上找你了。”
“我没事。只不过遇到点事情。有水吗,我口渴了。”
“知道你是个大水缸,早上起来我就烧了一大锅水凉在那儿,让你一回来就能喝上。”
沈逢良跑到厨房盛了一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良儿,你买这么多胭脂水粉做什么呀?”胡氏帮她收拾篓子的时候看到她从陈家铺子买的胭脂水粉,觉得奇怪:“这家里没人用啊。”
“娘,你看看,那些胭脂水粉的成色如何?”沈逢良咕咚咕咚咽着第二碗水。
胡氏打开盒子一看,眉头皱了皱:“良儿,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这些胭脂水粉都是些次货,这颜色这粉质,连村里姑娘也不会用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