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来了。
刘芙蓉的身体有那么一丝的僵硬,抓着媒婆的手忍不住用力。
“哎哟!”
媒婆吃疼,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声音惊醒了刘芙蓉,意识到自己失态,刘芙蓉连忙松开手。
她们这里的小动静并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而此时安王已站了起来。
他沉着脸看向永乐侯:
“永乐侯,你来喝杯喜酒,本王欢迎。
你若是来闹事,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赶人。”
李勇脸上没半点惧怕之色,他摇了摇头:
“安王,我来,是为你好,免得你被骗,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那本王谢谢你好意了,不用了。”安王一脸冷漠:
“永乐侯,看来你也不是诚心来喝喜酒的,请出去吧,我安王府不欢迎你。”
没等安王府的人动手,忽然明王一个踉跄从人群中跌了出来。
他站稳后,眼神幽怨地看向人群中的自己的王妃。
他王妃可真狠。
直接把自己推出去,就不怕自己被针对吗?
抬头,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看,不自然地轻咳了下:
“安王兄,话不能说。
永乐侯既然来了,总得听听他说什么,对不对?
咱们可是皇家,得维护皇家的脸面,千万不能被人骗了,你觉得呢?”
安王黑了脸。
明王这狗东西,帮外人不说,还说得冠冕堂皇,真当自己蠢吗?
深呼吸一口气,冷哼:
“你给我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说着,神情严肃地看着永乐侯:
“李勇,不想本王把事情做得难看,带着你儿子立即离开。
你们家和我儿媳妇的事情,本王听到过一些。
他们的事已经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若是要找她说什么,麻烦请你过几天后再来。”
“送客!”
说完,声音硬梆梆地喊人送客。
管家李向东立即带人来送客,一副你不出去,我就请你出去的样子。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
李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长陵王的王妃说对了,就该让他们拜堂后进来。
安王府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现在,那女人是嫁入了安王府,但今日自己这一来,她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见死不救,不是罪。
但德行有亏。
让她一辈子活得憋屈,求而不得,也不错。
还有,她以为安王府就是一条胖大腿?
李勇哈哈笑了起来。
他这笑声,让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安王更是不解。
而不远处的刘芙蓉却心跳加速,她知道永乐侯父子想鱼死网破。
不,不能这样。
刘芙蓉仓皇的转身,然后噗通的一声,对着李勇跪了下去。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
安王一脸不悦,这刘芙蓉在做什么?
丢他们安王府的脸吗?
竟敢让一个爵位比自己低的人下跪,她把她安王府的脸面放哪?
他朝自己儿子李昊宸使了个眼神,李昊宸会意,连忙走过去扶她,“夫人,可是今日太累,腿软了?
我扶你回房先休息,好吗?”
被扶起来的刘芙蓉,心一惊,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惹得安王府不悦了。
暗自后悔自己刚才冲动了,她不该下跪的。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庆幸的是她头上还盖着红盖头,旁人看不到她表情,还能缓下尴尬。
李昊宸见她顺着自己的话往下爬,松一口气,便扶着她朝后院走去。
“急什么?”永乐侯冷笑:
“大公子难道不想知道,你所娶之人,有着怎样的一副蛇蝎心肠吗?”
他的话,让李昊宸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
但他看向的刘芙蓉的眼神,却多了一抹嫌弃。
这女人,成亲前就害自己几次被人嘲笑是捡破鞋的,现在又是当众被人嘲笑。
下意识的李昊宸松开了手。
一旁的安王妃,更是气得脸铁青。
她都说了,这声名狼藉的女人,不是她儿子的良配。
看看,成亲当天就有人来闹事,可恶。
安王铁青着脸:
“来人,请永乐侯出去。”
李向东点头,立即带着人就要去抓永乐侯。
而就在这时,徐凉川站了出来拦下了李向东:
“滚一边去。
他们说完事,自然会走,不用你们请。”
安王一脸铁青,“长陵王,你别太过分,多管闲事的下场,你可知道?”
“真不知道,这不想试试。”徐凉川冷笑。
摇头:
“安王,别急啊。
今日是你府上大喜的日子,你就当他们是来讲故事助兴的,多好。”
“故事?”
九千岁关之礼站了出来,挑眉:
“巧了,我就爱听故事。
安王,我猜皇上应该也很想听永乐侯讲故事。
你应该不会想让皇上亲自听永乐侯讲吧,要是永乐侯说得比今天精彩,说不定皇上兴趣一来,奖励就来了。”
威胁!
九千岁关之礼这个阉狗,他在威胁自己。
安王气的要七窍升天。
该死的,他府上不过是娶个儿媳妇而已,为什么这么多事?
咬牙,“九千岁说得对,永乐侯你说吧,本王当助兴。”
关之礼笑了,“这就对了。
故事,人人爱听,你怎能剥夺我们这点的爱好呢?”
说着,笑眯眯地看向永乐侯:
“永乐侯,赶紧说,我可是等着听呢。
我跟你说,故事说得好,说不定我还当成个乐子说给皇上听,也让皇上跟着乐呵呵。”
这话一出,安王府和刘芙蓉的脸色剧变。
永乐侯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刘芙蓉,把两家的恩怨,徐徐道来。
随着他的诉说,众人均一脸错愕的看向刘芙蓉。
没想到这女人抛弃救了她的未婚夫外,竟还对差点成为她婆婆的永乐侯夫人见死不救,导致她死亡。
这女人,也太冷血无情了一点吧。
红盖头下的刘芙蓉,浑身发冷。
该死的李勇,他竟一点面子都不给安王,直接说出来。
李勇说完之后,冷哼:
“见死不救,谁都拿她没办法,也治不了她的罪。
但我要让世人知道,这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看向安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安王,娶这样的女人进家门,怕是你安王府从今往后,家宅不宁。”
安王一脸铁青。
他们这些人手中,谁的手是干净的?
谁的手中没沾有过人命?
但最重要的是推得干净,把自己从中摘出来。
他双眼阴冷地扫了一眼永乐侯,随后看向刘芙蓉:
“芙蓉,本王问你,永乐侯所说的可是事实?
你别怕,有什么直接说。
你是本王儿媳,本王自然会护着你。”
刘芙蓉藏在嫁衣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指甲深深掐入了肉里。
刺疼,让她保持着清醒。
不能承认。
若承认,她就真的毁了,安王虽然浪荡成性,但他这个人却又讲规矩。
唯一的证人小樱,也已经被她派去的人给杀了。
这事情,死无对证。
想到这些,刘芙蓉摇了摇头:
“爹,安乐侯诬陷儿媳,儿媳冤枉,求爹为儿媳做主。”
说完,直接对安王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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