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松这么说话,法正的脸色一变,慢慢地露出了杀气。
孟达惊讶地说道“子乔,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被刘璋给暗算了?不会吧。”
“子度啊,你还是太小看刘璋了。一直以来,刘璋对于酒色都是点到为止。而我等就天真的以为刘璋的酒量不行。然而你昨晚发现了没有,刘璋和咱们喝了同样多的酒,但是面不改色啊。还有一点,你不觉得奇怪么?咱们平时也有小聚,酒水也喝了不少。昨晚的那些酒,按照正常来说,完全无法让咱们醉倒的。”张松苦着脸说道。
孟达的脑子不笨,瞬间就明白了张松的意思,说道“你是说,刘璋在咱们的酒水里面下药。而他自己事先吃了解药,所以咱们被算计了。”
张松痛苦地点点头,现在顿悟起来,已经有点晚了。
“可恶的刘璋!”孟达真的愤怒了。
长久以来,都是他孟达算计别人,没有想到这一次栽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刘璋手里,他的一世英名算是毁掉了。
法正一直不说话,但却把刘璋记在了自己的黑名单之中。
张松看着法正,说道“孝直,你千万不能记恨刘璋,也不要想着报复他。刘璋现在已经是朝廷的人了。咱们不能像之前那样算计他。陛下仁德,绝对不会让我等算计刘璋的。所以,你还是把这颗心给放下吧。”
法正被张松说中了心思,瞬间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以法正这么小气的性格,要放过刘璋,谈何容易啊。可事实告诉法正,哪怕他希望刘璋去死,刘玉也会让刘璋长命百岁,而且活得很滋润的。
法正恨恨地说道“难道吾到了朝廷这边,还要受人欺负不成。”
法正从益州投向朝廷,那是因为在益州受尽别人的白眼和欺负,没有受到重用。现在到了神武朝廷这边,居然还要遭遇刘璋的算计,自己却不能报仇。
“孝直,刘璋这点算计没什么。日后的朝廷,纷争会更加的多。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如何让陛下息怒。”张松话回归到了重点。
法正和孟达都清楚张松说的是真的,神武朝廷现在看起来铁板一块,可内里已经分为了好几个派系。现在刘玉健在,春秋鼎盛,能够压的住整个天下。一旦刘玉有个万一,或者山陵崩,神武朝廷的几个派系定然会发生纷争,到时候都不知道有多少的算计。
法正收拾了一下心情,而后询问张松道“子乔,我等不能在浪费时间了,需要如何才能够赶到陛下面前?”
张松、法正、孟达三人已经无法准时到五十里外准备迎接刘玉,但总不能在汉中城等着刘玉来吧。做出这样的行为,张松、法正、孟达都不用做神武朝廷混了,直接下野算了。哪怕是刘玉再怎么重视他们,也会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满的。的确,从一个臣子对君王的天生恐惧,自然会是这样的想法。
一想到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最后付之东流,张松就很是愤怒。但现在不是愤怒不愤怒的时候,关键是如何解决问题。
孟达最是着急,他现在是想不到办法,也不敢出声打扰张松和法正,免得影响到了他们的思路。
“咱们马上去找来六匹上好的马匹,无论花多少钱都要给。我等一人两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张松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先赶过去再说,或许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可以想到一些办法。又或者他们能够及时赶到,那么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了。
说干就干,法正和孟达、张松三个人立刻就向大门走去。在走出大门之前,张松询问了刘璋府邸中的仆人关于马市的所在。刘璋都交代过,等张松他们起来,他们要干嘛就干嘛,不用去约束他们。听到张松的询问,仆人是一问三不知。不是刘璋的仆人说假话或者敷衍张松,而是他们真的不知道汉中有贩卖马匹的地方。
张松差点没给气死,绝对相信刘府的仆人是受到了刘璋的吩咐才会如此的。
他们三人在汉中是人生地不熟,只能按照不断地询问地方才可以找打马匹的售卖地。只不过让张松和法正、孟达都失望的是,汉中城居然没有一个售卖马匹的地方。
这个时代,马匹是一种十分珍惜的资源。刘玉当年就是靠着自己占据了最好的产马地,可以拥有最强大的骑兵部队,使得天下诸侯无法在平原上和刘玉抗衡,一步步占据了大半个天下。
知道自己的长处所在,刘玉就变着方的使天下诸侯都得不到马匹资源。特别是战马这种级别的,更是无法在马市中得到。
像汉中这种和益州交界的地方,在刘玉的设想中是不能出现马市的。可由于神武朝廷的种种封锁,导致了马匹资源对于其他诸侯来说变成了稀有的战略物资,交易的价值就变大了。不能够明面上交易,就会出现一些暗箱交易或者走私。
本来汉中的一些世家大族就是这样弄得,捞的肚满肠肥。这样的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暗部”探子把情况打探清楚了之后,就给汉中太守送去了所有的资料。黄叙带着兵马,将胆敢违反朝廷禁令的世家大族,一个接着一个干掉了。家产充公,家人押到苦寒之地为奴。现在整个汉中城,除了官府有马匹之外,世家大族就剩下几只驴或者骡马、牛作为代步的工具。
张松和法正、孟达三人想要找到上好的马匹,根本就不可能。
想要及时赶过去的张松、法正、孟达,在浪费了一段时间都无果之后,瞬间就陷入了绝望。没有上好的战马,他们怎么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五十里外啊。用两只脚跑过去都不行啊。不是哪个人都是典韦那种单靠双腿就可以比拟战马的恐怖存在啊。
就在张松和法正、孟达失望之际,有几个人正在暗处盯着他们。
这几个人不是汉中城的地痞流氓,而是“暗部”在汉中城分舵的探子。这几个探子收到消息,有人在汉中城四处打探有没有售卖马匹的地方,分舵舵主就立刻让探子们过去跟踪监视,有什么异动的话,可以自由行动。
而探子们在不断地跟踪监视之下,倒是认出了张松、法正、孟达的身份。
不是探子们有多么牛逼的技能,而是曹毕早就将张松、法正、孟达的画像给送到了汉中城的分舵这里,以备大用。
这里的大用就是,防着张松、法正、孟达是假意投向朝廷的,要是曹毕被出卖的话的,整个益州分舵一锅端,那么汉中的分舵,可以用这些画像来向张松、法正、孟达展开报复。
孟达和法正或许比较难认,但张松的那张脸实在是太好认了。探子们一眼就可以认出这是张松无疑。探子们可以断定,在神武朝廷之中,唯有庞统庞士元在相貌禀异方面可以和张松一较高低。
张松如此出色的脸庞实在是让人过目不忘啊。探子们对张松三人不断地询问售卖马匹之地感到疑惑,这三位大人都是朝廷官员,难道现在是需要马匹么?
探子们的脑子转得很快,他们人多,几个商量下大概就猜测出一个所以然了。当今陛下差不多要到达汉中了。汉中太守带着汉中城的大部分文武官员都出城五十里去迎接。这么重大的时候,张松三人在城内寻找马匹,肯定是想要骑着战马赶过去面见陛下了。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么探子们自然是要帮助一下。毕竟张松和法正几个人在益州和“暗部”分舵舵主曹毕曹皓瑟关系密切。同时,曹毕在张松他们离开成都的时候,也给汉中分舵发出了消息,也希望汉中分舵可以监视一下张松三人,并且可以适当地照顾一下他们。曹毕和张松三人的关系还是可以的,能够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张松、法正、孟达失落地走在路上,殊不知他们的面前出现了好几个人挡路。
孟达是一个武将,最先察觉前方有人,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腰间的短剑上,恶狠狠地对着前面挡路的探子们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挡路?”
法正和张松被孟达这一喝给打回了精神,他们抬头一看,有几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挡住了自己等人的去路。他们下意识地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孟达如此警觉,探子们都轻轻点头,心想这孟子度不愧为是武将出身,警觉性很高。
是个人,看到对面有那么多人挡住去路都会不高兴的。孟达自然也是不例外。
“尔等还不速速退去!”孟达缓缓地将短剑拔了出来。
一个探子拱手说道“三位大人莫要惊慌!我等不是前来为难三位,而是发现三位大人正在寻找马匹。我等与三位大人的一位朋友有旧,故而上前,希望可以帮三位大人一把。”
“朋友?我等在汉中可是没有什么朋友!”孟达的怀疑心很重。
法正和张松对视了一眼,这几人的气质,似乎很熟悉啊。
说话的探子继续说道“三位大人的朋友有一份产业闻名整个益州。不知可记得最好耍楼的曹掌柜?”
孟达和张松、法正他们三人惊呆了。特别是张松和法正,他们怪不得觉得这几人的气质很熟悉,原来是曹毕那边的人啊。
“原来你们是皓瑟的朋友。”张松有点惊喜地说道。
法正他们都知道曹毕属于一个朝廷一个十分强大的组织,若是有他们相助,想要及时赶到刘玉那里,不是什么大问题。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三位大人请这边叙话!”探子们伸手指引着张松他们往街边小巷。
张松和法正、孟达没有任何的怀疑,顺着探子们的指引,走进了小巷。
这里是没有多少人经过,领头的探子拿出自己的令牌,证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说道“我等之前收到过曹首领的书信,要是在汉中见到三位,只要三位有需要,我等定会帮助。”
张松三人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曹毕未雨绸缪,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有麻烦了。
曹毕完全是瞎猫撞到死耗子,之前那些只不过他顾着双方的情义才说的。
要不然为何说曹毕乃是“暗部”中一个运气十分好的人。
法正急忙拱手说道“几位,我等现在需要赶往太守大人迎接陛下之处,可相距五十里,没有上好的战马,我等无法及时前往。我等希望诸位可以相助。”
“大人,我等无法保证让你们及时赶到。但上等战马,我等倒是不缺!可借用给三位大人。”为首的探子立刻说道。
能够有上好的战马,法正三人真的是感激不尽了,异口同声地说道“多谢!”
“暗部”手眼通天,除了刘玉的秘密外,其他人几乎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法正和张松、孟达如此着急,肯定有着内情。
这个内情就是“暗部”打探的工作之一。
“事不宜迟!三位大人请跟我等前来!”几个探子迅速带着张松和法正、孟达往城门而去。
在那里,“暗部”分舵放了好几匹的战马在那里。就算是张松三人,一人三骑都是搓搓有余。张松、法正、孟达的骑术只是一般般,无法驾驭三只战马,只能选择了每人两匹战马,相互轮换。
汉中的城门守军现在是警戒状态,可有了“暗部”的帮助,张松、法正、孟达十分顺利地出了城门,急速往着五十里地而去。
探子们在张松三人回去之后,立马就将相关的情况汇报给了分舵舵主。
汉中分舵的舵主立刻就命令道“立刻详查!务必在陛下到达之前调查清楚。”
“我等遵命!”探子们很快就飞奔出去。
张松、法正、孟达都是朝廷命官,被搞得这样,当今陛下到达汉中之后肯定会询问的,分舵舵主可以不想被他们的老大李贵责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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