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凶兽,你嫌命长?”
少年撇开眼,态度嚣张中带了几分冷漠,“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你刚才不才拜了师,现在就没关系了?”
明殊上前,癞蛤蟆专注的舔玉徽手上的血,压根不搭理明殊靠近。
明殊掐着少年下巴,迫使他抬头,“我没告诉过你,不要带奇怪的东西上九连山?”
MMP把朕的零食都吃了咋办!!
玉徽沉默。
要不是老子年纪小,又需要留在你身边,谁要拜你为师。
你也配给老子这样的天才当师父,做梦!
“哪儿来的?”
玉徽鼓着腮帮子,好一会儿才嗫喏一声,“海里捞的。”
他来天界的时候,也没有带它,谁知道它怎溜进来的,还伤了人。
明殊看着他手不断滴血,嘴角勾起几分嘲讽的笑意,从癞蛤蟆嘴里将他的手抢回来,癞蛤蟆顿时不乐意,张口就要咬明殊。
小兽从旁边弹跳过来,撞在它脑袋上,癞蛤蟆被撞得歪了脑袋,似乎被撞晕了。
铲屎的,能吃吗?
明殊看小兽一眼,小兽嫌弃的哼一声,跳在癞蛤蟆脑袋上蹦迪。
癞蛤蟆像是很怕小兽,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
明殊检查他的伤口,应该是自己划的,伤口很大,她想这被癞蛤蟆舔过,就有些恶寒,赶紧用法术变出水给他冲了冲。
血水流淌到地上,浸进泥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徽露出几分忐忑,“师父,它被发现,我会不会被赶出仙界?”
明殊捏着他的手,任由血迹流淌到她手心,抬眸轻笑,“赶出仙界?”
玉徽试探,“不会吗?”
“当然不会。”明殊语调悠扬,她恶意的往他面前倾了倾身,“你会被扔进黑水池。”
玉徽脸色一白,“师父……”
明殊笑容浅浅,朕就看你表演。
她也不是吓唬他,被发现饲养凶兽,他真的会被扔进黑水池里面。
“风水轮流转,之前还嚣张的要将别人扔进黑水池,现在就轮到自己了吧。”
“不就是黑水池,有什么好怕的。”少年的嚣张气焰又拣了回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师父放心,我绝不会拖累你。”
老子要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是么,那我现在就去给仙帝说说,成全你这个愿望?”
玉徽噎住,半晌愤愤的道:“你去啊,反正你也不想收我这个徒弟!”
“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怎么就缠着非要拜我为师?”
对面女子的目光依然笑意盈盈,可在身后雾气缭绕的衬托下,有几分幽深。
玉徽心底微微惊慌,面上却强作镇定,“你长得好看啊,那些人长那么难看,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我的师父,当然要是最好的。”
果然够肤浅的。
明殊不逗他了,一边用法术给他疗伤,一边道:“解药给我。”
“我又没有解药。”玉徽哼哼,“解药在蓬莱,我没带出来。”
明殊:“……”
没带解药出来,还敢牵着凶兽到处溜?
你特娘的是上仙界报社的吧?
这蛇精病一定来和朕作对的。
次次都折腾朕的仇恨值目标。
“仙尊,您在哪儿?”梧桐惊慌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西岳山来人了,气势汹汹的,来者不善,仙尊,您赶紧回来吧。”
明殊甩开玉徽的手,叉着腰喘两口气。
今天一定是零食吃少了,不然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把它给我藏好了。”明殊睨着地上的癞蛤蟆,“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和它都交出去。”
明殊抓着小兽离开。
走了两步,又顿住,微微回身,笑容温和,“再让我看到你用血喂它,我就砍了你的手。”
玉徽无意识的捂住自己胳膊。
直到明殊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中,玉徽才一屁股坐到癞蛤蟆身上。
癞蛤蟆试图去咬他手,玉徽没好气的打它脑袋,“没听到她说,我再喂你血,就要砍死我?”
癞蛤蟆:“……”别以为我没听到她说的是砍手。
主人变得有点奇怪。
【叮咚,扣除积分10。】
玉徽:“……”MMP一只兽也有资格坚定崩不崩人设?
【九少,兽也是有兽格的,你不能歧视兽,而且人家还是凶兽,很厉害的。】
玉徽又是一巴掌拍在癞蛤蟆脑门上,就这玩意,也就原主那个二百五当个宝,老子都不屑看一眼!
癞蛤蟆被打两下,有些火,突然拿头对着玉徽就是一拱,然后扭身跑进林子,消失不见。
玉徽哪儿想到这癞蛤蟆胆子大得能袭主,毫无防备的被拱在地上,趴在地上怀疑人生。
【……】都提醒你不要歧视兽了,哎!
玉徽严肃的提出抗议,请以后给我一个正常且高大上的身份。
不要再给老子弄这种奇奇怪怪的身份!!
老子就想做个高冷的霸道总裁。
【……】
九少总是喜欢给自己加戏,不吐槽不吐槽,我下线。
仙宫大殿。
明殊坐在软榻上,睨着下方的谢初阳和芙兮。
谢初阳低声道:“银筝,伤纱雪的东西出自你九连山,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殊支着下巴,笑得十分有礼貌,“不知道啊,我刚搬来九连山,对九连山还没初阳仙尊熟呢。”
谢初阳显然不满意明殊的说法,“银筝,你非得让我把话挑明了说,让大家都难堪吗?”
“话不挑明说,还能怎么说?偷偷摸摸说吗?”明殊二大爷似的摆手,“有什么话你直说,我承受得起。”
谢初阳:“……”
“银筝,你以前……”谢初阳突然开始深沉起来,“不是这样的。”
废话,朕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
朕这么好看。
“所以你是来跟我缅怀过去?”明殊挑眉,“那初阳仙尊可来错了,我没时间跟你缅怀过去,梧桐,送客。”
“纱雪到底怎么受的伤。”谢初阳声音微微拔高,“这九连山现在是你的地盘,除了你谁还能使唤山上的灵兽,银筝,我不想闹到仙帝那里去,你将解药给我,这件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那我还得谢谢你呐?”明殊诧异。
“银筝,你非得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谢初阳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后面的话被咽回去,他目光直直的望着明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