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闹翻了天!
“什么,叫我把身契交出去?”
“踏马的,这姓王的什么鸟玩意儿,娘,妹妹,你们也是的,就这样被他吓着了?”
“完了,完了,英莲和他走了,肯定被糟蹋啦!”
薛蟠暴跳如雷,拍着桌子大骂!
宝钗劝道:“哥,何必为个丫鬟发那么大的火呢,王公子是有本事的人,舍个丫鬟结交于他,也是一桩美事啊!”
“呸,老子结交他?他是个神马东西?”
薛蟠狠狠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摞起袖子道:“不行,我得把英莲带回来,不然拖的久了,真要被他糟蹋了!”
宝钗幽幽道:“哥,你别忘了,他家里有鬼,张家老二曾翻墙入院对付过他,结果呢,撞见了鬼打墙,被扔了出去,在泥地里睡了一夜。
那时他还没和张家姑娘退婚,多少有些顾忌,哥你若带人上门,或许他不敢杀你,但动些手脚足以让你生不如死。”
“这……”
薛蟠神色一滞,别看他嘴上叫的凶,胆子其实不大。
宝钗又道:“不如把英莲的身契给他吧,不然明日他去府衙告状,哥怎么办,真要东躲XZ不见天日?”
薛蟠心里有些发怵,但是为了英莲,自己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案子,用现代话说,就是付出了沉没成本,放弃等于认亏。buhe.org 非凡小说网
这和炒股不一样,炒股认亏割肉了,至少能出局,可他是加了杠杆的,始终背负着人命案子,认亏的结果是跳楼,出局都是妄想。
而且英莲的美色让他欲罢不能,就等着纳为妾好好快活呢,却是被王蠡横刀夺爱!
薛蟠是个浑人,自小嚣张惯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对付不了王蠡,于是道:“娘,我出去走走,等我回来再说!”
说着,回里屋换了身衣服,又揣了些银子,趁夜离了家门。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卫若兰,卫若兰与王蠡有不共戴天之仇。
很快的,薛蟠在张府找到卫若兰。
这几天来,因赵明伦判卫若兰革除功名,流三千里的缘故,虽然刑部和应天按察使司尚未批复,可万一批了呢,他怕啊,于是躲进了张家。
三人结伴去了怡红院,几杯浊酒下肚,有了微微熏意。
薛蟠摒退陪酒的姑娘,把情况说了说,就道:“卫公子可有法子?”
卫若兰眼神一亮,与张语之相视一眼,暗暗盘算起来,好一会儿,问道:“薛公子与府台关系如何?”
薛蟠信心十足道:“上回收了我家千多两银子,这事恐怕由不得他,他不帮也得帮。”
“好!”
卫若兰叫了声好:“我家已经派了高手来金陵,正愁在城里没法杀他,今晚听薛公子这么一说,法子有了,王蠡必死无疑,还能让薛公子重新抱得美人归,且听我道来……”
薛蟠听的眉飞色舞,猛一拍大腿,叫道:“哎呀,卫公子好计策,今次看那姓王的哪里跑,若是事成,我定当好生酬谢才是。”
“诶”
卫若兰挥挥手道:“你我兄弟,谈什么酬不酬谢,这段日子,还得委屈薛公子躲几日,不然贾知府难做人。
其实……我和张公子对英莲姑娘都有些好奇,能让薛公子这等人物着紧,想必是了不得的美人儿吧,不知能否为我们引见一番?”
薛蟠一听,就知道二人动了色心,不过他也只是贪图香菱的美色,并非真心对待。
古人时常会拿妾招待亲朋好友,这也是妾生子地位极低的根源,因为搞不清孩子的爹是谁。
薛蟠对妾也有类似的心态,多卫若兰与张语之两个不多。
“哈哈,好说,来,卫公子,张公子,我先饮为敬!”
薛蟠哈哈一笑,端起洒杯,一口闷干!
……
吃过饭后,王蠡搬去了外宅,毕竟香菱来了,总要避点嫌。
这让香菱感动万分,几乎把王蠡和正人君子划上等号了,原来的屋子,留给了小翠,又收拾了厢房给香菱。
弄好之后,王蠡向秋容和小谢请教连山易,连山易与周易有类似之处,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
不过连山易更复杂,以四季六气为旺衰指引,以六甲值符为吉凶判辨,以三元九运为时空转换,计有八万余字,全部以蝌蚪文表示,信息量大的惊人。
所谓四季六气,即二十四节气按四季划分,每季六气,六甲值符则是奇门遁甲的概念,甲是隐遁起来的,分为甲子戊、甲戌己、甲申庚、甲午辛、甲辰壬与甲寅癸六种隐遁方式,藏于乙丙丁三奇当中,形成了各种形、冲、合格局。
三元九运则是以每六十年为一元,每元分三运,每运二十年,一个周期是一百八十年。
秋容为王蠡制定了计划,在学蝌蚪文的同时,兼顾连山易,预期要两到三年才能学全。
王蠡也清楚学习之事取巧不得,只能按照秋容的安排,按步就班的学习。
两个时辰后,开始读书,读到快天亮,又开始练剑,以剑光淬炼肉相境。
这一境界不象皮相境可一蹴而就,极其耗费时间,即便是王蠡,也只能慢慢来。
渐渐地,天亮了,洗漱一番,吃过早饭后,王蠡写了状子,坐等薛家上门。
可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仍未见着影子。
“哼!”
王蠡哼道:“看来薛家是铁了心,也罢,他既然作死,那我就不必客气了,香菱,我们去府衙。”
“噢!”
香菱点了点头,收拾了下,便随王蠡离去。
王蠡的家在闹市区,去哪里都近,没一会儿,就到了金陵府衙门,迎面三间朱红大门,拾阶而上,比上元县衙要气派的多。
“什么人?”
有衙役喝问。
王蠡道:“上元县童生王蠡,状告薛家逼良为婢,并薛蟠以假死欺诈衙门!”
“随我进来!”
那衙役眼里闪过一抹秘不可察的冷笑,便道。
王蠡与香菱随衙役进去,步入大堂。
贾雨村一袭四品绯红官服,绣有云雁补子,高坐上首,案头搁着直扭银质官印,身后只有一个较为猥琐的衙役,除此并无他人。
“学生王蠡,见过府台!”
王蠡向上施礼。
“王蠡?来此是为何事呀?”
贾雨村捋须问道。
王蠡呈上状纸道:“学生状告薛家逼良为婢,并薛蟠以假死欺诈衙门!”
贾雨村使了个眼色,身后那衙役接过状子,呈在案头。
“竟有此事?”
贾雨村一看,就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