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神君和穷书生》全本免费阅读
又是一年春三月,修仙界上的街铺罕见的关门闭户,不见人影,不清扫的修仙街上,风起云霄时,尘土满天飞。
然六界之中的另一处,魔界,人声鼎沸,就连魔界上空白云过驹路过时,都被震碎了些许。
白净的暖阳之下,是人影踩踏,偶有被踏着,骂声连连。
“走路不长眼啊,看不到脚下不会小步挪吗,非要横踩一脚。”被踩的一人骂完,脚还是痛的,偏找不着到底是谁做的,只能骂骂咧咧缓解一下疼痛。
“别骂了,快些走吧,不然我们都抢不到客栈住处。”被踩的人身边人拉着他道。
六界几年一度的比试,今年比试台在魔界所设。
魔界早在月余前,就放出风声,笑迎六界百姓前来观之。
连着数日,惹众多百姓前来,有商客前来想着大赚一笔,有纯属凑热闹的闲钱百姓,也有好奇仙界四位仙上坐镇,五界中的比试头筹究竟花落谁家。
千推万搡中,这人终于挤上一家客栈落脚,黑白客栈。
客栈里人满为患,单围着不同小二的就有不少人,都是那么一句话。
“黑店啊,溢价严重,把我们当猪宰啊。”
小二也不点头哈腰,魔界客栈近些日子都这般,没便宜去处,重复来重复去,也是一句“都这样,不住就走。”
客栈一楼人仰马翻的,二楼碗筷碰撞杂乱无章,三楼相对安静许多,是已经住店的前来者,但免不得听一楼振声。
雅间里,明窗素壁,入眼几净,坐卧皆安。
风琮挨着轩窗坐着,把两扇窗牖推开,用窗杆一搭,昨儿一场春雨连绵,今儿一片清新之色,就连阳光都多了惹眼春意。
风簌簌扑面,缓缓扫过他的睡眼惺忪,和长长眼睫都遮不住的阴影,甚至一览无余的在他还沾着睡意的面容上反复碾压,直至他清醒来。
轩窗一打开,嘈嘈杂杂地声音如同天雷滚滚,纷扰不休,或是吵闹或是市集叫卖。
姜笺跪坐在床踏,任凭被褥顺着她肩膀滑落,乌发被她拱得不成样子,小脸苍白,睡意不满,甚至双眼阖着,即醒非醒的样子,在点头时,不得已清醒过来。
这间‘黑白客栈’在魔界最华丽一带,来这儿的人是最鱼龙混杂的,二人选择在此落脚,便是有所图。
她和风琮早月余前就提前脚程来到此地,那时,客栈里已住了半壁人,上好的雅间不复存在,只剩下素净整洁的雅间。
并非姜笺不给这间屋子加层隔音术法,而是这屋子若加道隔音术法,会错过有些事的真相。
毕竟她的声修术法也不能在睡着时依旧传入她耳畔。
她侧身下榻之际,遥望见轩窗旁少年背对着她,漆黑的长发间只用一个素木簪子挑了几缕发丝簪着了,衣衫素净,随风飘逸,少年立于风中,活脱脱像尘世仙人。
屹立在尘世,却不染尘世。
姜笺走到轩窗边坐下后,风琮给她斟了杯茶来,她捏着茶盏戏说道:“小仙人,不如留下陪我吧,我夫君他大人有大量。”
风琮他打开窗,回转身子坐下,姜笺也过来坐下,他给二人都斟茶后,手中即将送到唇边的茶盏晃了下,里头茶叶便贴在了茶内壁上,好一场涟漪不灭。
闻言,轻轻一笑,轩窗对面离之不远处有一棵桃花树将将盛开,几许花沿着途景飘落在窗里,连着花瓣一同送向对桌的女子耳畔,“阿笺夫君,说他小肚鸡肠呢。”
风轻轻,吹动着姜笺眉眼灵活,语态却颇为不满,“啊,可小仙人说话如沐春风的,像琴弦,撩拨我心。”
她将茶水一饮而尽,双手支着桌沿,身子往风琮那边覆了覆,落她肩上的桃花纷纷倒戈,落在风琮的茶盏里。
“小仙人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俏皮桃花如一泛春舟,漾着一圈圈弦声筝筝,果真弦扰人心。
风琮自诩定力一般,若非他所受过的教育,和他脑海里理智所箍着,他这根弦早断了。
昨晚,他和姜笺在魔界无所事事逛着,六界有无形条约束着,之中百姓无法窥得他界所事,不得前往他界,哪怕是仙界仙上,也只得去人界和身前所在界,唯二界矣。
去年中,除了前往风花铺引他和姜笺。
何况魔界之中,无人前去风花铺求助,因此这里的人无人识得他和姜笺,加上他界之人即便来,注意力也在魔界繁华上,走在闹市里,不会被旁人扰神,于是玩了个昏天黑地的,回来已近子时。
净身欲睡时,阿笺缠着他讲他以前没过来时过的日子,又讲了一两个时辰,这才睡下,他一身浴火,只能再次去净身,以至于起来后他眼下昏沉。
姜笺支起身子,致使他不得不抬头看她垂下来的目光,一双眸色里怎么能同时有悲天悯人和喜上眉梢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观呢。
清丽的容颜如天上白云淡淡,明明轻盈却又疏远万里。
不过风琮现在是从她眸中探得,至于以前心中那点疑惑,早就荡然无存了。
他把手中茶盏放下,转而去捻了桌上一瓣桃花,在拇指肚上碾碎,清新自来的香气一室生春,给二人活生生溶了不同表情来,他一脸无辜,“小仙人被阿笺夫君碾碎了。”
姜笺“啧”了声,摇摇头,一脸可惜,“那真是太可惜了。”
“小仙人就是我,我就是小仙人。”
风琮原是跪坐着,这会儿直起身子,那只刚磨过桃花的拇指肚正托着姜笺的耳后,馨香缓缓擦过寸寸燎原。
无火便可灼红。
他重新给自己定义一翻,自诩定力弱到极致。
客栈一楼火热朝天的讲理声换成了轩窗外仙陵山门和长银谷修士的拌嘴声。
轩窗里,姜笺闭眼不懂装懂,她看过那么多小画册,不可能会比风琮差劲!
当那抹温存贴着她的唇角时,在脑海里闪过的画册上的人物,便忘光了,脑海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双手必须死死支撑着她悬在桌上的身子,若抽离,她必定是弱势方。
调风弄月里,双心难齐下,风琮自来便有男子浑然天成的傲气,尤其是在欢爱场,他跪直,身子立的端,和眼前少女一般高,他私心想让少女低一点,滕手去窝她的手腕,欲将其抽离,没成想他居然拽不动。
凉意与温情谁也不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