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萱从院子里进来,独孤伽罗赶快给杨坚使眼色。
杨坚马上躲到屏风后面。
陆令萱上了台阶,满脸笑容:“那个欺负你的丫环,被打了二十板。”
怕陆令萱进房间,独孤伽罗马上将陆令萱堵在门外。
“我刚才看到有人闪过隔壁院子,你去看看是不是监视我的人。”
陆令萱也怕有人知道她和独孤伽罗密谋的事情,赶快去对面的院子。
独孤伽罗叫杨坚快走,再去院门口站着。
没过多久。
望到李现霓带着四个婆子前来,独孤伽罗退到院门内,将院门关住。
李现霓叫婆子拍门。
杨坚听到拍门声,马上翻墙出院子。
在对面院子的陆令萱,急速赶回来,向李现霓行礼。
“李夫人。不知您有何事?院里只有小公子。别吓着小公子。”
李现霓冷哼一声:“小公子能跑到河间王府偷鸡吃,自然是有能耐的人。你怎么知道院中没有别人呢?”
独孤伽罗轻松出高湛府邸,确实让李现霓这个当家人丢了脸面。
此时,李现霓来找独孤伽罗的麻烦,也在情理之中。
往后,还在高湛府邸生存,陆令萱也不好直接和李现霓作对。
“我来喊话。”
李现霓叫婆子停手。
陆令萱向门缝喊道:“小公子。快开门。外面没坏人。”
这时,院门开缓缓打开。
李现霓带的那四个婆子,直接进入院子,进行搜查。
独孤伽罗退到陆令萱身后,佯装害怕。
李现霓盯着独孤伽罗,看了许久:“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能找出证据,撕开你的真面目。”
四个婆子,相继回到李现霓身边。
没找到独孤伽罗的把柄,李现霓心里更气,走到独孤伽罗面前,伸手抓住独孤伽罗的手腕。
独孤伽罗咧着嘴,表示愤怒。
陆令萱帮着独孤伽罗说情。
“李夫人。也许,那就是一个意外。要不是那个丫环拿走小公子吃的,就不会有小公子出府的事。夫人已经处置完那个坏心的丫环。小公子要是再被气恼走个极端。这事……就不好收场。”
陆令萱话语中软硬兼施。有两层意思。
一是,主母胡静之处理完的事。身为妾氏的李现霓不听从主母命令,就是以下犯上。
二是,小公子要是再出事,就是李现霓的责任,和她陆令萱无关。
胡静之善待小公子,是看在小公子忠仆阿敏的面子上。
阿敏得高湛重用。
在高湛眼里,没有哪个女人比他的大业更重要。
就算身为高湛宠妾的李现霓,不得不三思。
看李现霓不出声,就知道自己压制住李现霓的气势,陆令萱也就没再多话。
事情进展不顺利,李现霓带着四个婆子去花园透气。
四个婆子,摸不清楚李现霓的心思,都保持沉默。
李现霓心气还是不顺。
“这事太怪了。我就不信,我查不出真相。”
三个婆子附和要去查。
李现霓问那个没表态的婆子:“你在想什么?”
那婆子恭敬回道:“奴婢不敢确定,小公子手里拿的那只鸡是不是整只鸡?”
另外三个婆子议论。
“当时我站得最远没仔细看。”
“我想想……小公子手里的那只鸡,好像比平常的整只鸡小点。”
“当时我只顾着瞄院子里面,没见动静。如果你们猜的准,那另一半鸡给谁吃了?”
终于发现异常,李现霓挺直腰杆。
“走。”
四个婆子,又跟着李现霓去到独孤伽罗住的院子。
陆令萱从房内出来。
“李夫人。您这为何事?”
“彭氏经常来找小公子聊聊。我也想找小公子聊聊。”李现霓走进房内。
陆令萱感觉没好事,紧跟在李现霓身侧。
坐在案几前,啃鸡肉的独孤伽罗,对李现霓也没理会。
李现霓坐到独孤伽罗身边,伸手拉住独孤伽罗的手:“你手上只有半只鸡,另外一半给了谁?”
陆令萱大惊。
如果被李现霓按个勾结外贼罪名……
陆令萱就会被独孤伽罗牵累,离死不远了。
同时,独孤伽罗也懊恼自己不该给杨坚分鸡肉吃。
这可怎么办?
为了不让李现霓看出异常,独孤伽罗照旧啃着手里拿着的鸡肉,搜肠刮肚想对策。
李现霓看向陆令萱。
“你要是找不到另外半只鸡骨。你自己,去夫人那里领罚。”
为了争取活命的机会,陆令萱故作镇定:“李夫人。小公子向来丢三落四。能否让我带着小公子找找?”
李现霓笑笑。
“小公子爱吃,是不会随意丢了吃的。你有必要白白辛苦一趟吗?”
为了活下去,就是没必要,也得找个有必要的理由出来拖延死期。
陆令萱硬着头皮往下编。
“您确实是有权力处置奴婢。无论今日这事结果如何,您总得给九公子倚重的阿敏一个交代吧?如今,陛下有了新的宠姬。您就那么有自信一定能让九公子信服?”
李现霓让步。
“我给你一柱香。你要是找不回那一半鸡骨。你就认命吧。”
“是。”陆令萱拖着沉重的步伐出门。
李现霓派了一个婆子,去跟踪陆令萱。
没人能帮独孤伽罗,独孤伽罗心只能在心中祈求死去父亲保佑自己能活命。
李现霓警告独孤伽罗:“不管你是真哑巴,还是假傻。这次,就算胡静之来了,她也护不住你。”
眼前这种情况,活下来的希望渺茫,独孤伽罗不想做饿死鬼,所以,大口吃鸡。
李现霓也没拦着独孤伽罗。
“我不是无情之人。你就吃饱上路吧。”
独孤伽罗吃完半只鸡,将鸡骨头扔到案几上,两手在衣服上抓了几下。
听到院子有动静。
李现霓吩咐两个婆子:“若是夫人来,拦住。”
两个婆子刚出门,就看到胡静之带着两个丫环前来。
胡静之的两个丫环,将拦路的两个婆子,推到一边。
胡静之进到房内。
“陆令萱在花园游廊的花丛中,找到那半只鸡骨。你去看看吧。”
李现霓表情僵住。
胡静之向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算给李现霓台阶下。
李现霓只得带着她那三个婆子出院门。
实在无法面对那尴尬的场面,李现霓叫三个婆子去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