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人于无形

谢韫娴大脑一片空白,不止她,房间里所有的人动作僵直住。

荒山野岭外,哪儿能有笛子声?

愣了莫约几秒,谢韫娴反应到不对劲。

不好!这笛声有问题!

谢韫娴回神,看到面前的王嬷嬷与古怪侍卫都还是懵的,趁机逃离束缚捡起地上的武器盒。

她从里面掏出两根银针,插进左右耳朵两处穴位,暂时封闭了听觉。

紧接着,笛声越来越悠扬。

在进入到一阵急促高潮时,突然一指高音如破空的鸟鸣,带着骇人的内力像波纹一般袭来。

“——哗!”

草屋被震碎,谢韫娴东倒西歪趴在地面。

至于王嬷嬷与侍卫,谢韫娴抬头看,发现他们七窍流血,皆不省人事了。

谢韫娴惊讶。

是那笛子。

她明白了,古代的武功与现代还真是有区别。

“气”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以前她只是在古籍上看见过,师傅教导过,气深厚者可让万物为剑。

笛子、萧、琴,甚至是一片周叶,都能杀人于无形。

那时的她不信,现在看来,是她盲目自信了。

真正学武之人与普通人有着巨大差距。

比如这位吹笛之人,谢韫娴可是做不到面都未露,就能让他人失去行动能力。

谢韫娴眸色冰凉,神情从未如此认真过。

“前辈是何方人氏?”

她朝空荡荡的屋外作了一揖,礼貌询问。

没人回答,有的只是漆黑如墨的夜色与寒风。

谢韫娴蹙眉,她察觉不到任何生物的动静,这证明奏笛之人强她太多。

谢韫娴不喜欢这种感觉,好似她是案板上的鱼。

从来都是断绝他人生死的她,怎么能容许自己变为弱势的一方?

谢韫娴等了等,整个屋子只有她还能站着,笛声却戛然而止,证明那人并不想杀她。

不是敌人?那么可以成为朋友吗?

谢韫娴眼里划过利用伪善的光。

她清了清嗓子,第一次伪装成外表那般弱小单纯的孩子:

“韫娴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了,若有机会,韫娴定会报答前辈。”

依旧没人回话。

不过谢韫娴已经不在意了。

沉默不就代表同意?那人不想杀她,意思就是要帮她清除谢家人。

王嬷嬷和侍卫们还留一口气呢,她现在要去给他们“善后”了。

谢韫娴再次进屋,远处一根枯木树枝上,坐着一玄衣小孩,摇晃着脚好奇问:

“主子,咱们为何要帮谢小姐?”

小孩身边的男人没答话,甚至没露脸,藏在树叶的黑影里如一团迷雾。

只伸出一只骨节分明如玉的大手,把玩一根竹笛。

男人声音也好听极了,像是暗夜里波浪平静的大海,回荡着磁性低哑。

“你觉得呢,淬星。”

他反问,眼中盛满笑意。

这种笑就如同探寻到了什么稀罕的玩具,直直凝视屋子里的女人。

淬星被男人的神情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主子肯定是看那谢小姐有趣,盘算着怎么拉她入凌霄阁呢。

男人像是看穿了淬星的想法,不置可否。

他呢喃:“谢韫娴……岳老师的后人,果真有意思。”

念在童年教导之情,他来谢家庄本是想接济被赶出家门的谢韫娴。

现在他想法变了。

从他看见谢韫娴杀掉王喜开始,一步步见证了女人的重生。

如今的谢韫娴比之前的侯府贵女有趣得多,他秉承师恩,亦可以多花心思到她身上,看看她此后还想干什么。

希望此人,别让他失望才是。

地上,残破不堪的草屋中,谢韫娴走近嬷嬷。

“呃!呜呜!呃!”

王嬷嬷舌头又掉了,被内力震碎的,一脸绝望。

谢韫娴露出灿烂的笑:

“嬷嬷,您说的对,今天你我二人,是有一个终成定局——”

……哗。

…哗啦啦。

唰唰唰!

寂静无人的谢家庄,已是更深露重的三更天了。

在这时候,还有人没睡觉,在咯吱咯吱劳作着。

虽然是“劳作”,这声响,却不像是在干普通的活碌。

谢韫娴找来了砍猪用的大菜刀,悠闲自得的将所有谢府来的刺客全全分尸。

剥掉了每个人的手臂、双腿、眼睛、鼻子、耳朵、舌根,唯独留下一个头颅与软绵绵的身躯。

她把这些人削成棍子,就去孟村长家的地窖里搬来酒缸。

不多不少,恰好十一坛。

王嬷嬷他们还留有最后一口气,就被谢韫娴跟插花似的插进酒坛里。

酒精与切割的伤口碰撞,其中痛楚叫每个人棍发出如曼德拉草的悲鸣。

听到这声儿,看着做好的人彘酒坛,谢韫娴笑得格外开心。

她满身衣衫被血浸湿,温热的触感叫谢韫娴爱不释手。

“以前我看书就在想,到底做人彘是怎样的感觉。人没了四肢五官真的能活吗?活几天?终于,今天能做一出试试了。”

谢韫娴幽幽道,去摸王嬷嬷已看不出人样的脸:

“嬷嬷,感觉如何?我亲自为你选的结局不错吧?泡在这酒坛里,你能清晰体会到死前所有的感受。”

王嬷嬷从喉咙里发出祈求的喘息。

“呃……呜……呃——”

现在的她再也不敢硬着头与谢韫娴互怼,有的只是卑微与诚恳。

让她解脱吧!

她不想再遭受这种折磨,就算是再开一刀剜掉心脏也好,让她快点死去。

谢韫娴摸了摸嬷嬷的头,轻柔得像抚摸一只宠物:

“别怕,嬷嬷,今日你先走,很快整个望平侯府的人都会来陪你。”

解决完了谢家庄的事情,下一步她就进京。

谢家主母给了她那么大的一场好礼,谢韫娴替江轻雨而活,自然要好好还回去。

王嬷嬷满脸惊恐,她现在就是懊悔,到底唤醒了怎样一头凶兽。

她现在没命了,竟然这妖物告诉她这还是开始?整个侯府都会陪葬?!

“呃……呃!”

装着王嬷嬷的酒坛不停滚动,谢韫娴打了个哈欠,玩腻了,把她盖上盖。

接着她走到外面,拿木棍燃起了火把点燃草屋。

谢家庄,火光生辉,黎明将临。

少女甚至没有马匹高,笑容却灿烂若星辰。

浑身上下沾满血迹,脚下都是残肢断臂。

她站在其中,肆意得如同参加宴会。

“天要亮了,山火光芒会被人看见,就先送你们安眠罢!”

“嬷嬷,阴曹地府,可要好生记住我名字。”

“我叫谢韫娴,韫是道韫生多节的韫,娴是止步静悠娴的娴,取你们望平侯府性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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