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今天刚好过年,把你的苦水吐出来,虽然我没能力帮你,但说出来,心理总舒服一些!守墓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堆食物,还有两壶酒,示意王沫坐下。
“去年过年你请我喝,今年过年我请你喝,哈哈!”
王沫接过酒壶之后,灌了一大口,这个酒可比杂役的好的太多,一口下肚,酒香四溢。
借着酒劲,王沫也开起了话匣子:“就过年了?哎!别说了,我今年可是一无所有,唯一剩下的也就这一件破烂衣服了,得亏兄弟你过来,不然估计又是喝西北风过个年!”
“说说呗!到底谁坑你了?”
王沫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坑我的人是谁?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确定了?”
“啊?还有这事!”
“我到了大秦地界之后,就碰到了一个老头,他说他叫郦食其……”
王沫一口酒、一口肉,原原本本的把来大秦之后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到被侍者关入此地等死。
“你说说,我是不是冤得慌!照我想来,老头对我也不错,不至于骗我,结果栽了一个大跟头!”
听完王沫的陈述之后,守墓人若有所思,嘴里念道:“郦食其?郦食其?你说说那个郦食其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没有?”
王沫凭借自己的记忆,再次把郦食其的容貌回忆了一边。
守墓人眼前一亮,大笑道:“这个老头是有点坑,如果你下次还碰到他,你准备怎么办?”
王沫一下愣住了,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以后说道:“哎!算了,老头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可能就是一时兴起,随意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会把我害这么惨!哎!”
王沫越想觉得越有这种可能,以他和郦食其相处几天的情况来看,郦食其绝对干的出这种事。
守墓人笑了起来:“你倒也豁达!”
王沫郁闷的再次灌了几口,突然说道:“兄弟,虽然我和你见面仅有两次,但我也知道,你肯定是一个高手,能否麻烦你方便的时候,和你的大人说一声,看能不能把我从这里放出去,我都快一年没有尝过肉腥味了!”
守墓人一开始一愣,大人是个什么鬼?后来恍然大悟的说:“嗯嗯,王沫兄弟你的苦我能理解,我尽力去和我大人说说,看能不能帮你沉冤昭雪,你先忍耐一段时间!”
两人闲聊了几句,王沫已是醉意朦胧,躺着地上睡了过去。
王沫之所以醉的那么快,自然是酒水有问题,为了套出王沫的真心话,守墓人在酒里加了点麻雀粪便,这个东西并不会对王沫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反而有莫大好处,能够完全的修复阴风对精神造成的创伤,唯一的缺点就是短时间内会瓦解一个人的抵抗意志。
守墓人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了解王沫的为人,毕竟守墓人活的岁月可比王沫感觉的要多上太多,出尔反尔这种事,哪怕没人知道,做起来还是有点害臊!
守墓人看着王沫的样子,总算放下心来,确定了王沫并非一个坏人。
对于守墓人而言,留在此处是出于自愿和使命,天下之大,又有几人能做他的大人,当让素女门的门主如果愿意,还是可以做的。送王沫出谷这种事,随手而为之,何必再去请示他人。
随手一扔,便将王沫扔出谷外。
“什么人胆敢随意出谷?”炼魂谷的谷口响起了几声暴喝。
此处虽然可以随意进出,到这只是针对弟子、侍从和杂役,进出均需要要谷口登记,至于关在此处受罪等死的囚犯,自然不在此列,谷口守备森严,历年来也不乏有囚犯想要逃离,但无一例外均被当场击毙。王沫出去,第一时间便被守卫之人发现。
谷中守墓人的声音随即在几人耳边响起:“他叫王沫,从今天起,他就不是囚犯了,就说我说的!”
守卫立即站住脚步,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拱手施礼:“好的,大人!”
随即便不再看王沫,转身离去。
守墓人也没有再管躺在地上的王沫,看着外界灯头通明的房间,不知在想什么,半天之后,叹了一口气,便朝着远处飞速离去。
走着走着,守墓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开始慢慢品味王沫今日所说的话:“王沫袭击郦食其,郦食其把他打晕,郦食其给他吃了鸡腿,还教给他功法,然后郦食其有事离去,交给王沫一块牌子,还留下了一套功法,要他去稷下学宫,过段时间再来找他?王沫拿着牌子去了稷下学宫,宫主收了牌子,给了他一个何首乌,然后诬陷他是他偷的?”
“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有古怪!”
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守墓人立即调转了身影,朝着王沫奔去。“郦食其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了?你说他既往不咎我相信,以德报怨打死我我都不信!王沫所说的应该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王沫身上有古怪!”
来到王沫的身边,守墓人伸出双手便朝王沫身上摸了过去,半响过后大笑道:“我就说郦食其没这么好心嘛,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个东西,并不是谁来的早就是谁的,而是机缘凑巧,谁捡到算谁的,你就告破天也没用,谁让你自己不看着!”
随即眼睛滴溜溜的直转,一看就是在动什么歪脑筋。
想了半响之后,突然说道:“你这实力也太差了点,当我弟子也太丢人现眼了,你还是先进山谷修炼几百年再说!”随手一带,再次把王沫丢入炼魂谷内。
如果王沫清醒,估计就要破口大骂起来,哪有这么做事的人?把自己弄出去又弄进来,玩上头了?不过此时王沫仍然昏迷不醒,自然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天一早,王沫醒来之时,守墓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摸了摸脑袋,王沫才慢慢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吐槽一番之后,感觉状态好了不少,现在只能继续等待,看守墓人能否给自己平反了。
正月期间,门内弟子也需要给各位长辈拜年,素女门门主直属弟子数十人,数十代的传承,哪怕每个弟子只收一个徒弟,门内弟子也有数千人之多,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活着的弟子也都成为老祖了,根据老祖的不同,素女门有分成了几十个派别。
过年时节,在外的弟子基本也都返回到宗门内。一方面是为了汇报一年的工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团聚。毕竟不可能每个弟子的家人都是修炼者,绝大部分的弟子都是家中的顶梁柱,多年之后,家中相熟的亲朋好友相继离世,能说得上话的,可能也只有门内的师姐妹了。所以过年时期,大部分的人员都会返回到宗门之中,此时门内已经汇集了几万名弟子。
这么多人,差着辈分,一同去给门主拜年明显也不合适,门主也没这么多时间一一接洽,每年都是其弟子集体给她拜个年,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团拜了。然后便各自组织自己门下的弟子,返回各自的山峰组织活动。
今年也是一样,初二这天,各山峰都在各自组织活动聚餐,其中一座山峰之上,上百名绝色女子正在聚在一片空地之上,参加本派别老祖组织的活动。这些人有些平时呆在门派之内,有些平时外放到大秦各地执行任务,正好借此机会,也可以相互交流一下信息。
上百名弟子分成大小不一的小团体,其中一个小团体正在闲聊,如果王沫再次,必定能认出,女子中有多人正是那天他弄烧烤之时见过的几人。
“飘桂师姐,每次过年都是吃这些东西,我都吃腻歪了,啥时候再去一趟你家,在去吃吃上次那个特色?”
“茹潼师妹,你可千万别乱说,这些东西可都是难得一见的虚空异兽,也只有过年时节,我们才能享受到这些东西!你也不想想,吃了这些东西,对你们修为的提升有多大帮助!”说话这人正是招王沫入门的女子,看来她就是飘桂师姐了,王沫和她打过两次交道,可由于等级不同,一直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师姐,我没说这食材不好,我只是说,过年嘛,偶尔也可以来点新鲜特色,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我们不也一直在强调,要有新思维么?”
“新思维是没错,我们私下聚聚就好了,你在这个地方说,要被师父师伯师祖听到,当心扒了你一层皮!”
此时耳边创来一阵声音:“说什么了,就要扒了一层皮呀?”
听到这个声音,在场的几名女子脸色一白,忙躬身说道:“老祖!”
“哈哈,不要这么紧张,大过年了,难得聚一下,你们的师傅是谁呀?”说话这人正是素女门门主的亲传弟子之一—谢芳,也是在场众人的老祖,不过场内人实在太多,中间有很多不知道隔了多少代,哪能一个一个记清楚。刚才她在山峰之中四处行走,也感受一下自己后辈过年的气氛,刚好路过此地,听到她们的话,故有此一问。
“老祖,我们都是长乐一系所出,基本都是长乐师祖第十五代徒孙辈了!”
长乐正是谢芳的亲传弟子,按这个算法,这几人与谢芳可隔了十六代之多,长乐之下几人之上还有若干代徒子徒孙,场上诸位也识趣的没有提及,说了老祖也不一定认识。
“哦!原来是长乐那丫头的嫡系呀!刚刚我还看到她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成了师祖了,哎!哦,对了,你们刚才在聊啥了?”
几人瘪瘪嘴,无人出声。
“怎么了?难不成是说我的坏话了?哈哈哈,没事,我也听听你们到底怎么评价我的!”看着几人严肃的面容,谢芳打趣道。
迟疑半响,茹潼结结巴巴的说:“老祖,刚才是我说,说,每年的口味都,都一样,没有一点,一点创新!”
“别紧张,你说的没错呢,你们应该要赶到庆幸,才吃了这么点时间,我都吃了一千多年了,厨师换了几十批了,味道却都是一样的,哎!我也觉得没新意!”
“就是就是!你们看吧,老祖都认可我的意见。”得到谢芳的赞同,茹潼尾巴翘上了天,一下就神气了起来。
“哟,小丫头片子还得意起来了,这么说吧,发现问题不难,难得是解决问题,你既然觉得没新意,可有解决的办法?”谢芳一方面是打趣茹潼,也没真心想要她解决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在指点她们的修行,不过能否理会,就看各自的悟性了。
与飘桂几人的若有所思不同,茹潼的悟性明显差了一截,不服气的说道:“老祖,我又不是厨师,我怎么知道怎么解决,但上次我在飘桂师姐家吃的那个,就明显花样繁多,虽然食材差了些,到那口味真叫一个爽,凝露、冷霜你们几个不也在么,你们说是不是?”
被点到名的几人根本不敢答话,心里都把茹潼骂死了:“你个傻妮子,老祖在指点修行,你还沉浸在吃的上面,哎,随便向老祖请教几句,指不定就能节省数十年的时间,真不知道如何说你是好!”
谢芳却一脸好奇的看着几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难不成这几年闭关闭久了,又有新的好厨子进门了?”
她们早就以进入辟谷多年,吃东西也就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对于,对于她们这种老怪物,山谷中凡是有点名气的厨师,手艺基本都被吃了个够,毕竟她们别的没有,就是时间多!
飘桂瞪了茹潼一眼,低声说道:“老祖,去年在长安郡,我曾招了一个厨师杂役进来,但没想到这人品行不端,偷窃稷下学宫财物,欺骗于我,年初已被我命人丢入炼魂谷中,请老祖恕罪!不过当时还有一人作为他的副手一同参与了做菜,应该也能勉强胜任!”
谢芳笑着说:“何罪之有!像这种人,就应该有此下场,你们几个也听好了,素女门虽然自成一方天地,但我们也属于大秦子民,秦律在我们一样适行,而且宗门戒律也有规定,品行不端者一律不用。你们以后行事一定要切记。”
借此机会,谢芳也对这帮晚辈教育了一番,说完之后,要飘桂安排人手去找老五上来弄烧烤。
见谢芳没有一丝长辈架子,在场之人愈发觉得老祖和蔼可亲,而和这般年轻人在一起,谢芳也觉得自己年轻了起来,很快一群人便聊开了。
此时茹潼一脸好奇问:“飘桂师姐,你能说说那个杂役怎么骗你的么?”
飘桂摸了摸头,愁容满面的说:“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这个事和你说说也好,免得你以后上同样的当,说起来,真是丢死人了,我也算老江湖了,招了一个杂役,当时觉得他的厨艺还可以,挺新奇的,几天之后稷下学宫就找上门来,说我们所招之人是个贼人,你们也清楚我们和稷下学宫的关系,当场我就顶了回去。”
在场之人纷纷点头,期待着下文。
“年底回到宗门之后,我又想起了这事,邀请茹潼几人去我院里做客,把那个杂役叫了上来,要他做菜,事后我就问了他稷下学宫的事情,没想到被他花言巧语欺骗,最可恶的是,他居然编了一个名字,叫什么李师棋,说的煞有其事,害得我回到长安郡之后,本来想给稷下学宫一个难堪,结果四处托人打听之下,才发现我被骗了!脸都丢光了,你说我气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