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着急了，这孩子，怎么能够为了钱放弃自己的前途呢！
“我们不要钱！我们要参赛资格！”
“学校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校长，找教育局局长!凭什么分数相同，就要把我儿子刷下来！”
廖主任见此状，也有些担心。
学校组织数学竞赛，的确是符合教育局的要求，但是数学成绩好，有天赋参赛的毕竟是少数。
包括江州一中在内的多个高中，都打着竞赛的幌子，让家长积极报名并花钱让学生参加学校组织的奥数辅导班。
把奥数竞赛拔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似乎你不参加奥数竞赛，就不是一名合格的高中生。
学校的辅导班和收费的确是游走在灰色地带，但也为学校和老师增加了不少收益。
禁不得检查。
廖主任决定赶紧把林燕给打发走，让这件事画一个句号。
“市上和省上的奖金校领导还在签字，预计明天之前就能到位，陆山妈妈你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陆山也不废话，接过廖主任的钱，把林燕带出了教室办公室。
这一下，廖主任才长舒口气，随后对王永祥说道：“老王啊，有些事情的确没有办法，陆山那边你多做一做工作，回头我也给张老师（三班英语老师）说一声，让她给这孩子开个小灶，补一下英语，高考还是很重要的。”
王永祥也只有闷声答应下来。
陆山和苏明都是联赛第五名。
比起陆山的偏科，苏明各科都很均衡。
平心而论，苏明是因为从小接受精英教育成绩优异，而陆山是有天赋，两者的含金量是截然不同的。
但没办法，苏明的父亲是江州市著名的企业家，每年还给学校提供奖学金。
陆山的父母都是打零工的，学校怎么取舍，显而易见。
况且苏明的目标是出国，是爬藤（上常青藤大学），CMO冬令营的资格对他至关重要，海外的名校看重这个更甚于高考成绩。
精英富有的阶层，会想法设法让下一代更优秀，固化阶级，而不是当败家子。
“哎！”王永祥也长叹一口气，只有下来给英语张老师说一声，多给陆山免费开开小灶，这孩子的家里情况的确很具体。
……
陆山把林燕送到了学校门口，林燕一直强忍着没有在孩子面前哭，但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自责和愧疚。
愧疚自己没有给孩子创造更好的学习条件，愧疚自己给孩子拖了后腿。
陆山把信封里的一千块钱掏出来交给林燕，“妈，马上就要一诊考试了，最近费脑子，你多买点肉，我想吃红烧肉。”
“快回去吧，你放心，冬令营我有办法参加，别担心。”
陆山哪儿是想吃肉，是看到母亲瘦的一把骨头，也不知道省吃俭用多久了，让林燕多买点肉，自己要是吃不完，她舍不得浪费倒掉，总要吃一些。
“好！妈给你做红烧肉吃，英语补习的事情你别担心，找到好的老师，家里有钱！”
“快回班上吧，要上课了。”
看着林燕佝偻的身影，陆山鼻子酸酸的很难受。
回到教室后，同学们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陆山。
取消陆山参加CMO冬令营资格的消息，班上的学生们可能都知道了。
当着陆山和苏明的面，大家不好说什么，但是大家都懂得。
陆山坐在座位上，思考着后面的规划。
上一世热爱数学，高三上期成年仪式宣读梦想的时候，陆山说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尝试证明黎曼猜想，结果被同学们疯狂的嘲笑，认为是不切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