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沈醉在自己房中就着烛火将少林玄慈方丈写与铁面判官单正的信都一一仔细看了,然后重新包扎好,装在了自己金龙壶之内。又坐到床头连练了两遍的北冥神功后,便即吹灯睡觉。睡到后半夜时,却是突然猛地惊醒了过来。他对此种情况已是有所察觉,就像那日在大宋皇宫的太后寝宫中一样,也是突然惊醒,而后便听到了外面王总管带着人来搜查。此时也是突然惊醒,他便怀疑到有什么危险靠近,当下并不马上起床,而是侧耳细听房中以及屋外左右动静。这时他醒了过来,呼吸状态也便从熟睡的内呼吸转为了外呼吸。他这一用鼻子呼吸,便突然闻到房中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仔细闻了下,却似是“神偷秘技”中所提及的神偷门专用的迷烟味道。他心下一惊,便又连忙停止了口鼻呼吸转为内呼吸。而闻到了这药味,他心中便也猜到了是谁深更半夜的前来拜访他了。
不多时,便听窗栓处轻轻一响,这一声响却是极轻的,若以普通人的耳力根本就听不见,便是他若不是心中去注意了也是有可能忽略掉的。他的这个位置与角度却是瞧不见窗户那边的,所以只能侧耳仔细地听着。那声窗栓轻响过后,他便听到窗户被慢慢地轻轻地推开,然后一个极轻的脚步声落入了屋内。窗子又被慢慢放下,脚步声又轻轻响起,却是向他床边走来。他心中偷偷笑了下,便闭上了眼装睡,而且仍是在内呼吸状态之下。脚步声到得近前,略停了下后,便又往旁而去。他此时才偷偷地将眼睁开一条细缝来,斜眼看了下,便发现屋中多了一条黑色身影。曲线玲珑,身材苗条,打扮也极是熟悉,正是燕千寻的身影。他从鼻中闻到那股神偷门专用迷烟味后,便猜测了出来放这迷烟的定是她无疑。她虽嘴上说不再来找场子了,但那样说却是想让他放松警惕,实际上却还是要找回来的。
他看着燕千寻在屋中四处走动,翻找着值钱的东西,又偷偷地笑了下,以极轻的动作轻轻地坐起身来,然后轻巧地跟跟到了她身后去。她一转身,他便也跟着转身,她走前一步,他便也紧跟上一步,总与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紧贴在她身后而立。燕千寻在屋中四处找了一圈,却是没打到什么好东西,只有把那些稍次些的顺手拿了。转了一圈后,她又转了过来向床上望了望,一望之下却不禁大惊失色,已是发现床上人影全无。她心中一想到不对,稍怔一下,便连忙一个转身,往后急踢出一腿。沈醉却是展开身法紧跟着她转身,她这一次转的虽快,得却仍是快不过沈醉去,又被她贴到了身后。她一脚踢出便已感觉到踢了个空,回身一瞧,便发现面前并无一丝人影。
她心中更是大惊,站在原地不动了一会儿,然后便又突然一个急转贴地扫堂腿旋身扫出。沈醉却仍是在她要动的那一刹那发觉,然后依靠自己的速度又是转到了她身后去。不过这一回她是贴地而扫,身子半蹲了下去。一发现没有扫到实物之后,她便突然往后一仰头,然后便一眼看见了正对着她笑的沈醉。继续仰身,弯下腰去,单手撑地,然后身子倒转过来,双足连环向沈醉侧踢而出。
沈醉却是早一步退了开去,见得她手撑地翻身而起正要跃过来攻击之际,拈花指力已是透指凌空而出,连点中她胸腹部的两处穴道。她当即便感觉身子一软,忍不住地往后倒去。沈醉却已是一跨步抢了过来,连忙伸臂抱住了她,让她倒在了他的臂弯里。他伸手解开她脸上的蒙面巾,眼前便露出了一张如花似玉、明艳动人的脸,正是燕千寻。他将她的身子往起扶了扶,使她面对着他,然后轻轻笑道:“燕姑娘,真是难得你这么三更半夜了却还想念着我前来看我。你不知道,我却也是正想着你呢?你说咱们两人,这般在同一时间互相想念对方,算不算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燕千寻的心中此时是又气又急又怕,但此时身上软绵绵的浑无一丝力道,却也只能是心儿慌乱地跳着担心着,听得他的话后更气,忍不住骂道:“心你个头,谁想着你了,你快把我放开!”
沈醉却是非但没放,反而还一抱横抱起了她,走到了床边坐在床沿处,然后让她斜坐在了自己腿上,双臂合拢紧抱着。燕千寻自被他一把抱起,便是惊呼一声,然后这一小段路上不住地骂着他,要他快把自己放了。此时见他把自己安置在了他的腿上,姿势极是暧昧,更是心中发急地忍不住骂道:“你这混蛋,流氓,色狼,快把我放了!”
沈醉笑了下,向她道:“你既骂我是色狼了,我若是不真的色上一下,还真对不起这字眼了!”他说罢,便将嘴向她脸上凑了过去。她连忙努力将头扭了过去,沈醉却也不在意,继续前凑,碰到了她娇嫩的耳垂,在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又转到她耳后轻轻地吻着,吻了一会儿再又转过来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
燕千寻被她在耳垂上一吻,便忍不住地身子颤了一下,又被他在耳后轻吻着,他口鼻中的热气喷在她地耳后,让她感觉痒痒的,连心里也是痒痒的,感觉很是不舒服,有种空荡荡不着力的感觉,忍不住地便扭动着身子。再又被他轻咬着耳垂,那种感觉更是强烈,口里忍不住便轻轻地哼了几声,身子更是扭的厉害。突然间感觉到下面一个东西正在慢慢变硬崛起,没过多大刻,便变的十分粗硬,涨涨地顶在她的屁股上。现在虽已立秋,但仍是很热,所以她穿地衣服也很薄,隔着衣服她便能够感觉到屁股下面那粗硬的东西热热的,还一跳一跳的,弄的她心里更是难受。她虽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平日里偷盗,却也是凑巧遇到过几回所偷人家中男主人与女主人正在床上行那人伦大礼。撞见了几次,她虽都没细看,但却也是了解的,因此也知道下面那个顶着她的东西是什么。心中更是慌乱气急,脸上也是早已羞红得发烫了起来,甚至她觉着连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但她嘴里的轻哼与身子的扭动却是更加诱惑着沈醉,尤其下身的坚挺感觉到她屁股的丰满柔软与弹性,更是混身血脉涌动,气息粗壮。轻咬了她一会儿耳垂后,便沿着耳垂一路亲吻到了她细长的脖颈上,狠狠地亲吻着来回磨擦着,一只手也忍不住地爬上了她胸前的高峰之上在那处揉弄着挤压着。
燕千寻被他弄得更是心中燥乱,也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更是心中大急,忍不住眼泪便簌簌而下。眼泪沿着眼角划过脸颊,到了下巴处滴了下去,刚好滴到了沈醉正在她胸前揉捏的一只手上。眼泪虽是热的,但经过这一段下流却是早已变凉。凉凉的眼泪不断地滴落在他的手上,使他的心中一清,所有的动作便都停了下来,呼吸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房中一时极静,只听得燕千寻不断地抽泣声。
沈醉的手从她胸前拿起,然后举到她脸上摸上了她脸颊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燕千寻感觉到他停了下来,心中稍安了些。又见他轻柔地为自己擦眼泪,心中不知为何,觉着甚是委屈。眼泪便似收不住了一般,从眼眶中跳出滚滚而下。沈醉一只手擦不过来了,便举起衣袖来擦。但她抽泣着流了会儿眼泪后,却是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哭了几声,便一歪头将头埋到了他肩头处哭着,任眼泪浸湿了他左肩处的衣衫。
沈醉一听她放声大哭,便不由心中大急,想说些什么安慰上她两句,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紧紧地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部以示安慰。拍了十几下,却突然觉着左肩处一股疼痛传来,忍不住地让他眉头紧皱,但他却是极力忍着没有叫出声来。他的头被她的头顶着,根本低不下头来看自己的左肩,但他却能感觉到左肩处的疼痛是她正在用牙狠狠地咬着。他心中知道自己刚才乃是一时冲动,不顾她感受的硬来,是自己对不起了她。正不知该如何安慰,却被她咬住,便也任她咬着,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让她报复吧。若她咬上自己一口,心中能好过了些,却也是好的。而且那疼痛也只是开始的一下,后面便就感觉不大到了,只是觉着麻麻的而已。
燕千寻扑在他肩头放声大哭着,心中既觉委屈,又觉生气。但此时全身无力,想打上他一顿出气却也是不能。此时唯一还剩的武器便是一张嘴了,而且也只有这一张嘴还有力。所以她看着他的肩头心中一气便一口咬了上去,一边紧紧地咬着一边还闷声哭着,眼泪也是一直不断,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委屈与气愤。但她咬了一阵儿除了感觉到刚咬的时候他肩膀处颤了一下外,却是再无动作,更是不发出一声痛叫来。她心知他的厉害,只要一抬手,便能把自己头打到一边去。但他却是不打,更是不叫,反而是任由自己咬着。所以她咬了一阵儿发泄了下后,心中感觉奇怪便不再用力,连哭竟是也停了。松开牙齿来看了看他肩头被咬处血淋淋的两排牙印,心中也不由替他感觉到疼。再又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她抬起那张带着满脸泪痕的脸看着他,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任着我咬?”
沈醉却还笑了下,道:“只是觉着刚才确是我的不对,冒犯了你,让你咬一下,也算是扯平了!而且……”他在这里顿住,看着她脸上的奇怪之色,直到她忍不住要开口问时,才道:“你咬的也很舒服!”
燕千寻听着他最后一句话,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那一口咬的那么重,看的都让人感觉疼,他却还说舒服,明明就是骗自己为了逗自己高兴的吗。但她想到这里,却也忍不住心中有些感动,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便又闭上了嘴低下了头去。
沈醉却是又抬起了左手托住了他下巴,将她的头托了起来。动手之时牵动了肩膀处被她咬了的地方,又忍不住皱了下眉。抬起她的头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他看着她用手抓起衣袖来,将她满脸的泪痕擦拭干净。擦完之后,他放下了手去,便双眼定定地瞧着她的双眼,也不说话,只是这么深深地瞧着。
燕千寻与他瞧了一会儿,便害羞的低下了头去。沈醉轻轻笑了声,正想着要对她说句什么,耳中却突然听到对面隔了三四排屋子的屋顶屋瓦上一声轻响。然后又是接连听到了两声,一声比一声近,正向着他所在的这处屋子而来。这显然是有人施展轻功从屋瓦上而过,沈醉听到后轻皱了下眉头,心道这又是谁来了,是不是跟燕千寻一伙的。低头瞧她,但见她却显然没有听到,便又用手托起她的头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低声向她道:“外面又有人来了!”
“啊!”她轻轻呼了一声,侧耳仔细听了一阵儿,好像确定听到后,这才转过来看着他道:“应该是我师兄!”
“你师兄?”沈醉皱眉轻问了句,将她抱起横放到床上躺下,道:“我出去看看!”
“哎!”他还没直起身来燕千寻便又轻唤了句,然后又看着他迟疑了下,才道:“你,你别伤了我师兄!不管他骂你什么,还请你都手下留情一些!”
沈醉听着她的话却是感觉有些奇怪,心道难道她这师兄骂人很厉害吗?但却也只是想了一下,便对她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刚到得院中,便听着房顶上的那声音已是到了自己所住的这间屋顶之上了。他走下院来,站在院中回身抬头一瞧,便见得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黑衣汉子正站在房梁上低头看着他。他初瞧没注意,仔细一瞧却是瞧着这人有些面熟,但是谁,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他正在脑中仔细搜索之际,房顶上那黑衣汉子,却已指着他大喝道:“姓沈的,快些把我师妹交出来!”
沈醉拱手向上抱了一拳,然后笑道:“还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令师妹又是姓甚名谁?为何你师妹不见了,却是来向我要人?”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鲍千灵便是!”那鲍千灵说了自己的名字,又戟指向他喝道:“姓沈的,你别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快些把我师妹给交出来!”
“鲍千灵!”沈醉一听这名字便想到这位仁兄为何看起来这么眼熟了,原来竟是“没本钱”鲍千灵,原著中萧峰就是在客栈中听了他与快刀祁六跟向望海的对话后才知道聚贤庄之事,起意要去聚贤庄向薛神医求医治疗阿朱伤势的。原著中他也就只是在客栈中与聚贤庄中各出了一次场,后面便再没他的戏份了。没想到这家伙竟也是神偷门的,而且还是燕千寻的师兄。不过他们一个叫“千灵”,一个叫“千寻”,名字却也是跟着的,想来定是同一个师父起的。而且再加上这鲍千灵做的也是那日过千家,夜盗百户的没本钱买卖,他们两人是师兄妹却也是有道理的。只是他有些想不到而已,不过这些个巧合联系在一起一想便也想通了。这家伙看着眼熟,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聚贤庄内混乱中或瞧过他一眼的。他把这些都在脑中极速地想过一遍之后,便又拱手笑道:“原来是鲍兄,失敬了!不过令师妹姓甚名谁,还请鲍兄道出,在下也好想想有没有遇见过?”
这是明显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燕千寻在屋内听到,却也是忍不住好笑着。想要出声提醒下自己师兄,却又想知道他接下来还会胡说些什么。想了想,便闭上了嘴,继续听着外面二人的对话。
这时鲍千灵在屋上听他连番两次相问,而且表情中也并无破绽,心中不由疑道:“难道师妹竟是真的不在这姓沈的手里吗?那她却是又去了那里,而且我也是明明跟着师妹见她进了这庄子的!”他有些想不通便抛开不想,在屋顶上道:“在下师妹名叫燕千寻,江湖上人称金燕子。她却是明明进了你这庄了的,这么长时间不见出来,不是被你捉住了藏了起来又是到了何处?”
“哦,原来竟是燕姑娘!”沈醉做恍然大悟状,然后又道:“不过鲍兄这话可就说错了。令师妹确是来过的,但却是三更半夜的想念我了特意过来看我的,我既没有捉了她,更是没有藏了她去!”
“姓沈的,你别信口胡说!”鲍千灵一听完便张嘴在上大喝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任你糊弄,我师妹乃是因为上次在东京载在了你手上,特地来找回场子的,哪里是深更半夜的来看你!”
燕千寻在屋中听得沈醉的话,也是在心里骂他又在信口开河的胡说。但自己此时却是正在他房里,而且还正在他床上,要是出声招呼了让师兄进来瞧见了,却是更加说不清楚了。
外面沈醉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前面乱嚷嚷的吵成一片,然后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急速奔来。他不用瞧便已猜得出来定是自己手底下那些人听到了这鲍千灵在这里大喝被惊醒了过来,来看个究竟的。鲍千灵在房上居高临下,又是正对着前面院子,更是瞧的清楚。只见一条火龙从前面院子急速涌入,奔到了这间院子来。领头的正是王雷,他手里正提着一把刀,后面则跟着六、七十人,也都各拿刀枪棍棒等兵刃,有三十多人另一只手中都手执着火把,把整个院子照的通亮。王雷看了眼房上的鲍千灵,然后跟着五六人,奔到沈醉身前弯腰抱拳向他行礼道:“老大,您没事吧!”
“我没事!”沈醉低道了句,摆手让他们退开,示意自己一人解决即可。
王雷起了身,却刚好瞧见他左肩膀上的那两排血淋淋的牙印。他瞧着那牙口较小像是女孩子咬的,心中想到些什么,所以便也没多问,领着人退了开去。
鲍千灵看着下面的阵势,心中虽觉不妙,但嘴上仍是向着沈醉喝道:“姓沈的,你别以为人多势众我就怕了你。你还是快些把我师妹给交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沈醉心道:“我需要仗着人多势众吗,聚贤庄你们不也照样人多势众,却也没能拿我怎么样,何况是现在对付你这一个!”他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是看着上面笑问道:“你要如何跟我没完呢?”
“哼,姓沈的,看鞭!”鲍千灵也不再多说废话,伸手解下腰间软鞭,从屋顶跃下,照头就向沈醉头顶打去。
沈醉看着他跃下离地的一定位置,然后一个闪身带着一溜残影便已抢了过去。刚好从他脚下抢过,待得他刚一落地,便回身一记拈花指伸手一拂连封了他背后数处大穴。然后又转过来在他耳边笑道:“就你这本事,要如何跟我没完呢?”
鲍千灵却仍是骂道:“姓沈的,你别仗着武功厉害就瞧不起人。你武功再高,却是用来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终有一日会得报应的。我奈何不得你,总有人奈何得了你的!”
沈醉不想再听他聒噪,干脆又一指封了他哑穴,然后吩咐王雷将他关押起来。让他们只需好生看着就是,别虐待了他。王雷听命,吩咐人带了鲍千灵下去关押,然后又向沈醉自责一番见他并不怪罪后,这才带着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