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收拾好，也打算出门看看，今日起的迟，吃了饭，上午的时间都去了大半。
安宁人生地不熟的，自然要带着素影，安宁也没有坐马车，她就是闲着无聊到处走走看看。
出了府门，周围都是宅子，基本都是跟着秦墨承的那些人的府邸。
走过两条巷子，周围商铺多了起来，基本都开着门，石板路很平整，但安宁越往前走，心就越发沉。
“姑娘，你不进店里看看吗？你看上什么，让店家送到首领府就可以。”素影见安宁只在外面看，却不进去，便忍不住开口，她以为安宁担心银钱的问题。
安宁问道：“送到首领府需要给钱吗？”
素影理所当然道：“自是不用的，城里所有的店，都不会收首领府的银钱。”素影跟着秦墨承，可不知道有给钱的这个规矩。
安宁沉着脸，秦墨承在她面前，仿佛和当初那个少年没多大区别，可一出来，那种反差便更明显。
城里虽开着店，可进出的，却不见普通百姓，安宁在白云县待过，也去过渤州城，随便哪一处，都比霖州城繁华。
“素影，城里没有百姓吗？”
素影一时不知安宁什么意思，只能照实回答：“没有，这些店，都是给首领手下和他们的家眷开的，城里没有普通百姓。”
“所以，是不是不愿意跟着秦墨承的普通百姓都被杀了？”本来，安宁对这一切还没有什么感触，现在，真的有些明白了。
素影觉得，回答的不好，怕是会给秦墨承惹麻烦，她便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姑娘可以直接去问首领。”
安宁自嘲的笑了笑，亏她昨日还怕城里百姓会恐慌，所以没有出门，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素影，去找马车，我要出城。”城里没有百姓，安宁想看看城外，她想知道，秦墨承究竟做了多少，她想更清楚的感受。
素影有些为难，她不能把安宁单独丢下，万一出了事，或者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了安宁，怕是大家都不用活了。
“姑娘，素影得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暗处还有人，可首领吩咐过，不能让安宁知道，就算暗处有人，她也不能丢下安宁离开，想了想，素影接着道。
“姑娘可否进店，奴婢去吩咐掌柜的，或者伙计准备。”
安宁点了点头，旁边就有茶馆，她抬脚往里走：“好好说话，不要拿首领府压人。”
素影疑惑，难道安宁不知？可她不敢乱说，只能点头：“是。”
一进去，就收获了不少目光，安宁也打量他们，里面多数是些男子，还是年轻男子，这些，都不是普通百姓。
安宁找了个位置坐着，什么也没要，她询问起了系统：“只有霖州这样，还是秦墨承手中的所有地盘都是这样的情况。”
系统：“所有，秦墨承所到之处，但凡反抗，全部杀掉，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追随他，很多都早早跑到秦墨武的地盘上。”
“没有跑的，自然没有好下场，整个乾国，都对秦墨承深恶痛绝。”
“秦墨承时不时会骚扰秦墨武地盘，即使逃过去的人，也要感受秦墨承随时打过去的阴霾，对秦墨承的怨气就更重。”
安宁沉默，对于秦墨承的行为，她越发有了实感，可她想象不到，在她面前那么温和的人，会这么心狠手辣。
或许在冷宫时的秦墨承会做，可当初她离开，那时的秦墨承不是会做出这些事情的样子，时间真的能让他改变这么多吗？
“秦墨承收手，乾国人能放过他吗？”
系统：“怕是不能。“
这个答案，安宁知道，只是还有侥幸，若真如系统所说，那所有百姓都恨不能吃秦墨承的肉，再喝他的血。
这样一来，好像又陷入死局，她阻止秦墨承，难道不是在把他推向死亡吗？还有他手底下那么多人，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安宁没有那么无私，就算秦墨承做了再多，她也做不到亲手把他推向深渊。
安宁纠结着的时候，素影已经准备好了马车，马车已经停在茶馆门外，安宁想不通，便暂时不想。
其实还有很多疑点，等她弄清楚，或许这件事情还有别的办法，现在，她要知道更多的情况，先去城外看看再说。
素影驾着马车缓缓往城外驶去，城门口有人守着，不过没人敢拦素影。
出了城，安宁让素影找了个村子，到了村口，安宁下了马车。
周围很安静，四周的田里光秃秃，此时正是冬日，光秃秃倒也正常。
安宁往村子里走，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没有孩童的笑声，也没有大人打骂的声音。
村子里空无一人，走着走着，还有些瘆人。
要不是有素影跟着，安宁有种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素影，这房屋好像都损毁不严重，田地也有人耕种过的样子，怎么村子里无人？”
出城后一路过来，安宁越发奇怪，田里不像是无人耕种，虽没有种东西，但有收割过的痕迹。
城外有块一大片的地里，还种了蔬菜，此时白菜萝卜长得很好。
素影：“姑娘，这些田地由士兵统一耕种，村里的屋子耕种时会用到，所以并没有让它们坏掉，时有修缮。”
“那秦墨承管辖的所有地方都是如此吗？”安宁得疑惑更重了。
素影：“姑娘，素影只是一个奴婢，并不知道那么多，素影只知道霖州是这样。”
“系统，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吗？”安宁没有第一时间问系统，是因为她总觉得，系统的理解，怕是和事实有偏差，出来一趟，安宁心中疑惑多了很多。
系统：“是的，秦墨承手底下的兵不少，需要的粮食也多，他虽杀人不眨眼，但这些事却处理得很好，所有土地都没有荒废。”
安宁点了点头，其余的她暂时没问，她自己发现，才能拥有更多筹码。
出来快一天，安宁累了，便随便找了块石头坐着休息，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
一阵马蹄声传来，安宁看过去，没多久，马蹄声越来越近，马上的人也越来越清晰，与秦墨承目光对上那一刻，安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