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绯送了蓟奶奶红色的蝴蝶。”
……
“啊？”
短暂的愣怔后，女子惊讶，“绯送了我妈红色的蝴蝶？”
那天回去后老太太一心画画。
他们也不好打扰专心致志的老太太。
想着过会再问。
没想到，老太太这画一画就画到了深夜。
若不是她的劝说，老太太甚至还没有结束的打算。
即使老太太早就因为到了自己上床的时间而睡眼朦胧。
却还是逞强着。
…...
这样的情况下，女子自然是什么都没有问。
到了第二天，女子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因为，老太太都忘记了。
……
所以，对于老太太与绯的见面，她知之甚少。
只是知道老太太终于得偿所愿了。
她替老太太高兴。
……
“原来是这样啊……”
女子很是有几分感慨。
“我就说……”
“老太太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画蝴蝶。”
“原来是绯送了她红色的蝴蝶。”
“这绯……”
女子顿了顿，“对我妈还是上心的。”
“也不枉我妈这么多年一直记挂它。”
“想要见它。”
“我们都要怀疑……它对我妈来说比我们都要重要了。”
女子笑了笑。
有一次他们还真的为此差点争执起来。
毕竟他们挺难理解老太太无视亲人对她的关心……
而心心念念一个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的存在……
……
“红色的蝴蝶是蓟奶奶那时候说想要的。”
萧骁的眉眼微微弯起。
…...
啊？
女子再次陷入了愣怔。
这次比上次要久一些。
她在理解萧同学这句话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
女子很惊讶。
也有些不敢相信。
“绯在实现我妈那时的愿望？”
“它竟然还记得？！”
……
“嗯。”
萧骁肯定了女子的猜测。
“也是因缘巧合。”
“那时恰好有一只红色的蝴蝶在附近。”
……
“那真是巧了。”
女子喃喃。
“哎呀。”
女子的声音变得轻快了一些。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我觉得高兴了一些。”
“我妈不仅如愿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绯，还收到了对方送给她的礼物。”
“这份礼物还是我妈多年前想要的。”
“绯……”
“真是有心了。”
这份时隔多年的礼物让女子觉得老太太长时间的等待有了很好的回报。
……
“……这样就好了……”
女子低声都哝，“也许我妈有一天会想起这些……”
那老太太会因为这份温暖的记忆而会心一笑。
“也许我妈再也想不起来了……”
但她心里的遗憾已经没有了。
从老太太不再去小广场这点可以看出。
这样就足够了。
……
“萧同学。”
大概了解了老太太的情况后，女子感觉心里比打电话前舒服了很多。
果然。
事情不能憋在心里。
找人说说是很好的选择。
“……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女子发现该说的、想说的…..她都说的差不多了。
“我说完了。”
女子很干脆。
“萧同学，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之所以这么问，她是觉得自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也许萧同学有什么想问的？
……
“没有。”
萧骁微微摇头。
女子说得很详细了。
也没有什么让人疑惑的地方。
……
“是吗？”
女子笑了笑。
没有就好。
“那……”
女子抿了抿嘴角。
“今天就打扰你到这儿了。”
“真是谢谢你了，萧同学。”
“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
说到打扰，女子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以后有事尽管找阿姨。”
“阿姨能帮的一定会帮。”
女子再次重申了一遍上次告别时自己的保证。
“千万别觉得不好开口。”
“你看。”
“我都厚着脸皮给你打电话了。”
还是一通其实没什么营养，全是她的絮絮叨叨的电话。
“你想想我，就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了。”
女子笑着拿自己做例子。
“真有什么事你觉得阿姨能帮上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
萧骁翘了翘嘴角。
“我会的。”
“谢谢阿姨。”
……
“哎。”
女子摇头。
“是我谢你。”
“我这忙都没有帮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你道什么谢啊？”
“别道谢。”
“我真帮到你了也别道谢。”
“你帮我多多了。”
……
又聊了几句后，女子挂掉了电话。
萧骁收起手机。
……
“嘶嘶”
白蛇微微蠕动了一下身子。
“这不是又忘了……”
白蛇吐吐舌信子。
所以昨天萧骁大人何必帮那个人类到处找那个妖怪……
找到了也会再忘记。
那么，找到的意义在哪里？
……
“是啊。”
萧骁用指腹轻轻摸了摸白蛇的脑袋。
“又忘了。”
“但是……”
萧骁笑了笑，“蓟奶奶其实还是记得一些的。”
“你们刚才也听到了……”
“蓟奶奶不再坚持要去小广场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变化不是吗？”
“说明那天的事情的确是有在蓟奶奶的心里留下痕迹的。”
……
“不还是忘了？”
白蛇撇嘴。
声音糯糯的、妩媚的。
声调却透着冷澹与些许的凉意。
……
“嗯。”
萧骁眉眼微弯。
“还是忘了。”
“但是，蓟奶奶与绯的重逢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说不定哪天蓟奶奶就恢复了记忆……”
“……若重逢这件事不曾发生，那蓟奶奶不是连想起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
白蛇在萧骁的手腕上转了一个圈。
“……也是。”
它被说服了。
就算希望再渺茫，老太太也是有一丝恢复记忆的可能的。
记忆可以暂时遗忘，但不能不存在。
不然，正如萧骁大人说的……
要是老太太某一天某一个时刻那么恰巧的恢复了记忆呢？
那遗憾不还是遗憾……
……
“笨蛋。”
小白狐懒懒的甩了甩尾巴。
眼眸半掀。
给了白蛇一个白眼球。
……
白蛇的尾巴倏然竖起。
尾巴尖向上对着相较它而言，甚至可以称得上硕大小白狐狸的身躯。
……
小白狐狸眯起眼睛。
眼里寒芒乍现。
它不喜欢……
这条臭蛇用尾巴指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