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嘴上说个不停,赶路的速度丝毫没有落下,在馆子里随便划了几口饭,他们回到了侦探社所在的小区。
季春申大老远就看见某个人墨镜上反射出的光线,他脚步一扭,当即就想换一条路回侦探社。
“老乌!”孟子常却抢先一步快速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孟子常很激动地和老乌挥手,生怕对方没有看见自己。老乌昨天在茶馆的解围让孟子常对老乌好感剧增,要不是当时场合不对,他巴不得冲上去和老乌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乌和旁边的居民们点点头,笑意盈盈地朝着二人走过来。
“吃了没?”他眯着眼笑呵呵的。
“我们,”孟子常刚刚说出两个字,季春申就打断了他的话,目不斜视地越过老乌朝前走。 “我们现在很忙,有什么事情请到侦探社预约咨询。”
孟子常有些为难地回头看看老乌,原本站定的脚只能快速跨步,跟上季春申的步伐。
老乌对孟子常的面露难色摆出一个我懂的眼神。
他就这样在原地看季春申大步流星地朝前走,他没去追,在心里估算着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季春申,不想知道是谁让我给你送信的吗?”
季春申停下脚步,但是没有转身。
“怎么,对面已经等不及要我们去见他了?”他一早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老乌的意料,他饶有兴致地摸摸下巴,“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季小子成长得蛮快啊。
季春申冷哼一声,他这下转过身来了。
“除了克挥还能是谁?”
克高月那天见他们的时候,明确表明克挥在处理克拂秋的后事,而且死亡证明这种很敏感的东西也只能保管在直系亲属手里。
这也是季春申压根没考虑过王女士说的,是克挥毒死了克拂秋的原因。
如果克挥真的对自己的儿子下毒,应该不至于大张旗鼓地把自己的犯罪成果直接给他们送来,对方可不是什么愉悦犯。
不过这些东西在老乌出现在这里之前都还只是季春申的一个猜测,老乌出现在这里才让他正式确认自己的想法。
毕竟老乌总是监视着他们,又在他们准备从王女士和克挥入手的时候出现,这样,克挥是送信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季春申很无赖地这样想。
“啊?是克挥给我们送的文件?”孟子常一整副在状况外的样子,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难道他错过了几集内容吗?
孟子常把季春申营造的运筹帷幄都打破了,他狠狠踩了对方一脚。
孟子常吃痛地停下自己的喋喋不休。
“所以呢,老乌,你又监视我们的行动。”季春申微微扬起自己的头,“克挥不让孟子常写自己的黑料,所以让你来阻止我们联系王女士吗?”
说到底,为什么老乌这么多次都能知道他们的行踪,季春申余光环视四周,是小区里的大妈大爷吗?
老乌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右手在脸前由右上到左下的挥过,“说什么呢?别把别人想太坏了。”他没有说是把克挥想得太小人,还是把自己看得像坏人。
季春申就看着他在那里装相,孟子常则反常地陷入沉思,没有多说什么。
“好吧好吧,不卖关子了,你确实没说错,那个王女士就别找了,诺,拿着。”他拿出一张纸,还在半空中晃荡几下。
“来啊?”侦探们都没动,季春申又给了孟子常一脚,孟子常才走过去接起老乌手上的东西。
他边拿边看,上面是一串地址。
“这是他们演出排练的地方,你去那里就能找到人了。”老乌传完话,没再管侦探们,自己重新走回榕树下居民们聊天的圈子。
把纸片递给季春申,孟子常抛出疑问,“这个地方离我们这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可能现在过去差不多都是晚上了。我们现在过去吗?”
季春申仔细检查纸张,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纸片,甚至是从什么本子上直接撕下来的。上面只用遒劲有力的字留着见面的地点,其他的会面时间一概没有。
如果这是什么rpg游戏,他们现在说不定可以从字迹里面找出某种暗号,破解之后就是和对方见面的时间。
但是季春申看了半天,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信息。
“我们现在就过去吗?”孟子常又问了一遍。他也没什么多余的头绪,每次在这个时候他都要感叹,还好侦探社的话事人不是他,他还是很不擅长做选择的,所以现在等着季春申发号施令就可以。
季春申不是那种喜欢在夜晚出行的人,他更倾向于在晚上的时候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你不是晚上还要回家吗,不怕父母担心?”
孟子常摇摇头,“没事,你决定就好。”
季春申紧锁眉头,这个孟子常怎么回事,一点儿不上道。自己这么问就是希望对方表示不想要在下班时间出委托,两个人明天再出发。
孟子常拿过纸条,从它不平整的边缘处看去。“话说回来,这个东西,总有一种我们没有被重视的感觉。”
季春申示意他接着说。
“你看,这个纸明显就是徒手撕开的,上面的字说得好听一点是笔走龙蛇,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很潦草。”
“要么是他很匆忙,要么就是他没有把这个事情看得很重要。”孟子常摸摸自己的下巴。他个人觉得应该是克挥很匆忙,可是为什么呢?他故意这么做的吗?
“匆忙,不正式……”季春申反复揣摩着这几个词,这个词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还有老乌,又是他来给自己送信。
“夜袭!”他突然灵光一闪,同样派老乌来送信,两次都显得很不正式,每次都藏头露尾,这可能就是对他们的考验。
“老乌上次送文件过来的时候是晚上,现在又给我们送,很有可能就是在暗示我们今天见面的时间就是晚上。”季春申认为自己想得对极了。
“我们现在就走。”他直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