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岁辞以往除了切磋,很少跟人动手,她面对的都是鬼怪,不需要她刻意的去控制,不需要手下留情。
况且,她现在手里只有一把骨刀,只杀鬼不伤人,这让苏妙荷很是担忧。
花岁辞本人倒是轻松得很,她只是发消息给景知远,让他帮忙找一根木棍来。
木棍是花文鸿送过来的,他也是非常担心地看着自家姑奶奶,“真的没问题吗?”
“你们都这么不相信我吗?”花岁辞反问,她平时表现得应该有够明显吧?
“但您应该是第一次跟外国人交手,完全不熟悉对方的套路……”
“没事,打一顿就熟悉了。”
对方似乎是很急切,在挂断电话后半个小时就抵达了剧组,避开工作人员们朝着于灵玲的休息室走来。
休息室内只有于灵玲和伪装成助理的花岁辞在明处,其他人把自己藏的很好。
门被推开的时候于灵玲抖了一下,她强忍住心中的恐惧看向门口。
男人是典型的东南亚长相,很普通,很平淡,衣着也是一样,很不起眼。
但是一看到他,于灵玲就忍不住想逃,实在是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于可怕,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能继续红下去,她不可能再见他。
而现在……
不待男人开口,于灵玲就从沙发上滚了下去,手脚并用非常狼狈地朝他爬去,同时大声说道:“这个女人是道士!”
花岁辞早就做好了于灵玲会反水的准备,在她有所动作的瞬间,花岁辞用脚将地上的长棍挑起,挥向那个男人。
长棍带着风声挥下,男人闪躲不及,胸口爆发出一阵金光,长棍顿时断成了两节。
在长棍断开的刹那,花岁辞毫不犹豫抬手,同长棍被她一起握在手里的符咒爆发,一团烈焰直直地砸向男人的面门。
不过那金光还是给了男人反应的机会,他挥手召来了一团带着腥臭味道的黑雾,将烈焰吞没。
男人冷笑着看着花岁辞,“你,还是太嫩了。”
他的中文语调实在是太奇怪,花岁辞翻了个白眼,同时动作未停,又是一张符咒拍出。
男人同样的招式,这回吞掉的是一团闪电。
在男人没发现的地方,花岁辞仅仅用了两张符纸就到了他的身前。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花岁辞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下巴上面。
如果是拉开距离,说不定他还能跟花岁辞打上几个回合,但是近身后,那就是花岁辞的统治区了,下手不需要任何的犹豫。
趴在地上的于灵玲震惊地看着花岁辞将男人按在地上揍,后者毫无还手之力,她突然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出卖花岁辞。
于灵玲爬起来想跑,但是苏妙荷已经将她的去路堵住,另外一个方向还有周曼初,身后就是花岁辞,她根本跑不掉。
把男人揍了个半死,花岁辞神清气爽地站直了身子,用脚踢了踢男人的大腿,“没死吧?”
男人没有回答,他努力地伸手想要去掏口袋里的东西,却被花岁辞直接踩住了他的手。
花岁辞居高临下眼神冷漠,“想不想看看被你们折磨至今的她们?”
男人哀嚎着挣扎,可惜他面对的是花岁辞,挣扎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用处。
花岁辞对着暗处招了招手,夜衣带着小姑娘现身。
一见到那个小姑娘,男人和于灵玲都是心生希望,按照以往的办法想要驱使她。
于灵玲一把抓起小棺材,咬破了手指将血涂抹在上面,结果他们想要看到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小姑娘还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受到影响。
苏妙荷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说道:“看这里,金钟罩符,隔绝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张符是苏妙荷高考前冲刺复习的时候研究出来的,她那时候总觉得外面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有一点点声音她就不舒服,所以才会研究出这么个符咒来。
在这之前,苏妙荷以为只能隔绝声音,但是十分钟前她掏出来给宁栀做实验的时候才知道,如果混合一些鬼力进去,就会有这样的效果。
花岁辞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随即抬头看向那边绝望的两个人,“你们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想到过会有今天吗?”
于灵玲突然又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涕泗横流地为自己辩解,“我是被他胁迫的啊!从一开始我就是受害者!我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花岁辞笑了,“如果你是受害者,那你的女儿们是什么?她们又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的灾难?只因为她们投错了胎,成为了你的女儿吗?”
于灵玲的情绪已经有些崩溃了,她疯狂地念叨着自己是受害者,似乎这样她就能逃脱法律责任,还是原来的那个大明星。
两人被周曼初叫来的同事带走了,离开前,周曼初想跟花岁辞说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挥了挥手就走了。
于灵玲虽然只是客串一个角色,但是这个角色的戏份很重,她这一被抓,导演和剧组就傻了,去哪里再找个适合角色的演员来?
景知远倒是早有准备,推荐了同公司的女演员,剧组这边看了演员简历后就直接同意,人过来直接签合同开始拍摄。
小姑娘一直都留在花岁辞身边,她看着于灵玲被人带走,也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求救信息。
但……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那些羁绊,不是对方强行将她们留下,她们或许还能有更好的未来。
但是现在没有了。
她们没有再次投胎的可能性,她们会魂飞魄散。
在于灵玲被带走的之后两天,花岁辞一直都在房间内写写画画,苏妙荷进去看了一眼,然后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关上花岁辞房间的门,苏妙荷回头看向荀牧之等人,小声说道:“前辈似乎是在画什么符,但是看起来没有头绪的样子。”
听到她的话,几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坐在沙发上乖巧低头玩游戏的小姑娘。
知道自己的眼睛很吓人,所以小姑娘这两天一直都不抬头,吃饭也是一样,看着真的很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