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齐青竹性质缺缺地拄着下巴,眸光轻轻闪动。
她从胸口掏出手机,解锁点开秋秋,搜索了一下。
看着那个一条黑鱼的灰色头像,齐青竹漂脸的脸蛋纠结起来。
片刻后,还是点了进去,编辑了一个“在”。
点击发送。
“嗡——”
刚放下手机,就有消息过来,几乎是秒回!
齐青竹一脸惊讶,点开消息。
变态老女人:想通了?
啪!
把手机摔在座垫上,女人握着秀拳咬牙切齿。
如果赵虎真的疯了,自己找人给他把尿屙屎!
吱————
方向盘猛向左打,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凄厉的哀鸣,路面画出四条凌乱的刹车辙子,擦出一阵烟雾!
徐静桥和齐青竹身子前后一荡一甩,风青羊却轻轻下沉。
不动如山。
自从进入隧道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五分钟,不仅没有半点出隧道的迹象,前方反而愈发漆黑,深不见底。
徐静桥看了一眼后视镜,后方的光线也在逐渐消散……
他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汗水,脸色难看道,“师姐,可能遇到鬼打墙了…”
风青羊双眼如勾子一般,盯着车窗外。
“鬼不会打墙,人才会。你们在车里等着。”
他说话打开车门,一只脚踩了出去。
“老羊。”齐青竹面色凝重,“小心!”
“知道。”
车门砰得关上,随后车身一阵轻微晃动。
风青羊翻身上了车,站在车顶,环视四周。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高速,现在正在一片小芭蕉林边上。
天上月明星稀,随着风青羊转动着视野,车顶微微咯吱作响。
“巳,不用躲了,出来吧。”
“啪啪啪…”
顺着芭蕉林上方的声响,一名身材火辣,着一身青色束身纱裙的瓜子脸女人,正轻轻拍着手掌。
她修长的大腿上裹着蛇鳞般的青色丝袜,不着片缕的脚尖点在柔软无骨的芭蕉叶子上,上下轻轻晃动。
摇曳生姿。
女人放下手掌,笑意盈盈道,“寅,你怎么知道人家在这儿的?你好坏的,跟踪人家。”
女人笑声如银铃,在她圆润的肩膀上,正盘着一尾昂头的竹叶青,丝丝吐着信子。
仔细去看,会发现那尾青蛇,只有半截身子!
被称为“巳”的女人抬起一根手指,伸出猩红狭长的舌头在手指上绕了一圈,轻轻滑动,好像缠绕猎物的蟒蛇一般。
湿润的手指在身前那抹白腻上,印下一点晶莹,她双腿交夹,轻咬红唇,狭长眸子火热地盯着风青羊,腻声道,“光看有什么意思呢?想不想…尝尝看?”
风青羊淡淡道,“你们想做什么?”
林子里闪动着越来越多的黑影。
不断有受惊的麻雀惊叫着四散飞离。
“当然是来帮你护送“钥匙”回去。”
芭蕉林边缘,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推开密集的蕉叶,他赤裸上身,浑身肌肉虬结,脸上挂着一条狰狞刀疤。
一颗粗壮的芭蕉树被他踩在脚下,男人狞笑道。
“寅,念在共事一场,把钥匙交出来吧,我们会给你留个全尸。”
风青羊解开缠在左手手掌的绷带,沉声道,“你们知道背叛主家会有什么结果么。”
巳妖冶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笑容,“知道啊,所以…只要把你们都杀了,就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不是么?”
风青羊神色骤冷。
“那你试试看。”
车身轰然一震!
对方有备而来,守车是守不住了,硬守只会波及到车里的人。
速战速决!
风青羊飞身跃起,奔跑时惊起阵阵尘埃,眸子快速闪烁着土黄色的光芒!
“巳,午,你们……”
”太弱了!”
………
“事情办好了。”
“嗯。”
“如果大哥问起来…怎么办?”
“大哥不会问这种事,我那个侄子倒可能会问你,到时候你就说是我让你做的。只要他在泉市,你尽量保护他的安全。”
“知道了…二哥,可如果他离开泉市怎么办,毕竟老爷子当年说过,不许他们母子北上,而且他不知道从哪学的这一身业艺……到时候我要阻止他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如果他出了泉市,你就不用管了。”
“嘟——”
李国明撂下电话,整个人仰倒躺在椅背上。
这位出自皇城根儿“李家”旁支的海军上校,此刻面容疲倦,粗大手指捏了捏深陷的川字眉,喃喃自语。
“既然被赶到这里,就小富即安,踏踏实实过一辈子吧…”
“谁教你这一身业艺,你学了又有什么用么,难不成你还想和家族为敌?”
“没机会的。”
…………
“罡气化真气,你…”
尘土飞杨的林间小路上。
巳肩膀上的小蛇轰然爆碎!她尖叫一身,身形飞退!
那张妖冶的面容此刻因为恐惧而显得扭曲,腿上的青鳞丝袜早已经支离破碎,露出一块块反光的白肉!
“七衡境…”
巳一个翻滚,堪堪避开了如炮弹般打来的石块,钻进路边,如一尾游蛇般迅速消失在芭蕉林中!
上身赤裸的风青羊朝芭蕉林甩出两块石镖,没有追赶。
他歪头,眼神淡漠地看着肩膀上两个浅浅的圆孔亮点,转身向回走。
“咕噜噜…”
月光洒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一颗怒目圆睁,宛如怒狮一般的男人头颅,滚入杂草,消失不见……
“小姐,我…”
打开车门,风青羊眉头卷动,目光诧异!
车内。
徐静桥胸前赤红一片,双手死死捂着心口,嘴里咕嘟咕嘟冒着血泡。
死不瞑目。
肩膀被戳出一个血窟窿的齐青竹手握钢刀,俏面寒霜。
最后一丝猩红血液滚动在亮利刀身上,缓缓垂下。
滴落………
————
孙成杰给赵虎留了个电话号码,一度握着赵虎的手不放开,亲兄弟似的。
临走时还让人跟医院捎了几句话。
赵虎本想跟母亲和萍萍报个平安,先送三爷回去,奈何老人坚持要探望一下赵虎的母亲。
结果等他们挤进去才发现,拐角赵秀母亲的病床不见了!人也不在附近!
在护士台询问之下才知道,母亲去做胃镜检查了,刚推走不久。
赵虎这才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有关系还是不一样,平时约个胃镜没有个半拉月,肯定是做不上的。
“不好意思啊三爷,这赶巧了,里边嘈杂,咱先出去吧。”
三爷点点头,两人来到住院大楼斜对面的小型公园里。
坐在长椅上,三爷掏了两颗烟出来,赵虎摇摇头,一会还得接老妈去,浑身烟味儿呛人。
三爷掏出一盒老式方盒火柴,擦得打亮火柴头,边点边吧嗒吧嗒嘬了两口。
“小伙子,这回咱们两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