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姊妹中,沈逢良是最不省心的。她是二姑娘,上面有姐姐,下面有弟弟,在三姊妹中成了最不起眼的那个。
正是因为不起眼,所以她想尽办法得到大家的关注,于是养成了泼皮耍赖的性格,动不动就躺在地上大哭打滚儿,再加上她白白胖胖,在地上一打滚儿就像是一根萝卜在地上滚来滚去一样,因此也得了个外号“萝卜精”。胡氏日子过得本来就苦,再加上这个不省心的,更是苦上加苦,总是觉得这个女儿是来讨债的。
终于在一个月前,在沈逢良又一次打滚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头,让一个成熟的灵魂进入到了她的身体。
今天她上山采菌子之前,发现鞋子坏了,就在路过季长钰家门口的时候把坏掉的鞋子脱下,换上了季长钰以前穿过的旧鞋子。等她采好菌子下山,季奶奶已经把她坏掉的鞋子补好了。
季长钰把鞋子放下,冷着脸:“你采了菌子就自己去镇上吧,别老上我家来,被别人看见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你是我的小相公,我是你的小娘子。我上你家来天经地义。”
“你…….你又说混话。”季长钰生气了,直接一甩袖进了屋子。季长钰性子沉稳内敛,是个不善言笑的少年郎。不过他皮囊生得好,连沈逢良见过古今中外各大帅哥的人都不得不感叹季长钰简直就是女娲毕设作品。
“怎么了,你说话不算话么?!你是我打赌赢回来的小相公,那么多人作证,你想赖账么。”
“那是你算计我。”季长钰一边收拾着要去校场,一边隔着窗户驳斥她。
沈逢良没有反驳,从背篓里拿出一堆果子放下:“不管怎么样,愿赌服输,你赌输了,这辈子都是我的相公。”沈逢良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完了还来了一句,“记得快点收拾好出门,否则你去校场该迟到了。”
季长钰在百花镇长大;原本走的是文路,他天资聪颖,在镇上柳家开的絮柳斋上学。可去年年底的一次州府的升学考试中,有人调换了他的考卷,导致他落榜。自此以后他就发誓不再走文路,而是改走武路。
明年是一年一度的文科乡试,文科乡试三个月后就是武科乡试。季长钰为了能够尽快补齐自己上各项技术的短板,于是加入了百花镇的武馆;武馆的馆主与亭长又是好友,所以武馆中好多学员都兼着做亭长组织的民安队,民安队的人也可以多和武馆的人切磋,增长武艺。
季长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隐隐憋着一口气。
他倒不是对沈逢良这个人有什么意见,而是对那天打赌的事情有想法。那天沈逢良暗地里用了手段,赢得不光彩,季长钰心里有疙瘩;而沈逢良赢了之后又对自己一口一个“小相公”的,让季长钰有些难堪。所以才会对沈逢良冷冷的。
“钰哥儿,你跟良儿说话客气些。”奶奶进来,把两个馍馍塞进季长钰的包袱里,“我看良儿不错,白白胖胖的好生养,好给你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