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你这是在做什么?”亓斯尘跟在林挽月的身后,有些奇怪。
林挽月这会儿在这猫着腰,爬进了小桌子底下,将一张符咒贴在了桌面下面。
亓斯尘在后面看的莫名其妙,就跟在她后面护着。
林挽月从桌子下爬了出来,好在皇宫里伺候的人打扫的十分干净,哪怕是在桌子底下也没有一点脏。
不过亓斯尘看着还是有点介意,就掏出了自己的小帕子给她擦了擦脸:“那柳淑华不是已经解决了,怎么还要放符咒?”
而且还是这样藏着放的。
亓斯尘这边已经吩咐刘公公叫人给收拾了另外一间宫室叫陛下暂住,连伺候的人都换了一批。
但林挽月还是这般小心谨慎的样子,不免就叫人有些奇怪了。
“阿嚏——”林挽月摸了一下鼻子,重重的打了个喷嚏,顺手就接过亓斯尘递给她的小手帕,擦了擦鼻子,才回答说道:“因为她很奇怪。”
“这话从何说起?”亓斯尘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林挽月一双漂亮的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动着,还在到处寻找能够用来藏符纸的地方。
她刚才已经在所有的花瓶里面,盆栽土里,桌子底下,抽屉里面,床底下,纱帐中间全都给小心的藏了符纸进去,就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等自己要急用的时候就不够了。
听到亓斯尘的问题,她有些认真起来回答道:“人死之后若是魂魄离体,多半也就变成鬼了。但要是刚死没多久,遭遇了什么变故,也许会变成僵尸,但这种情况极少!”
“而且即便是变成了僵尸,在太阳底下晒上一遭,也就基本上没什么用了,可是这位柳太妃却不是这样子的,她不是鬼也不是僵尸。”
“你的意思是说……”亓斯尘试探着问道,他其实对道法这些东西不太了解,只是林挽月提出来了,他就觉得这里头必然还有缘故。
林挽月坚定点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傀儡。”
亓斯尘微微张开了嘴巴,“啊?”
他满脸都是疑惑不解,只能望着林挽月。
“我之前还猜测过她是有蛊毒控制或者是鬼王,要不然怎么能大白天的跑出来,而且还这般行动自如,就一直没有猜出来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到后面她烧死了,我收集了她的骨灰,才发现其实是个傀儡。”林挽月娓娓道来,“前些日子,陛下给我送过一些十分漂亮精致的娟人,这些娟人以铅丝为骨、棉花为血肉,因为做工精致,看起来几乎栩栩如生。”
“一般人若是想要被烧死火化,至少也需要大半个时辰,甚至一个多时辰,即便如此,身体的骨殖也不可能被完全烧得干净。”
“可是刚才我们都看见了,那火虽然厉害,却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刻钟之内就将一个人的骨头全部烧了干净,连头骨都没有留下,全部粉碎成渣。”林挽月详细的说道。
亓斯尘可不是个傻子,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了过来,“所以你刚才看那些粉末,就已经猜出来了,她可能是木头做的?或是棉花做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挽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脑袋,“嘿嘿,其实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做的。”
林挽月虽然学过一些道法,但也算不上是十分精通,更何况傀儡术是歪门邪道,像她这种根正苗红的天道亲闺女,怎么可能会学得到?
不过亓斯尘已经跟着这思路自己想了下去,很有些激动的说道:“她既然是傀儡做的,那必然有幕后之人,所以你现在就是为了防止幕后之人?”
“干爹真聪明!”林挽月毫不吝惜夸奖的竖起了两个大拇指,花的十分真心实意。
亓斯尘的想法与她的想法一致。
“咳……”亓斯尘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道:“还得是我们家挽挽聪明才能想到,我原先只觉得她是只鬼怪,还以为她是死了儿子不甘心,才要留在这人世间的。”
没想到这怪物居然只是被人利用。
只是这么一来,那幕后之人到底还是没有被引出来,藏的还真是够深的。
亓斯尘一边思考着这幕后之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隐藏如此之深,竟然还控制着柳淑华这样强大的怪物!
也不知道他手里还有几个像柳淑华这样强大的傀儡。
今天的事情实在凶险,若不是被林挽月阻拦下来,亓斯尘一想到那两个被柳淑华瞬间就吸干了生命的侍卫,就很清楚明白的知道,哪怕自己抽掉大批的禁军护卫皇帝都没什么用。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胆颤,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上也越发阴沉了起来。
林挽月看着她干爹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一双漂亮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就用沾着地上灰尘的手给他扶开:“干爹,你这么生气干啥?”
“我并没有生气。我只是想不通,他们竟然有这般本事,为什么之前没有出手?”亓斯尘的脸色略微平静了一些。
说到这个林挽月也想不明白。
今日看柳淑华那个架势,若是突然之间发难,就算是林挽月在紧急之下也不一定真的能够救下皇帝。
林挽月就安慰亓斯尘说道:“也许是他们也有什么顾忌,不能随便动手。既然如此的话,干爹你也就别担心了。”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我家挽挽可真聪明。”亓斯尘揉了揉林挽月的脑袋,看这边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抱着她回了宴会厅。
……
两人回来的时候还想着最后能看一眼那些胡姬的舞蹈。
但他们来的实在有点晚,这些大臣们都已经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跳舞的胡姬们也都纷纷退下。
当时在门口的时候刚好遇见了有些闷闷不乐的亓渊。
“皇叔,挽挽,你们两个去哪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亓渊看着他们两个立刻眼前一亮的跑过去,又有些不高兴,这两人居然抛下了自己一人,嘴巴翘的老高。
亓斯尘见他这样子伸手在他嘴巴上刮了一下,“没有一点陛下的气概。”
“皇叔,那你们今天去哪了呀?怎么回来这么晚?”亓渊还是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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