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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元窝在出租屋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好几天,打算重新做人,改头换面。

请假时间没有结束,她提前回到了实习公司,但是状态始终不怎么好,加上很久没来上班,很多东西已经衔接不上,工作总是漏洞百出。

之后学校又要答辩了,实习公司给他们这批应届生统一放了假。

李秋元又随波逐流浑浑噩噩的坐上了回学校的火车。

夜里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独自塞着耳机自我封闭的出神,坐在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慈祥的大妈,大概四十多的年纪,一双眼睛非常亮。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上了火车坐下后,这个大妈就一直盯着她看。

李秋元被盯得不自在了,取下耳朵上的耳机,静静的问了句,“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大妈摇着头说:“只是觉得你这孩子挺可怜的。”

李秋元,“???”

大妈说:“孩子,我说句话你别介意啊,我是个看相的,你的面相不大好,可能最近会发生倒霉的事情。”

李秋元最近已经非常信这个了,整个人终于恢复了些精神,问:“什么倒霉的事情?”

大妈的语气有些犹豫,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你本来面相是不错,但现在黑丝贯穿,白气灌天庭,再看耳前白气将环唇边,此为白虎主死亡大凶,唉你这么年轻一个小娃娃,最近可小心点。”

李秋元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怔了好半天才说:“那有什么方法化解吗?”

大妈想了想,摇头,“凶相已成,你只能自己小心啦。”顿了顿,“我能看看你的八字吗?”

李秋元机械的报出了自己的生日和具体出生时间。

大妈沉吟了一会儿,只是嘆气,“还是天煞孤星的命,姻缘也坎坷,在阳世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桃花咯。”

李秋元被补了一刀,头顶像聚了团乌云一样阴沉沉的。

好在大妈及时住了嘴,没再说什么扎人心窝子的话。

李秋元到站下了车,无比阴沉的拖着行李箱往学校走,她的表情很衰,似乎自我感觉非常差,再也遇不到幸运了一样,像个百年难遇的倒霉蛋。

舍友们大都回宿舍了,李秋元差不多是最后到的。

大家一致觉得她的变化非常大,宿舍老大意味深长的给她泡了杯菊花茶,说:“怎么感觉你经历了社会狠狠的毒打和□□呢?工作不顺心?”

李秋元敷衍的搪塞过去,说:“最近太穷了,都买不起卧铺了,我坐了一晚上硬座,先躺一会儿,醒来一起去外头吃个饭。”

老大说:“你都说你没钱了还去外头吃,想让我请?”

李秋元啧了一声,“我明儿就发工资了。”

大家又闹笑着开了许多玩笑,李秋元疲惫的放下行礼,爬到了上铺眯上眼睛。

本来只打算浅浅的睡一会儿,但是耳边很快静下来了,她睡了长长一觉,后来发现越躺越累,越睡越昏沉。

醒来时天已经擦黑了,李秋元发现宿舍没有开灯,她嗅到了香味,从上铺爬了下来,发现桌子上摆着从外面打包来的热腾腾饭菜,还有两只奥尔良鸡腿。

饭盒下面还压着张字条,“我们已经去外面吃过啦,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去图书馆搞论文去了,吃完记得把碗刷了哈。”

李秋元心中涌出一道暖流,拽过来凳子闷头吃饭,吃到一半抬头时才发现眼前有个化妆镜,她也不知道哪一根神经抽抽了,啪的一下把它倒扣住,然后接着闷声不响吃完晚餐。

之后的几天,李秋元跟着大部队每天泡图书馆,论文改了又改。

有时候去图书馆的路上会看见一两个眉目清秀的小鲜肉,舍友会捅她,“嗨嗨,秋儿,那是你喜欢的款哎,和你之前喜欢的那个男神一样一样的范儿,去勾搭一下啊……”

李秋元只看一眼就说:“不可能的,他是我永远也得不到的爸爸……”

舍友们纷纷吐槽,“你没试怎么知道不成,好像你知道自己没人要了一样,拿出点咱宿舍妹子的虎狼之气啊。”

李秋元瞄了她一眼,整个人佛系的像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一样,“都要毕业了,还勾搭啥啊勾搭……”

舍友,“……”

舍友们渐渐发现在除了写论文这件事情上李秋元还有些活力之外,其余的事情上,她好像变得有些木讷,每天出神发呆的时候居多。

李秋元觉得自己已经摆脱过去了,但好像她又时常陷在那些记忆里面出不来。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现在经历的现实才像是一场梦,而她在这现实的梦中每日毫无方向的随着人流一直在走,甚至找不清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儿,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火车上那个大妈说她就快要死了。

她听了,其实内心深处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澜,说实在的,她从小身体不好,从来没觉得自己能长寿。

只是这想法每次冒出来,她都会觉得对不起父母。

论文通过后等待答辩的那两天,李秋元夜里睡的不怎么安稳,她梦到了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那个地方的风格很熟悉,有一排排整齐的房子,房顶像庙一样,那应该是个她没有去过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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