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鸣突然莫名其妙地在边上插话道:“这么说起来,年轻人的失恋,就像是小孩子起疹子一样,很快就会下去的对吧?这么说起来,你和姚莉分开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一点儿都没有关注过她的生活?像你性格这么好的人,就算是和她做不了情人,也应该会成为朋友吧?难道你们之后没有一点儿交往?”
“怎么可能完全不关注,我可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李典显然是被秦鸣轻描淡写地这几句话给激怒了,他连声道:“我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关注呢?那怎么说也是我喜欢过的女孩子。可她再也没有给过我机会。而且后来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还说我……说我是个没有断奶的孩子,根本就靠不住,完全没有别人那么贴心,她还说,我是她见过的最窝囊的男人,没有半点儿担当,根本就不配当男人。那样伤人的话居然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还是当着别人的面,谁能受得了?所以从那以后,我才彻底跟她分开了。”
也难怪姚莉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换谁遇到这样一个完全没有担当的男人,也会忍不住生气吧?更何况需要的时候他却做起了缩头乌龟,真是没有半点儿血性。我无奈地叹气,继续追问他和陵霜之间的事情。可李典还是和之前一样,翻来覆去地只有那几句话,他自己根本就说不清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进去看见那样的场景之后,他完全就被吓傻了,而后来再去认真地回忆,发现完全是一片空白。
“我对陵霜是真爱,而且这也是我母亲唯一还算是认可的感情,所以我完全不能放弃,更何况,陵霜是那样一个高洁又特别的女孩子,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就连我的母亲也很喜欢她,所以我才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跟她在一起,我甚至想过,如果我妈不同意,我就带着她私奔。去别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没想到,悲剧居然就那样发生了……”李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异样,说完这些之后,他开始哽咽起来。
“这么说起来,当时你们和陵霜已经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对吗?可是在别人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最起码,陵霜好像并没有说过自己有男朋友,你似乎也没有公开你们关系的打算对吗?那又该怎么解释,你在那么晚的时间突然出现在她的家里,而且还是一个人?”我适时地提出了这个已经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李典苦笑了起来:“早知道这样,我该先曾孝谷一步出现在这里的,你们是听了他的话,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印象对吗?我说过了,陵霜是爱我的,而且她曾经跟我说过。这辈子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虽然我们的关系没有公开,但是我随时都可以去看她,这也是她说过的。只是我们约定,在关系没有公开之前,并不打算在一起。话又说回来了,这也是对她的保护不是吗?我爱她,自然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认真地放在心里,而且从来不质疑。”
“哦?”李典这样的回应反倒更让我觉得奇怪了,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居然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过了一会儿才又忍不住继续追问道:“可这解释不了你为什么会在那么晚的时候出现在她家里吧?”
“我们那天是跟朋友一起出去玩了,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陵霜打来的,她说自己有点儿不舒服。说是肚子疼得特别厉害。当时我没有多想,就马安赶过去了。”李典往往叹了口气,他像是有点儿恍惚道:“其实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后来我才发现那并不是用陵霜的手机号打来的。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晚,而且我们又都喝了点儿酒的缘故,所以我才没有细看。但电话那头的确是陵霜的声音。绝对不会有错的,所以我才会赶过去。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这一点儿并没有被记录在册,这也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秦鸣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皱了下眉头,问李典当初为什么不说出这样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想着说了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反倒可能会让他们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所以干脆就不说了。”李典的表情很是古怪,“不过其实后来我也给那个电话回拨过,发现那已经是一个空号。托朋友去调查了一下,发现那是一个不知道被谁买走的号,用过那么一次之后,就关机了。”
“这么说,你应该知道陵霜的镯子是从哪里来的了?”我很好奇地继续追问道,李典看似懦弱,但却不等于没有脑子,他的反应很灵活,虽然还不确定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确隐瞒了一部分实情。
李典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你们说的那个镯子。后来才听人说起过,可我从来没有见她戴过那样的东西,正因为如此,才让我觉得很奇怪啊。照理说,你们都见过的东西,我也应该见过才是。”
“那她除了和你之外,跟谁的关系比较好?”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从李典的口中说出这样的答案,“这个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你是说陵霜吗?她的好朋友几乎没有,偶尔也会出席一下什么酒会或者是朋友之间的聚会罢了,不过那些都跟她只是泛泛之交,谈不上什么知心。”李典说到这里也变得有些疑惑,他看了我们好大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这么说起来,我也不了解她不是吗?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身边最好的朋友是什么人,这些我统统都不知道啊。难道说真的是我老了吗?还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比我想得更复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