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谢沿,被两个蒙脸的人拖放贺若蕾家院内的地上。
在贺若蕾客房床榻上睡觉的劳胖子,敏锐听到听到院子有声响,赶快靠到窗户往外看。
烈日当空。
谢沿被地面上的高温烫醒,想从地上爬起来,可他全身无力,
在房内的劳胖子,看清楚谢沿的脸。
惧怕外面有暗处有人监视贺若蕾家的院子,所以,劳胖子不敢出去帮谢沿。
躲藏不远处转角观察的两个蒙脸人,感觉很晒,也就离开了。
从附近一个空院子翻墙出来的劳瘦子,到贺若蕾的院子,将谢沿背进劳胖子所在的客房。
劳胖子关门,取盆架上的布帕,用盆中的水浸湿布帕,稍微挤了一下布帕上的水,再拿布帕给谢沿擦脸。
劳瘦子将谢沿放到床榻上,掐谢沿的人中。
看谢沿不醒,劳胖子接布帕平放到谢沿的脸上。
谢沿呼吸困难,挣扎一下。
劳胖子拿回布帕,伸手拍拍谢沿的脸:“你醒来就好。”
谢沿缓缓睁开眼睛,逐渐看清劳瘦子和劳胖子的脸。
“你们……我……水。”
劳瘦子快速去到案几前,倒了一碗水,送到谢沿嘴边。
喝过水的谢沿,感觉清醒许多。
“我怎么……会在这里?”
想试探谢沿的神志是否完全清楚,劳瘦子撒谎。
“这个院子,是贺若蕾用来堆放没用的物品。我本想躲在这里休息。在院门外看到你晕倒在地,就把你背到这里。”
“……”谢沿回想,感觉不对。
和劳瘦子外出多年,劳胖子自然知道劳瘦子撒谎的用意:“你可能被晒晕了。我来时,这院子没人。”
具体什么时候出现在贺若蕾家院子附近,谢沿也记不清楚。
劳胖子和劳瘦子来去行踪不定。
无法确定的事,谢沿也懒得再多问:“帮帮我……我想远离这里。”
劳瘦子为难。
不管怎什么原因,谢沿的出现太突然。
为了稳住谢沿,劳胖子佯装答应:“你好好养着。我和我兄弟走江湖时,一定带上你。”
劳瘦子问谢沿:“还喝水吗?”
谢沿摇头,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将手里的碗,放到床榻角上。
劳胖子紧张。
“他,会不会,睡过去?”
伸手试了试谢沿的鼻息,劳瘦子轻声说:“正常。别担心。我们去弄些吃的。”
听出劳瘦子是有重要的话说,劳胖子跟着劳瘦子到厨房。
“谢沿是两个蒙脸人拖到这个院子。你出去,打听到什么情况?”
“城内的监控,比我们想得严格。罗仁差点被施壹抓住。幸亏罗仁反应快。”劳瘦子坐到灶台前的石头上休息。
劳胖子把拿的布帕递向劳瘦子。
“擦擦汗。”
劳瘦子看着劳胖子:“这是谢沿用过的。你能保证谢沿没喝过毒药?”
为自己的大意懊悔,劳胖子想着把布帕扔到哪里好。
“你确定外面没人?”
劳瘦子如实相告。
“我运气好。回来时,望到那两个蒙脸人在角落监视这个院子。我是等那两个蒙脸的人走了才进院子。谢沿要在这里住,少不了要洗脸。”
扔了手里拿的这个布帕,若是谢沿要用布帕,还得给谢沿再找一块。
出到外面危险增多,劳胖子决定听劳瘦子的话。
“你赶快说。万一谢沿趁我们不注意爬到院子。我们就暴露了。”
收留谢沿,就得承担谢沿带来的风险。
劳瘦子有点后悔。
“我当时,就是怕周围的人看到谢沿。没想到,弄来一个麻烦。”
多一个外人同行,劳胖子也怕:“要是他听话。我们把他带给主人。也许,他能给主人说点有用的事。”
谢沿在齐国已经待了一段时日。
听完劳胖子的话,劳瘦子心里压力小一些。
“罗仁和贺若蕾被监视。他们会减少回这里。多了一个他。我们弄吃的难度会很大。”
劳胖子却很乐观。
“只要蹴鞠比赛举行。城内外人多。我们就可以混进城内。用多些钱,能弄到食物。”
劳瘦子担忧。
“我这里的钱,不多了。”
劳胖子从他的袖子里拿出三个玉佩。
“这些,都是上等的玉。是我看蹴鞠比赛时,从那些有钱人的身上取下来的。拿到黑市上,可以换一笔不少的钱。”
第一次见到劳胖子有先见明,劳瘦子开心,接过劳胖子手里两个玉佩。
劳胖子把手里剩下的一个玉佩,放到劳瘦子手里。
“齐国的耳目多。你出去一次不容易。一次性要买的物品。就一次买好。”
劳瘦子问劳胖子:“什么食物容易长期保存。”
劳胖子不假思索说:“当然是风干的牛肉干猪肉干之类的。方便携带。当然,我们还得备一些小钱,在路上买饼。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去街道上打听消息。”
劳瘦子思量。
劳胖子静静等待。
心里拿定主意,劳瘦子叮咛劳胖子:“我们对这里的黑市不清楚。我得去找她。你照顾好谢沿。要警醒些。发现不对。先跑。”
“嗯。”劳胖子靠到窗户边上,望窗外,没发现异常,先出门。
劳瘦子把手里的拿的三个玉佩,装到自己袖子里,取下挂在厨房门后的斗笠戴在他的头上,以最快速度,再次进城,翻墙进到俱齐粮店院内,径直走到独孤伽罗房门外。
独孤伽罗住的房间,房门紧闭。
在房内睡觉的独孤伽罗,听到有人敲门。
不知道门外是否有埋伏,独孤伽罗没应声,眯眼观察门口动静。
劳瘦子心急,走到窗户前,轻唤。
“小公子。小公子。我。我。”
听是劳瘦子的声音,独孤伽罗害怕劳瘦子对她下毒手,依然没理会劳瘦子。
劳瘦子向院子周围环顾一圈,赶快推开独孤伽罗所在房间的窗户。
“有两个蒙脸人,将谢沿送到贺若蕾家的院子。”
如果谢沿拖累劳胖子和劳瘦子出事,就会连累到贺若蕾和罗仁。
独孤伽罗不想再牵扯无辜的人,去到窗户前。
“想办法,把谢沿送走。”
劳瘦子把那三个玉佩,从窗户递给独孤伽罗。
“这些,是我看蹴鞠时顺手弄的。送谢沿走,得有齐国的钱打点。麻烦你,给我换点齐国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