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青年吓得一哆嗦,再也不顾自己过来的目的,忙不迭地离开了。
花岁辞把目光重新放回到花云宝身上,后者深吸口气,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场几人都有些好奇地看着花岁辞,但是又不敢问什么,只能一边整理这边的狼藉,一边偷瞄。
花岁辞跟着花云宝走进了庄园后面,见到了状态更差,形如枯槁的老人。
花志飞。
当年那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花岁辞神情复杂,倒是对面的老人笑了出来。
“小姑姑,能再见到您,我就满足了。”
花岁辞上前两步将他按住,一丝灵力带着试探钻进了花志飞的身体内。
太差了。
花志飞的身体,比远在江临市的花志灵还要差。
“小姑姑,不必为我费心思,我……”
“闭嘴,再说话揍你。”
花岁辞的威胁,平静,简单,有效。
山医命相卜,玄学五门,花岁辞最不擅长的就是医一道。
但是她这次想试试。
花岁辞掏了好几张符塞进花志飞的口袋里,然后又回头看向后面的人,“拿纸笔来。”
花岁辞写了一长串的物品,交代花云宝用最快的速度将其备齐。
“明白了!”
看着儿子离去,花志飞轻叹了一声,“您这是在浪费时间啊。”
花岁辞轻呵,等着吧,她一定会把这人的事情告诉他爹,等着他爹上来揍他。
“当年,发生了什么?”
提起当年的事情,花志飞突然咳嗽起来,大有一咳不止的意思。
花岁辞轻拍了下他的后背,“慢慢说。”
一开始只是很小的矛盾,但是到后面,花志飞想要另拜师傅学习玄门之术,他觉得既然家族传承已经遗失,那就要从别处寻回来,最起码要保住花家玄学世家的名头。
但是花志灵拒绝了花志飞的提议,前者觉得只要一个名头太过虚假,不如趁这个机会融入社会。
两人大吵了一架后,花志飞负气出走。
这一走,就是几十年。
“我听顾林说,你回过内地?”
花志飞点头,沙哑着声音说道:“回去过,但是被人算计了,两个徒弟,一死一伤。”
“谁干的?”
看着小姑姑冷冽的神情,花志飞低低笑了两声,“您是要给我撑腰吗?”
花岁辞啧了一声,“怎么?不行?”
“行,当然行,只是没想到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有长辈能为我撑腰。”
花岁辞索性席地而坐,示意花志飞继续讲,“讲讲你是怎么受伤的。”
“那年回内地,我本意是想去找志灵,告诉他我当年的选择没错,但是没想到半夜有人劫车,对方的目的很直接,就是奔着废了我来的。”
花志飞叹气,“那件事情逼得我不得不退回香江,没想我们最终,还是分隔两地?”
花岁辞转了转手里的笔,“你知道对方的身份吗?”
“不知道,我拜托别人查过,但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你觉得是宋家吗?”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花志飞皱眉,“您是觉得,是宋家做下的这一切?”
花岁辞轻笑,“是与不是,查查就知道了。”
“爷爷!”
与花宁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匆匆跑了过来,在看到花岁辞后,女生停下了脚步,满眼好奇。
花志飞低低地咳嗽了两声,“小姑姑,这是云宝的女儿,花文婧,从文字,女青婧。”
听到自家爷爷对花岁辞的称呼,花文婧不由得感到震惊。
小姑姑?!这什么辈分啊??
花岁辞对着花文婧点点头,从口袋里掏了几张符纸递过去,“真正的见面礼以后再补上,这个你先拿着。”
花文婧求助地看着自家爷爷,这些东西她收还是不收啊?
“收下吧。”
虽然有花岁辞的符咒加持,但花志飞还是疲惫不堪。
“去好好睡一觉吧”花岁辞低声道,“我会带你回去的,带你回家。”
“好。”
离开前,花志飞嘱咐孙女照顾好姑奶奶,简单讲了下他们之间的辈分,然后才去休息。
花岁辞给他枕头旁放了张安神符,因为身体伤痛折磨,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的花志飞,没过多久就开始犯困,然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退出房间,花文婧看着花岁辞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面对小辈的打量,花岁辞很是无奈,“我应该不是什么怪物吧?”
“不是不是,您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怪物呢?”
花文婧带着花岁辞去了她的房间,刚一进去,花岁辞就发现书桌和书架上都有不少道教以及相关书籍。
与内地的花文佳、花宁等人不同,花文婧是从小接触这些东西的,基础打的很牢固。
花岁辞问起了自己刚到的时候,在门口闹事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花文婧长叹了口气,“其实那个人,也曾经是我的师兄,是我父亲的弟子。但从小喜欢投机取巧的他,被我父亲骂了很多次,因此怀恨在心,在一次我父亲带他出去的时候,将我父亲出卖,被人偷袭,我父亲身上的伤,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想起那个人的面相,花岁辞轻笑了一声,“欺师灭祖的东西,没什么好下场。”
第二日一早,花岁辞刚刚起床就听到了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急匆匆的,她转身去开门。
花文婧没想到门自己开了,没刹住车直接扑进了花岁辞怀里。
花岁辞将她扶稳,有些无奈,“怎么了?”
“姑奶奶!那个王八蛋昨晚酒驾自己撞上了石柱,当场死亡!”
花岁辞听她说的是这件事,就点了点头,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察觉到这个情况,再想想她昨晚的话,花文婧眼前一亮,“所以您是算出来了是吗?”
花岁辞笑笑,“我昨天跟他面对面了,这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等等!
花岁辞笑容收敛,跟他正面相对的不止自己一个,花云宝也一样,他们怎么没有看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花文婧眨了眨眼睛,“因为我们从小没怎么学过啊。”
“那你们学的是什么?”
“风水。”
花岁辞对坐着轮椅被推过来的花志飞露出一个微笑,后者却是心里一抖,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