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桑抬着高傲的下巴,用鄙视的目光盯着杨锦瓷,讥讽:“你这里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靠在床榻上的杨锦瓷,懒得搭理桑红桑。
认为杨锦瓷没力气说话,桑红桑自然也就想再多挤兑几句杨锦瓷:“怎么没见陛下来看你?”
徐姑姑回来,提醒桑红桑。
“桑夫人。您该回宫里。女医要给杨嫔敷药。”
沾药,就意味着得病。
桑红桑可不想沾晦气。
“杨嫔。你就好好养着吧。改日有空,去我宫里叙旧。”
徐姑姑送桑红桑出门。
桑红桑转身问徐姑姑:“你去皇后宫中为何事?”
徐姑姑半真半假说道:“请皇后再派几个可信的宫女过来,照顾这里几位主子。”
桑红桑严厉说道:“徐姑姑。你是越来越不老实了。皇太后宫中的姑姑已经带人出宫了。这可与你所说不一样。”
徐姑姑也不示弱。
“皇太后宫中的人,去办事。那是必定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就算陛下,也没无权干涉。奴婢不知夫人想指责皇太后什么?”
在后宫中,皇后都不能轻易说皇太后不好。
桑红桑,虽被人称为夫人。实际上,桑红桑只是皇帝的贵妾而已。根本没有资格过问皇太后的事。
桑红桑被徐姑姑反问,气得不轻。
“姑姑。你最好管好你自己。”
徐姑姑又说。
“奴婢不是万恶之人。更不会在人前人后伤人。奴婢在后宫中半辈子。也没见皇太后和陛下说过奴婢一句不是。不知夫人为何突然这样针对奴婢?请夫人说个由头出来。奴婢要是有错,奴婢改。”
徐姑姑,是从皇太后娄昭君宫中出来的人。
如果桑红桑说徐姑姑不对,那就相当于说皇太后不对。
眼下,没有证据,贸然得罪皇太后并不是良策。
桑红桑忍着一肚子火,回到自己住的瑞幸殿,见到高演坐在案几前喝茶,欢喜靠到高演身侧。
“陛下。妾身想死你了。”
高演微笑。
“你去了哪里?”
桑红桑是去找杨锦瓷的麻烦。
这事,可不能让高演知道。
在高演面前,桑红桑还是要装一下好女人。
“赵禾得,不见好转。为了儿子,我也只能忍着被人骂无情的压力,将赵禾得转移到汇丰台疗养。我不放心,特意过去看看赵禾得,并向杨嫔说明情况。都在一个宫里生活,我也不想得罪杨嫔。陛下。你觉得妾身做得对不起?”
“对。”高演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案几上。
得到高演的肯定,桑红桑更是高兴。
“陛下。你处理政务繁忙,要不让我给你捏捏肩膀?”
高演在昭阳殿时,皇后元舒培已经给高演捏过肩膀和胳膊。
“我不是很累。”
被高演婉拒,桑红桑觉得没面子,当然,她隐约也感觉到高演不再向以前那样黏她。
“陛下。还是去看看儿子吧。”
高演再次婉拒。
“儿子身体不适,正在休养。我不宜打扰。你要多留在儿子身边。有什么,要及时向我汇报。”
被高演教训,桑红桑虽很恼火,但还得压着怒火应声。
高演起身。
“你出去累了。就先歇息吧。”
没有挽留住高演,看着高演大步出门,桑红桑气得双手握紧拳头,不得不面对自己撒娇失灵。
高演本想回处理建始殿处理政务,路途改了主意,又去杨锦瓷的房间。
看到高演来看自己,靠在床榻上的杨锦瓷挤出笑容。
“陛下。请原谅妾身不能迎驾。”
在生病时,杨锦瓷还把高演放在第一位。高演听了很是感动。相比之下,杨锦瓷真的比桑红桑有教养。
更重要的,高演从心底里,感激杨锦瓷为郗朝歌善后。
在这一刻,杨锦瓷在高演心里的地位,直接升到桑红桑的前。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到如今,杨锦瓷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人。
听到高演这句夸赞她是好人的话,杨锦瓷没憋住笑。
见到杨锦瓷笑,高演更是开心。
“好好养着。我会嘱咐相关的人,严格把控你院里人的吃穿用度。没人再敢伤害你丝毫。”
杨锦瓷向高演道谢。
“陛下。你去看看朝歌吧。朝歌这次受了打击,恐怕一时也无法从伤心中走出来。”
再次感受到杨锦瓷的大度,高演在杨锦瓷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要早些好起来。”
杨锦瓷嗯了一声。
随后,高演去了郗朝歌的房间。
先前身上有伤的郗朝歌去找杨锦瓷,来回路上耗费了不少体力。靠在床榻上郗朝歌,正在缓神。
高演坐到床榻上,伸手握住郗朝歌的手。
“是朕害了你。”
瞬间,郗朝歌留出委屈的眼泪。
“是奴婢想事想得太简单了。陛下,你要帮奴婢找到凶手。奴婢不甘心一辈子没孩子。”
高演安慰郗朝歌。
“朕会严查此事。还会吩咐女医,好好给你调理身子。我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出现。”
郗朝歌恳求高演。
“来奴婢这里看笑话的人不少。有人说谋害奴婢的是杨嫔。奴婢自然不信。请陛下一定要为杨嫔作主。不能任由别人诋毁杨嫔。”
高演向郗朝歌保证。
“朕答应你。”
高演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去到门外。
徐姑姑从赵禾得房间方向过来,到高演身边,向高演行礼。
“陛下。赵姬的情况有好转。两个女医正在给赵姬扎针。您要不要去看看赵姬?”
高演请徐姑姑免礼。
“这院里的事多。你来回跑,实在太辛苦。以后,你见到朕,不用再行礼。”
“是。奴婢谢陛下大恩。”徐姑姑还是低头,表示自己对高演的敬意。
高演带着徐姑姑,到转角的地方。
“姑姑。依你观察。接二连三出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姑姑低语。
“陛下。您不是看不出来。只因为您在刻意维护你在意的那个人。”
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高演为自己辩解。
“我没证据。”
皇帝说什么都是对的。
但,徐姑姑还是想表达自己的观点:“陛下。您哪怕不吃不喝,也不能把所有子孙的事情都做完。”
听出徐姑姑在婉言劝高演确立继承人的事情,高演心情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