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没太在意:“薛女医。你也去休息吧。我帮你们守着。”
实在太累,薛女医也顾不上那么多,躺在尉迟嬿婉身边。
独孤伽罗坐到案几前发呆。
为了保证尉迟嬿婉和薛女医的安全,独孤伽罗一晚没睡,在天快亮时犯困打盹……
杨坚进到房内。
“快起来。隔壁院子的人起来了。”
独孤伽罗猛然睁起来眼睛。
薛女医站到地上。
尉迟嬿婉翻身不想起床,被杨坚从床上拽起来:“再晚,要是被人发现报官,我们这些人都有麻烦。”
尉迟嬿婉恳求。
“我实在困。我好久都没睡一个好觉了。让我再睡片刻。好不好?”
杨坚提醒:“今日有大事发生。这周围必定戒严。我们必须换个地方躲藏。”
薛女医帮忙拖尉迟嬿婉下床。杨坚和薛女医架着尉迟嬿婉出门。
因坐在太久,独孤伽罗腿麻,扶着案几起身,追出门。
此时,薛女医和王轨已经在另一侧的墙外。
杨坚正扶着尉迟嬿婉翻墙。
突然,罗仁院子传来屠麸的声音:“昨晚喝酒不尽兴!我得去找阿敏再陪我喝酒!”
尉迟嬿婉赶快爬上墙。
杨坚用最快的速度,翻跃出墙外。
独孤伽罗坐到她住的房间门槛上。
高颎冲到院门口,将屠麸挡在院外:“屠大哥。我家少主昨日没歇息好头痛。我们改日,再喝洒行吗?”
屠麸不乐意。
“今日我有空。我们可以慢慢喝。”
高颎不解。
“你为何不去卖猪肉?”
屠麸叹气。
“昨晚城门已经封了。今日,我没事做。”
高颎示意屠麸小点声:“罗兄弟刚刚成婚。不如我们做点早膳,给老婆婆送去?”
“邻居相互照应,是应该的。我去我家里拿点腊肉。”屠麸转身往回走。
这时,斛律须达带着一队士兵来了。
高颎笑迎。
“斛公子。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斛律须达望到独孤伽罗气色不好,一边向独孤伽罗挥挥手,一边问高颎:“你家少主,这是怎么了?”
“他昨日非要喝点酒试试味道。喝了小一杯,耍了一晚上酒疯。害得我也没睡好。那位屠麸说要喝酒。我只能想个法子打发走他。”
看独孤伽罗精神不太好,斛律须达吩咐士兵:“轻点。别吓着小公子。”
士兵分散开来,在四周是院子开始搜查。
一个士兵进到独孤伽罗所住的房间,闻到床榻上有胭脂味道。
“有发现!”
斛律须达脸上立刻没了笑容:“小公子房里,怎么会有胭脂味道?”
独孤伽罗是女扮男装。房里有胭脂味道,只能说明房里来过女人。
高颎惊出一身冷汗。斛律须达推着高颎去看看。高颎只能硬着头皮,与斛律须达去到床榻前。
细细一闻,真的胭脂水粉味道。那个士兵的鼻子也太灵了。高颎心里暗骂那个士兵,是属狗的。
独孤伽罗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盒胭脂,放到士兵手上。
独孤伽罗的手好软。可在眼前这个士兵眼里,独孤伽罗是男的。这下可把眼前这个士兵弄懵了。
但独孤伽罗是少主,少主都是娇生惯养长大,手嫩点也正常。
斛律须达问高颎:“你家少主,怎么会有胭脂?”
高颎马上补救。
“你没送过姑娘胭脂吗?我家少主慢慢长大,想亲近姑娘。有点别的想法,也正常。”
斛律须达听着有点不高兴:“那你可得小心点。你家少主天真。万一你家少主被女人骗了怎么办?”
高颎也附和:“所以。我才要和我家少主,单独住在这里。以防,万一。”
斛律须达这才放心,看士兵还愣着,呵斥:“还傻站着干什么?”
士兵赶快离开。
高颎又问斛律须达:“你在找什么人?”
“这是例行检查。今日宫中要举办宴席。晚点再聊。”斛律须达带着其余士兵又去别处搜查。
等斛律须达走后,高颎松了一口气。
独孤伽罗感叹:“幸亏屠麸来得及时。我俩若都在房里。那胭脂的事,就圆不过去。”
高颎理思绪。
“看来这里也不安全。我们得换个地方。”
独孤伽罗追问:“哪里安全?”
高颎也犯困。
“至少目前,这里是安全的。我们赶快补眠。有了精力,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独孤伽罗和高颎各自回房睡觉。
晌午。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将睡梦中的独孤伽罗和高颎吵醒。两人到院子,正想出院了解情况。
屠麸提着一块腊肉,从院外进来:“我就知道你们等不及要吃肉。这块腊肉,是我珍藏好久的腊肉。”
高颎假装害怕。
“你有没有听到鼓声?”
屠麸随口说道:“城内那些人是吃饱撑着。他们爱敲鼓敲去。我给你们做腊肉吃。”
高颎向屠麸道谢。
独孤伽罗跑到罗仁墙边,向罗仁院子啊啊几声。
罗仁从青庐出来。
“小公子。你想说什么?”
独孤伽罗做了张嘴咀嚼的动作。
罗仁笑问:“你是肚子饿?”
独孤伽罗摇头,指了一下她住的院子。
罗仁去到独孤伽罗住的院子,听到厨房有动静,进到厨房。
屠麸正在切腊肉。
高颎拿瓢从水缸里舀水。
罗仁这才反应过来,问独孤伽罗:“你说想说,我们一起膳食是吧?”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
“只吃肉会腻。走。”罗仁带着独孤伽罗去他院子里的菜地里摘菜。
独孤伽罗找了一个小筐,将摘的菜装到小筐里,提着小筐蹦蹦跳跳出院子,被斛律须达截住。
斛律须达帮独孤伽罗提小筐。
城内方向,又响起一阵号角。
独孤伽罗突然双手抱头,蹲地。
斛律须达哄道:“没事。官府的人只是想把天上的小鸟吓走。小鸟要是把麦子都吃了,我们就得饿肚子。”
独孤伽罗这才松开手。
高颎从厨房跑出来:“怎么回事?”
斛律须达解释:“被号角吓的。你家少主,胆子也太小了。”
高颎将独孤伽罗扶起:“没事。没事。我们人多。我们不怕吓。”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露出笑脸。
见独孤伽罗没事了,斛律须达也有心情和高颎闲聊:“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