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在电梯口心急火燎地等了十多分钟才下到底,潘天棒的车已经到了街边,来不及还老庞的电筒,我们向凯旋门驶去。
找到东华观藏经楼的时候,我吃了一惊,重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道观,居然破败成那个样子!
孤零零的一座古楼,隐在树叶和杂草之中,房顶的杂草高的已经超过一米,一丛丛紫罗兰从地上长到了一楼顶上的房瓦,二楼的窗破败不堪。向江边的房檐被印制十一厂的楼房抵断,向上面街边的房檐则被人工锯断。
靠凯旋路上面,有一个围墙挡住了道观,墙外有一块石碑,刻的是“重庆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但上面所有的字都被水泥涂抹了!
古楼侧面是一个连接上下凯旋路的捷径,这一面,楼墙、街边石坎和印制十一厂四边围起来,形成了一个骯脏的垃圾坑!腐败的垃圾堆积如山,从一楼一直铺到二楼上面,臭气熏人。
潘天棒把车停在印制十一厂库房门口,和我一起围着藏经楼转,寻找入口。印制十一厂那幢楼,堵着了藏经楼的前门,正门处是一家火锅店,在靠街边的一侧,我们发现一个很窄的黄色小门直通藏经楼。
刚到入口,一只黄猫从边上闪过,吓了我们一跳。
入口处的黄桷树上,挂着衣裤,门口放着个兰色塑料垃圾桶,一把扫帚倒在地上,小门闭着,没有上锁。
我上前敲门:“请问有人没有?”
潘天棒则在背后喊:“小敏,小敏!”
屋里没有人回答,贴着门上,听到里面有响动,里面不断传来“咿咿呜呜”的声音。
“情况不对!”我一边回头对潘天棒说,一边用力拍打房门,房门居然开了!
原来这是一扇老式木门,并没有关上,一用力拍打,门开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我一边推开门,一边问:“有人吗?”
门刚一打开,屋内似乎有一堆东西倒在地下,仔细一看,居然是手足被绑住的老曾,而且被一团烂布塞住了嘴!
我上前抽出老曾嘴里的布,发现旁边还躺着小敏和另一个30多的女人,和老曾一样地被捆着。
这时潘天棒也进来了,见小敏倒地,大惊失色,赶快七手八脚地解开了小敏和那个女人的捆绑。
扶老曾坐起来,我才开始打量这间屋。
整个房间堆满了杂物,靠墙边有一个杂乱的双人床,房内没有神像,完全已经看不出是一个道观的殿堂。
地面依稀可以看出来是青石的,一个柜子倒在地下,柜子边上有一把铁撬,一块撬起来的厚重青石板,就在青石板的旁边,赫然有一个地洞!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二)
“今天有点霉哟!”老曾喘了一口气,说:“还好你们来得快,不然我骨头都要散架老。”
小敏看见我们,就一下哭起来了:“天棒哥哥,我的手好疼,吓死我了。”
天棒扶小敏坐到床上,心疼地帮小敏揉手:“哪个干的,老子打死他个狗日的!”
地上那个女人松绑后并没有醒来,我上前查看,发现她呼吸正常,应该是昏迷了,于是叫上潘天棒扶她到床上躺下。
都安顿好了,我上前查看那个地下的洞口,一边问情况。老曾和小敏你一言我一语,潘天棒又不停地表达愤怒,花了好半天,我才弄清楚情况。
原来今天上午老曾带着小敏准备来这里打听情况,小敏还带上了那张地图。敲开门后,就有一个女人开了一条门缝问来意。老曾出示了他过去的记者证,说是想看看这个庙子内部,採访一下,女人就爽快地让他们进去。
屋里光线暗,老曾他们刚进门时看不清情况,结果里面好多人。那女人突然一把关上门,前面上来两个男人一下用亮晃晃的尖刀对着老曾和小敏,说:“不准叫!”
小敏发现,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在皇冠扶梯抢她包的人!
那个女人在背后阴阴地笑道:“我就猜到他们今天要来。”
两个男人嘿嘿地笑起来,老曾和小敏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一个女人,人事不省,地上还撬开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那个昨天抢包的男人伸手扯过小敏的包,开始乱翻,东西丢了一地。最后找到了小敏带上的那张地图,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背后那个女人还补充道:“搜搜那只打火机。”
结果那支刻着“令俊”的打火机被搜了出来。这伙歹徒很兴奋,继续逼问小敏,地图上为什么没有字。老曾怕小敏吃亏,只好给他们讲了地图需要萤光才显影,指的就是这里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