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花岁辞就和冯珂前往古城去寻找昨天的那个摊主。
摊主杨煜光就比她们早回来一步,门都还没有关上。
一看到花岁辞,杨煜光“扑通”一声就给她跪下了。
“大师!昨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您竟然真的是大师!”
花岁辞往旁边挪了两步,“要不你还是先起来吧?你这样有点吓人。”
杨煜光爬起来,把两个人请进了房子里面。
和外面的院子一样,房间内的装修摆设很老旧,但是被收拾的很干净。
“我奶奶已经醒了,医生也说明天就能出院,真的要谢谢您,大师。”
花岁辞对此倒是没什么意外,毕竟她对自己的符咒是非常有自信的。
“所以,现在你是不是能告诉我,你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了?”
杨煜光的目光移向了冯珂,后者适时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花瓶,是我捡来的”杨煜光转身拿出了花岁辞昨天见过的鸟纹粉彩鎏金花瓶,神情有些复杂,“我捡到它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包括我拿回家之后,奶奶也说它是真的老物件,如果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买家,我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花岁辞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满满的自嘲,合适的买家没有找到,花瓶不仅没有出手,反而还给他的家人带来了灾难。
冯珂戴上了特制的手套,接过了那个花瓶。
瓶身上的纹路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其中一段,能跟花岁辞从那个墓里,棺椁上面踏印下来的纹路对得上。
也就是他们现在最忌惮的,诅咒纹路。
“你是在哪里捡到它的?”
听到花岁辞的问题,杨煜光报上了一个地址。
冯珂抬头,“那个地方离鬼市不远,也是我们发现第二个盗墓贼尸体的地方。”
花岁辞点点头,“最后一个盗墓贼也发现了不对劲,所以他没敢拿走这个花瓶。”
然后就被杨煜光捡到了。
“我们分部的几位专家研究了一下那个纹路,目前为止是没有应对的办法,只能把它封存起来。”
花岁辞抬手摸了摸那段纹路,突然,纹路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顺着花岁辞的手指就钻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冯珂猛地抓住了花岁辞的手腕,“这!!”
“别急。”
花岁辞安抚了一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受着闯进体内的纹路。
纹路化为了一道黑雾,在花岁辞的体内横冲直撞,直奔着她的心脏而去。
那确实是诅咒的力量。
花岁辞感受片刻,便用灵力将其包裹起来,轻而易举的把它逼了出来。
“这个力量总觉得有点熟悉。”
冯珂眉头紧锁,“你真的没问题吗?”
花岁辞笑了笑,“放心,当然没有问题,只凭这一点,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
如果是整个诅咒纹路,说不定她还会紧张一下。
杨煜光看看那个花瓶,突然反应过来,他也用手接触过这个花瓶,为什么他没事?
“可能是你命大?”
听到花岁辞的回答,杨煜光扯了扯嘴角,“这也是逗我玩的吗?”
“或者说你身上有保命的东西,它替你挡住了。”
保命的东西……
杨煜光掏出了一直用红绳挂在脖子上的白玉锁,“是它吗?”
小巧的白玉锁上有三道裂纹,看起来一碰就会碎掉的样子。
花岁辞点点头,“那应该就是它了,它帮你挡它三次灾祸,没有下一次了。”
杨煜光神情复杂的将白玉锁握紧,“这是我奶奶捡到我的时候,就挂在我脖子上的东西。”
“捡到?”花岁辞挑眉,“她一直是这么跟你说的?”
听出了不对劲的意思,杨煜光手上愈发用力,喉咙也有些干涩,“什么意思?”
“她跟你有血缘关系,是你的亲奶奶。”
杨煜光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也变得哽咽,“那她为什么骗我说,我是她捡来的。”
花岁辞看着冯珂小心翼翼地将那团黑雾塞进瓶子里,微微耸了耸肩,“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想知道答案的话,你直接去问她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想知道答案就去问,不要当缩头乌龟。”
留下这样一句话和他的联系方式,以及两张符,花岁辞拎着那个花瓶跟冯珂一起离开了。
杨煜光握了握拳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冯珂是要直接回去交代任务的,花岁辞想起景知远说他今天要拍一整天的戏,果断选择跟着冯珂一起去。
“华北区的特事处看腻了,想看看你们西南区的。”
冯珂笑得很阳光,“行,我给你当导游!”
西南区特事处驻地的建筑都很有当地的风格,花岁辞跟着冯珂一路走进去,才发现她为什么说要给自己当导游。
太大了,比华北区特事处的驻地要大上两倍还多。
花岁辞轻啧了一声,也不知道钟肃看到了会不会哭。
“钟队之前来过我们这里一次,确实很羡慕。”
冯珂推开会议室的门,对着首位正在处理文件的负责人点了点头,小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会议室内有着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随着冯珂的讲述,他们的目光移到了花岁辞的身上。
对于他们的打量和探究,花岁辞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还有点想打瞌睡。
西南区负责人也看向了花岁辞,“麻烦你了。”
不待花岁辞开口,对面的一位老人突然拍了下桌子,神色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
“老吴,你知道什么了?快说说!”
老吴激动得脸都有些涨红,“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隐世而居的部落,他们部落就是修习诅咒之法,与巫蛊之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花岁辞听着他的话也是茅塞顿开,她说自己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合着是之前遇到过啊。
不过她遇到的就不是一整个部落了,而是那个部落的叛徒。
叫什么名字她不记得了,就记得那个叛徒试图以诅咒之法让一个村子的百姓给他陪葬。
然后什么情况来着?
花岁辞恍然,好像是被她揍到魂魄离体,然后又拉回来继续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