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重返同样紧锁的工作间,季春申把钥匙插进锁孔。
“打不开。”这同样不是工作间的钥匙。
孟子常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楼梯那边逐渐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季春申把钥匙重新塞回衣服内胆,两个人快步回到王达安房间的门口。
“我找到钥匙了!”安女士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喘息,她确实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
安女士手上拿着的钥匙和汪尚洁给他们的钥匙,外形高度一致,他们手中的钥匙极大概率可以打开王达安家里的某一扇门!
侦探们定下心神,等安女士打开王达安的房间。
这是一处再干净不过的卧房,大开的窗户在房门解锁的同时,向三个人吹来一阵狂风。
孟子常扒了扒自己被吹乱的头发,“王先生还是个很注重个人卫生的人啊。”
灯光打开的一瞬,卧室向来客们展现自己的全貌。这间卧室规整干净得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被子枕头放得比酒店里的样间还规矩。
安女士勉强地回孟子常一句,“达安确实很注重个人形象,是表里如一的人。”她岔开话题,“你们等一下,工作间的备用钥匙就在达安房间里面。”
“我们也帮忙找一找。”季春申推了一把孟子常,两个人也分别搜查起王达安的卧室。
如果不是墙上挂着的安女士和王达安的结婚照,还有床头柜摆放的安女士照片,孟子常都要怀疑安女士和王达安到底是不是夫妻关系了。
三个人找了半天,柜子也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工作间的钥匙。
“安女士,会不会工作间的钥匙不在王先生的卧房里。”孟子常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观点。
“不。”安女士很肯定,“钥匙就在达安的卧房,这是达安亲口对我说过的。”
所以王达安并没有故意把钥匙藏起来的。
孟子常摸摸脑袋,“那我们再找一会儿吧。”
季春申合上打开的衣柜,站直身体。“安女士,王先生当时是怎么告诉你钥匙位置的?”
安女士不假思索,“达安说,钥匙放在我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但是我们找了半天,东西到底在哪里。”
孟子常还是觉得不妥,“会不会钥匙被王先生拿走了。”
“达安去哪里都带着工作间的钥匙,他告诉我的这一把,是备用钥匙。”
一眼就能看到?季春申把王达安留下的这个谜语反复在脑袋中拆解,他重新回到房间门口,站在原地朝房间内部看。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王达安的大床,但是这里是安女士反复搜索过的地方。
安女士,一眼,就能看到。季春申朝房间的四面再次扫视,有个东西让他停下了移动的目光。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拿起这个小物件,上下摇了摇,物体内部传来了碰撞的声音。
季春申把后盖拆开,里面可以晃动的东西果然就是一把钥匙。
孟子常把季春申拆开的东西又重新组装回去,把物体翻过面,安女士笑颜如花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王达安说得确实没错,钥匙就在安女士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安女士,我们找到钥匙了。”季春申把钥匙交还给安女士。
安女士很惊喜,在看到孟子常手中拿着的相框时,她也想通了王达安设置的文字游戏。想到王达安把珍贵的工作间钥匙放在自己的照片后面,她又被甜蜜包围。
“现在可以打开工作间的门了,太好了。”安女士看着手上的钥匙,想到丈夫的生死未卜,又忍不住吐出担心的话。
“达安可一定要没事。”
孟子常不知道怎么安慰消沉的安女士,就见对方故作坚强地拿着钥匙抢先冲出房间。“我这就去开门!”
季春申朝门口走去,经过孟子常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这次很轻松地就打开了刚刚侦探们打不开的门,和卧室不一样,工作间窗门紧闭,一打开门,一种独属于封闭房间的沉闷味道就扑面而来。
和整洁的卧室不一样,这里的地面上随意地散落着不少石雕工具和石屑,看起来非常杂乱。
四周立着不少半成品的石雕,中间是一个用白布盖着的高大物体。
“不好意思,达安工作起来就是比较忘我。”安女士也没想到房间里面这么杂乱,工作间堆得满满当当。三个人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艺术家嘛,我们当然理解。”孟子常对安女士笑了笑,“中间那个白布下面的作品是什么,我们可以打开来看看吗?”
一进门,侦探们就发现了这里远比市中心那边的工作室要更有工作痕迹,王达安确实是有在这里潜心进行过创作。
四周立着的雕像虽然大多是半成品,但是大致可以看出人体的形状。
安女士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中间的作品是什么,也许是达安的完美作品。”
季春申绕着中间的白布转了几圈,这个作品看起来有2米左右,“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打开来看看?”
白布罩在上面,呈现一个上窄下宽的形态。
安女士有些犹豫,她拿不定主意。“这个东西可以帮助我们找到达安吗?”
孟子常看出安女士的纠结,从旁边帮腔,“现在任何的线索都可能是找到王先生的关键。”
安女士沉默了一会儿,“这些作品虽然是达安的心血,但是还是找到达安更重要一些。”
“你们打开吧。”安女士终于下定决心。
季春申和孟子常得到许可之后,立马上前就要拉开白布。
“等等!”安女士再次出声,侦探们耐心地等她发话。
安女士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童一样,“那个,我觉得,还是等我退出房间,你们再打开吧。我有点害怕。”
害怕?孟子常松开手里捏着的白布,他用余光再次观察了一下眼前高大树立的作品。其实从刚刚进门开始,这个形状就给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联想到之前他怀疑王达安会不会就在这紧闭的房门中。
白布下面到底是什么,他的心里也打起鼓来。
“您在害怕什么?”季春申倒是没什么反应,“如果您担心的话就先退到房间外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