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另外那弟子便推着传说中的鬼手毒王千山绝来了。
只是这位毒王看起来让季千璃有些幻灭......
四五十岁,坐在一架轮椅上,歪着脖子,像是只有一口气吊着似的。
“见谅,师父也中毒了。”
瘦猴儿不好意思道。
季千璃抽了抽嘴角。
“师父,您醒醒,人我们给你请来了。”瘦猴儿喊道。
“咳咳,来了?”千山绝眉头动了动,总算是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着已经站起身子季千璃。
“不知前辈找我何事?”
季千璃只得问道。
千山绝咧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无事,就是听说有个年轻的炼毒师,便想请来见见,顺便看能不能入我门派。”
他一边说,手却微微一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毒下到了季千璃身上。
季千璃脸色一沉,却并未避开。
“前辈是在试探晚辈的抗毒能力吗?”
还想拉她入门派?
她脑子没病好吧,这个什么鬼手圣门,满屋子的神经病。
“咦?你竟然没事?”
千山绝来了精神,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不瞒前辈,我百毒不侵。”季千璃语气淡淡。
千山绝脸皮一抖,有些动容:“身为炼毒师,却百毒不侵?”
要知道炼毒师之所以受人唾骂,是因为要成为一名有所成就的炼毒师,不光要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炼毒术,还要有无数个试毒者来成就自己,这些人,被成为毒人。
一般的炼毒师大都阴狠凶残,会抓取毒人来帮助自己试验新的毒药,这也是很多人对炼毒师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原因。
但是他们鬼手圣门,却从未抓人做过毒人,都是自己炼毒自己试吃,这才把一个好好的门派,霍霍成了这样衰败的景象。
然而眼前的丫头如果真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反倒是对于炼毒没有好处。
“前辈,炼毒师并不一定要每一种毒药都试吃,我们炼毒是为了毒对手,而不是自己。”
季千璃摇摇头。
“为了毒术精进,给后世留下更多毒方,就是把自己毒死了又何妨?”千山绝听了,却有些不以为然道。
季千璃耸耸肩,好吧,与她也没关系。
“不过小丫头,你能不能将你的毒药给我看看?”
千山绝又说道。
季千璃这倒没有犹豫,将灵戒里最毒的毒药丢给他。
“这......这毒丹竟然察觉不出是毒丹,连我也无法看出它是何作用。”千山绝接过后仔细观察了一阵,却惊诧道。
“本就是普通的药材炼制的,我只不过利用药性相冲让它变成了一枚毒丹。”季千璃含糊说道。
“利用药性相冲的特点,我倒是也会,只不过这一枚我确实看不出来。”
千山绝研究着手里的毒丹,双眸放光。
最后,一手就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没有解药。”
季千璃神情一变。
这家伙看起来本就不行了,万一吃了她的毒丹直接升天了,这些弟子还不与她拼命啊?
千山绝吃了毒药后面色几番变化,一会儿面如金纸,一会儿苍白如雪,一会儿红里透着黑,一会儿黑里透着粉……
看得人不免心惊胆战。
“无......无事,我要调息一阵。”
千山绝忍住痛苦,摆了摆手,丝毫没有自己可能会死的恐惧。
两名弟子也没有什么较大的反应,只是向季千璃行了个礼,推着他离开了大厅。
季千璃看着那师徒三人的背影风中凌乱,满脸问号。
她是谁,她在哪,她做了什么?现在她该怎么办?
这,她好歹也是请来的客人,不说千山绝有可能会被她毒死而赶紧盯着她不让她走,也得有个人来告诉她一声她该干啥啊?
就这样把她一个外人晾在这里,她是走还是不走呢?
季千璃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踌躇着。
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先是那位五师弟中了毒被抬走了,现在做师父的也半死不活推回去了。
季千璃真觉得哪天这鬼手圣门消失了,她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倒是来个人把她安排一下啊。
这种情况真的叫人有点慌的说。
真的愁人啊。
无奈,季千璃在大厅里等了半个时辰,可依旧一个鬼影都没看到,只得在宗门里再徘徊,等她将鬼手圣门的宗门都溜达了个遍,依旧没人搭理她。
摸了摸鼻子,季千璃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尴尬。
溜了溜了,许骥他们还在客栈等她呢。
季千璃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回了落脚的客栈。
在她离开的这两个时辰里,许骥都急得上蹿下跳了。
倒是慕白依旧淡定的喝着茶。
终于,季千璃身影刚一出现,许骥一把就将她薅过去:“我的姑奶奶诶,你去哪儿你能事先说一声吗?你知不知道我们以为你被余家抓走了,都准备去将余家炸了啊。”
许骥五官挤在一团,数落着季千璃。
“是你,并不是我。”
慕白起身说道。
“合着就我一个人干着急?”许骥看了看两人,翻着白眼将季千璃放开。
慕白笑了笑,对着季千璃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一提起这茬,季千璃嘴角就忍不住的抽搐。
明明什么危机都没有遇上,但是鬼手圣门给她留下的阴影却太大了。
遂将先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俩。
许骥与慕白听完后,与季千璃一个表情。
“这鬼手圣门的人,当真这么奇葩?”
慕白揉了揉额头。
“那万一你真把那什么毒王给毒死了,他们会不会寻我们报仇?”许骥咽了咽口水,一个炼毒师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炼毒师。
季千璃摊了摊手,这也是她纠结的地方。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以鬼手圣门这种走野路子的门派,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脑回路是怎样的。
几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跑路!
然而,数道强悍的气息却突然降临,其中一道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黄口小儿,还不速速出来,为我儿偿命。”
随着一声怒火滔天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整个客栈,都被这股气息锁定了,仿佛不管他们在哪个角落,都无所遁形。
余家的人,来了。
几人的脸色都是一沉,他们之所以没有今日一早就逃命,为的,就是要扒下余家一层皮。
但没想到,那个已经嗝屁的余老板,果然与这个余家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