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璃目光冷了下去。
却掀了掀唇说道:“余老板客气了,我实力不济,到时候,还请你手下高手多保护一下。”
到时候她就往队伍中间窜,看谁当谁的炮灰。
“自然。”
余老板点头笑道。
心中却暗叹,如此绝色,若真是折在这里,倒有些可惜,然而转念一想,成大事者,又怎能因为皮囊而心软?
就在双方你来我往之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罗家,领头之人却开口说道:“余老板,听闻你大肆网罗炼丹师,莫不是病急乱投医了?如此年轻之辈,能是什么炼丹高手?老夫年长你二十载,劝你要行事多加考虑。”
那家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相普通却一脸的阴狠之色。
说话间隐隐瞥过千璃,似是极为不屑。
“罗叔这话倒是有所偏见了,英雄出少年,这位季姑娘,可是实打实的炼丹师。”余老板挥挥手,解释道。
“哦,是吗?那不知这位姑娘可否拿出一枚丹药,让老夫鉴别一下?”
罗家队伍中,另一白发老者说道。
千璃站定,神色淡然,看起来倒是一副高人之姿,不知情的众人,自是被唬住了。
然而,此处唯一的知情人许骥,却是为季千璃捏了一把冷汗。
他还不知道季千璃的底吗?
这货压根就不会炼丹,你让她拿丹药,怕是一堆瓶瓶罐罐的毒药就给你砸脑门上了。
然而,千璃不吭声。
只是淡淡看了罗家众人一眼,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转身问道:“余老板,还有多久?”
这漫不经心的神情,将强者风度那是拿捏得死死的。
看见没,人家根本就不关心你说了啥。
罗家人脸色一沉,但心中却暗自盘算起来了,如此傲慢的态度,莫不是还真有两把刷子?
“哦,快了。”余老板说道。
就是他,现在也摸不清千璃在想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也只有真有底气的人,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傲气得起来。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余老板与罗家众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许骥掩唇轻咳一声:“那么赶紧准备一下吧。”
“好,好。”余老板点头。
千璃偏头与许骥对视了一眼。
好兄弟!
众人在山脚盘腿等待,几方势力各怀心思,既要相互协作,也要暗自提防,真可谓是心累。
千璃更是闭目养神,恨不得将高人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许骥看了都直呼高手。
好家伙,前几日咋没见梨子这么装逼呢?
这派头,比罗家那个真炼丹师看起来还像炼丹师,气质这块,真是拿捏得死死的。
许骥汗颜啊。
约莫午时,日头正烈的时候,只听到山间传来一声轰隆巨响,紧接着,这山脚下就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地动山摇。
眼前,明明高耸入云的栖凤山,竟像是被人从中劈了一刀似的,裂开一个只能一人进入的口子,里面幽深至极,肉眼望不到头。
“冲啊,山门已开。”
那群佣兵是最先沉不住气的。
他们一无后台,二无资源,在这种场合,拼的就是快人一步,否则连汤都喝不到一口。
罗家众人看了余老板一眼,也率先迈步而去。
余老板自是不甘落后,一声令下,率领众高手冲向山门。
千璃与许骥两人躲在众人中间,不慌不忙。
然而,最先冲进去的几人,在刚一进山门之时,两侧岩石中竟然嗖嗖飞出无数根尖锐的长剑,那些人一时不查,生生被刺了个对穿,挂在岩石上,死不瞑目。
惨叫声尤其刺耳。
“有机关。”
众人脚步生生自住,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侧岩石,尸首上面流下的血迹,顺着岩石缓缓流下,浸入里面,剩下一道道血红色的印记,最后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此地连两人并肩进入都做不到,根本没有多余的施展空间,也就是说,一旦触动了机关,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怎么办?
众人陷入了僵持。
兴冲冲而来,却连门都入不得。
“在下略懂机关之术,让我来吧。”无人说话之时,余老板站出来说道。
听闻这话,有些人纵使再不甘心,也只能让开身形。
只见余老板在岩石两侧观察了一阵之后,脸色却略有些难看。
“此机关,只能从对面解开,得有人先过去。”
罗家人嘲讽:“既然只有余老板懂得,不如就让余老板先过去,替我们大家解除机关怎么样啊?”
“是啊,余老板,只有您能做到了。”
那些佣兵们也说道。
同伴惨死的状态还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想当炮灰去送死。
余老板脸上表情略有些绷不住。
拳头狠狠握紧之后,目光却突然转向了千璃,随即敛下神色笑道:“非也,此通道无法施展开拳脚,是因为男子体型较大。只要能避开尖剑,这机关也不足为惧,此地只有季姑娘身为女子体格娇小,不然季姑娘身先士卒,先行过去替我们解围。”
许骥可不乐意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梨子是你请来的炼丹师,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许骥眸子闪了闪,说道:“正因为季姑娘是炼丹师,身上保命的宝贝必然多,只要季姑娘能过去解除机关,事后余某必以重金酬谢。”
所有人目光转向千璃,似乎想看她如何决定。
毕竟,如果以体型来看的话,唯有季千璃最为适合。
可是,一个炼丹师,能躲开那重重机关吗?
千璃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眼前看似和善的余老板。
当真是,任何一点剩余价值他都想要榨干。
然而大家的目光,显然就是想要她去做那个身先士卒的人,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太过苗条而被人推去当炮灰。
她扯起嘴角,淡淡道:“好。”
说罢,一脚抬起,就准备踏进山门,肩膀却陡然一沉:“梨子,我与你一起。”
“这里可是只能一人进入。”千璃挑了挑眉。
心头略有些暖意。
“我就走你身后,我身为男子汉,哪能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危险?我又不像某些人。”
许骥撇撇嘴,就差指名道姓把字贴在余老板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