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喝鱼汤长大的李宁

送去衙门的张绿草张氏因为证据不足,被衙门打了二十大板,本来花十两银子就能免棍,可她家就是不出,不出那就挨板子,张绿草屁股硬生生扛下二十棍,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被衙役丢在衙门口,她要是被打死了也就算了,找个地随意埋了就成,家里人一去一看张氏还有气,只得认命扛回来。

这就叫,人不作,就不会挨打!

“娘,还喝鱼汤啊?”李宁皱眉,伸手把碗推走。她已经被她娘强迫着喝了好些天的鱼汤了,现在肚子里都是鱼汤!

“你这丫头,这鱼汤是好东西,快喝!”周氏又推过来。

“娘,鱼汤腥!”李宁现在看到鱼汤就想反胃。

“这才新鲜!宁儿,乖哈!”周氏依旧哄着。

“好吧,最后一次哦!”李宁捏着鼻子猛灌。

“嗯!”今天是最后一次,明天接着再煮,周氏想着。

“孩他娘,这些放哪?”李栓又背着一背篓东西回来。

“拜托,拜托,别是鱼,别是鱼”李宁祷告着。

“哈哈,妹妹,爹又给你打鱼回来了。”李全掀开背篓盖子一瞧,抓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

“爹,你真好!”李宁沮丧。

“你娘交代,一定要给你补身体,你身体太差了,而且你娘也能喝,爹也就抓的多了些。”李栓看了看院子里大大小小不等的背篓里几乎都是鱼类,也不觉得多。“李全,你等会去再砍一些竹子回来,编背篓。”

“爹,您还要抓?”李全看着院子都快被堆满了,震惊问道。

“今天是够了,但是明天还不够啊!”李栓丝毫不觉得累,反而还很开心,有事做了后,自己都很少拿烟杆了。

“行吧,那我去了。”李全拿起一旁的砍刀,正准备出门。

“哥,等等,我也去。”李宁想跟着李全去山上。

“你不能去!”周氏制止。

“娘,你就让我去嘛!”李宁使出杀手锏。撒娇卖萌术!“我保证乖乖的跟在哥哥后面,不乱跑!不捣蛋!”

“那行吧,路上小心蛇虫蚁兽,全儿你多照看妹妹!”周氏被磨到没办法只能嘱咐李全。

“我知道了,娘”李全说。

“那我们去了,爹和娘在家乖乖的”李宁嬉笑着。

“路上慢点!”周氏不放心,走到院门口,大声喊着。

“哎!”

“哎!”

——

登仙峰山脚下,有一个人正哭着喊着,要回家!

“徒儿,徒儿,你听师傅说,你听师傅说!”老者无奈啊!这半年来几乎每天都要如此!

“我不听,我不听!”青衣侍者一个劲的往前冲,嗯,往山脚下冲,却被老者死死抓住!

“徒儿,徒儿,不可任性!”他们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到的地方也仅是半山腰而已,还未到顶峰!要知道,人有多少个几十年?这傻小子还想跑回原地!真不是他这个老人家折磨他,是他总是折磨他这个老人家!空出一个手刀劈晕那青衣侍者,扛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顶峰!顶峰就在面前了!过了顶峰,就跟这个傻小子拜拜!青衣侍者,爱谁谁!

——

聚仙楼

“主子,您可好多了?”身边蓝色侍者出声。

一身黑衣躺在床上的人无言。半年前,那次心脏刺痛,请了医师查看,医师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黑衣男子的病症。

“怪哉怪哉!老夫这疑难杂症都见过无数次,像公子这般倒是少见。”慕容渊源是十大家族居榜首的医师,也是这男子的医师。

“你就说能不能治?”蓝衣侍者着急道,这医师医术到底行不行的?会不会治?

“医师,再仔细看看,我会不会再次复发?”黑衣男子半年前刚来聚仙楼住下没多久,就口吐鲜血,吓得蓝衣,赶紧去找慕容医师,医师也被那场景吓了一跳。

“不好说,那老夫再待在公子身边一段时间吧!”慕容看也诊断不出什么,起身告辞。

“主子,你看…要不?”蓝衣侍者想换个医师。

“就他吧。”黑衣男子说道。他也找过其他人,都是跟慕容医师同一个说法。

“主子,会不会是食物有毒,而且轻易探查不出来?”蓝衣侍者疑问。

“那你怎么还站在我身边?”黑衣男子笑笑。

“主子,对啊!您吃之前,蓝衣先帮您试过菜了,若是有毒,蓝衣只怕也不在了。”蓝衣侍者这才恍然大悟,要不说,主子很聪明呢。

——

某个不知名的竹林,有两人正在入定打坐。正眼一瞧,不就是早上相约出门李全和李宁兄妹俩吗。

李宁正端坐中间,李全在她身旁护法。

相比李全也盘腿着,但是盘腿姿势不对,只不过他时不时睁开眼看看,以防有人或者野物偷袭。也没办法彻底入定。他要是知道以后入定打坐会影响他日后修仙的道路,他是怎么想怎么后悔。李全也猜着时间差不多了,起来在竹林四周找寻着什么。

李宁盘腿坐在地上像似睡着了,不受周围事物的影响。

李栓呼哧哼哧四处挖着泥土里新鲜的竹笋,这玩意儿宁儿能吃!他多挖一些,宁儿就能多吃一些!挖得累了,就瘫坐在竹笋旁休息,休息没多久后继续当挖笋小能手。

李宁的意境里。

她置身于一个虚空之中,仿佛在这里打坐过,是很熟悉的感觉,她起身打量这四周,四周空荡荡的只余她一人,然后脑海里闪过一个小身影,就一闪而过,她还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动物,就消失了。随后,李宁猛得一睁眼,额间有薄汗,她竟然梦到一头小兽,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擦了擦额间的汗,站起身来找寻着李全。“哥,你在哪呢?”

而另一边小兽此刻还在蛋内,苦苦等着主人的到来,它再不破壳就要死在蛋中了!

对于入定打坐是要有天分,有很高的要求,就像李宁,她哥李全不算。只要入定到一临界点就会进入意境。

“妹,我在这!”不远处传来李全的声音,没一会儿走了过来又道“妹妹,你瞧,哥挖了不少竹笋,你尝尝”李全看李宁已经站起来,就知道她打坐完了,不敢在家里打坐就是怕引起恐慌。毕竟吃土已经足够吓人的了。更何况是打坐时段里无法进食与喝水,否则就会打断渐入佳境的李宁。按他娘那个性子,倘若看到这情况会着急上火。最后打得依旧还是他。

“哥,这笋蛮甜的。”李宁接着后尝了一口。

“那可不!好东西挖起来可费劲了。”李全一脸骄傲神情。

“哥,你见过四脚兽吗?”李宁又咬了一口笋吃了起来。

“妹,你说是猪?狗?猫?还是牛?”李全也吃着笋,一边咬一边说。

“头顶有两只角,身上有皮毛。”李宁她还是看到梦境的小兽一点影子,描述比划着。

“那应该是羊!”李全一想,有角有毛的动物,只剩下他见过的羊了,妹妹想到羊,是不是想吃羊肉了?“妹妹,你想吃羊吗?”可村子里没有,改天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

“不想吃羊。”李宁摇了摇头,她怕腥。

“那好,我们回吧!娘该担心了。”李全背起一背篓的竹笋,而手里几个小的递给李宁说:“等下看见爹娘就说,小的是你挖的,大的是我挖的!”

“哥,这不行,等下娘又打你了!”李宁推拒李全递过来的笋,她一直在打坐,挖笋的事,她丝毫没帮忙,还让他哥挨打,那可不行。

“没事,听哥的,哥身上皮厚着呢!”李全强塞了几个在李宁手里。走了几步发现李宁没跟上,转头说“走啦,娘等我们吃饭了!”

“哎,来了!”李宁小跑着跟上去。

到家后,没有意外的,李全又被打了!

“李全!说几次了,你怎么照看你妹妹的?宁儿又变得脏兮兮的回来!”两人一出现在门口就迎来周氏河东狮吼功。两人顿时变得很渺小。

“娘,妹妹贪玩,你快打妹妹!”李全放下一背篓东西就跑。

“我先来打你好了!”周氏一时间也找不到扫把,昨个扫把头整个脱落,约摸是坏掉了,当即脱下补丁鞋,准备痛揍李全。

“娘~,是我玩到忘记时间了,您别打哥哥~!”李宁挽着周氏手臂,哀求着。

“看在你妹妹没事的份上,暂且饶过你!”周氏怕鞋穿好,轻拍李宁的手背“娘煮了鲫鱼汤,你先喝了。”

“娘!!!”李宁心里直呼糟糕,忘了这茬了!

“娘可是花了心思的。”周氏牵着李宁来到灶台旁,端出一碗浓郁的鱼汤,递给李宁。

李宁却向李全抛去眼神,哥!江湖救急!李全正准备走过来,被周氏一个眼神瞪过去。

“太好了,这下沾爹的光又有鱼肉吃了!”李全像是没看李宁求救的表情。自顾自坐在矮桌旁跟自家老爹一起吃饭。

“宁儿,快喝了,等下凉了就不好喝了。”周氏催促。

“娘,您真好!”李宁只得认命,喝!

“娘,妹妹,来桌上吃饭啦!”李全猜着她妹应该喝下鱼汤了,这才出声。

李宁白了一眼,等她喝完鱼汤才救场,这兄妹情也太微弱了。

“宁儿,走,吃饭去。”周氏抓过李宁手臂夹在腋下一起走了出去。

“爹,娘,辛苦了。”

李宁看着面前的爹娘,岁月无情,让他们脸上爬满皱纹,手里大大小小的厚茧,是干农活干的,天不亮,李栓就得去田间里抓鱼,说是这个时辰,鱼都在睡觉,傻懵懵的,正好抓!然后就去山上砍竹子,劈散,长长的竹篾削薄,再编成大大小小的鱼篓,每日都是如此,乐此不疲。周氏也跟着起身,她每天要喂鸡鸭鹅,清洗打扫鸡鸭鹅,对了!还有一头牛要喂,也忙到晕头转向。

李宁刚坐下就看到满满一桌的菜色,她哥跟她说之前还有没这么丰盛呢,就是过年都没有这么多菜可以吃,都是沾她的光。

李宁???

桌上有今天捕捞的鱼,对的,满大桌的鱼,汤都给李宁喝了,只剩下碎碎的鱼肉夹杂着鱼骨,满满一大盘放在中间,鱼碎肉旁边,有炸鱼一盘,烤鱼一盘,几条咸鱼干,感觉村里田涧的鱼都在这了!

李栓和周氏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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