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第一次见到宋初夏跟人聊天这么磕磕绊绊、又反应慢的。
宋初夏没有听到李焱的嘀咕。
就算听到了，她也没有功夫计较。
她陷入了纠结。
到底要不要让那只妖怪继续对她“发光发热”？
等等。
宋初夏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她这是默认妖怪是存在的了吗？
她就这么接受了？
宋初夏苦笑。
接受如何？
不接受又如何？
两者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宋初夏有些下不定决心。
她视线微转。
看向了萧师傅身边的李焱。
“李焱。”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觉得”
李焱的指骨轻轻敲了敲咖啡杯，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
宋初夏听到了预料外的回答。
“什么机会？”
“你不是想要让阿程放弃？”
李焱的话没落下，宋初夏就有些激动的向前倾了几分身子。
“你是说”
“因为它的缘故，阿程不是与你发生了争执？”
“这还是第一次吧？”
李焱皱了皱眉头。
宋初夏这次反应很快。
她认真的看着李焱。
“李焱，你不用觉得你现在做的对不起钱程。”
“他早该放弃了。”
“他在我身上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以后，他会遇到他的真命天女。”
“而我，也会遇到自己的心仪之人。”
“他的放下，才是我们两人的皆大欢喜。”
“我知道。”
李焱甩了甩头。
既然下定决心了，就不要东想西想、犹豫不定了。
正如他之前说的。
这是一个机会。
“你是说我可以借助妖怪的力量”
宋初夏的眼里亮起了熠熠的光辉。
对啊。
她怎么没有想到？
她光顾着纠结妖怪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她纠结那个干什么？
只要后面钱程真的放弃她了，那她就相信妖怪的存在！
“等一下。”
李焱出声。
“我只是觉得也许那只妖怪的作用能对你们之间的关系产生影响。”
“至于能产生多大的影响”
“能不能大到让阿程放弃对你的喜欢”
“这还是未知数。”
“说不定到最后，你跟阿程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也说不定。”
见宋初夏一副期待很大的模样，李焱急忙丑话说在前头。
提醒女生这件事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宋初夏有种一盆冷水浇在头上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睛。
“只是可能吗？”
“嗯。”
李焱点头。
他刻意加重了音调，“只是可能。”
“我还以为”
宋初夏不由得望向萧师傅，“妖怪做不到吗？”
她以为妖怪是很神奇的存在。
所以大概也做得到让钱程不再喜欢她这件事？
萧骁微笑。
“妖怪不是神灯精灵。”
妖怪不是无所不能的。
它们也无法实现人类的所有愿望。
“啊？”
宋初夏没有明白萧师傅话里的意思。
面上露出了几分的茫然。
是啊。
她知道妖怪不是神灯精灵。
妖怪怎么会是神灯精灵？
妖怪就是妖怪
“所以，妖怪不能像神灯精灵一样实现人类的愿望。”
耳边响起的解释让宋初夏恍然的喃喃，“哦哦。”
“也是。”
她对李焱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太想当然了。”
“抱歉。”
“让你们见笑了。”
脸上笑着，宋初夏的眉眼间却难掩失望。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又喝了一大口的咖啡。
浓郁的苦涩滋味让她整张脸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皱了起来。
但因此，她感觉自己有些混沌的大脑清楚了很多。
“也就是说，不是没有可能是吗？”
“最好的结果就是我希望的那个结果是吗？”
宋初夏目光灼灼。
“嗯。”
犹豫了一会，李焱还是点了点头。
他只是有些担心，宋初夏现在期望太高，到时候会很失望。
但是宋初夏的说法并没有错。
最好的结果的确就是宋初夏最期望的那个结果。
但要出现那个结果
却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好。”
宋初夏点头。
“萧师傅，麻烦那位妖怪继续帮我了。”
她神色认真。
“希望它能让钱程放弃对我的这段感情。”
“我非常的希望它能帮我达成这个目的。”
“非常、非常的希望。”
宋初夏反复强调。
“麻烦萧师傅帮我向它转达我的感激之情，还有我的迫切之意。”
李焱抽了抽嘴角。
这恢复的也太快了。
前一秒还怅然若失，情绪低落，现在就精神饱满，“咄咄逼人”了。
萧骁微笑。
“我会转达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宋初夏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萧师傅。”
“对了。”
宋初夏想到了什么。
“萧师傅，它打算怎么帮我？”
“只是帮我骂钱程吗？”
光靠这个有可能让钱程放弃吗？
“大概。”
萧骁垂眼笑了笑。
面前的咖啡杯里映出他的脸。
山膏喜欢做的就是这件事了。
说到底，那只妖怪也不是真心实意的要帮宋初夏。
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要说用心也不会真的用上多少心。
“大概？”
宋初夏不是很满意这样含糊的回答。
她想要一个更加确切的回答。
“嗯，大概。”
萧骁似乎并没有发现宋初夏面上神色的变化。
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
注意到李焱对她摇了摇头，宋初夏握紧放在膝上的手。
“我知道了。”
“它真得不能直接让钱程放弃吗？”
宋初夏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妖怪哎
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不是很正常吗？
要是对方能直接让钱程忘记她多好。
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也不用再做一些麻烦的事情。
“不能。”
萧骁眉梢微扬。
“这个问题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也得出结论了。”
“好了。”
李焱对宋初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你当妖怪是什么啊？”
“你眼中的妖怪也太厉害了。”
“那根本不是妖怪”
“而是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