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宫之中。
“来了,就出来,何必躲躲藏藏!”
六月雪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而坐下,端起茶,一脸悠然模样,“我说梧攸,你今来可当真是喜笑颜开!”
梧攸微挑眉宇,低声道,“我要的东西你都带了吗?”
六月雪轻叹一声,转而望向他,“我说梧攸,你这也未必太急了些。
我这大老远的跑来,你就和我说这些话。”
梧攸见状瞥了一眼一旁玉蝴蝶,她立刻心领神会,继而从一旁将备好的梨花酒,端上前。
“阁主!”
六月雪缓缓端起酒杯,酒香四溢,惹的他酒瘾发作,继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酒!
这世上唯有这梨花酒,才能入我心间。”
梧攸轻笑一声,“表哥,倒是和舅舅一般无二,唯独爱着梨花酒。”
六月雪微微一愣,轻声一笑,程奕鎏是他的本名,当年程家被诛九族,父亲托人救出他和幼弟程越之。
随后他被送离京城,在梧攸的帮助之下,他接管了山水阁。
他与弟弟,一人在江湖一人在朝堂。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替程家翻案,程家洗脱罪名。
而今他要做的就是将罪魁祸首揪出,为程家人报仇雪恨。
六月雪轻声一笑,“是啊!这酒香醇,却不辛辣,是父亲的最爱。
表弟你可想好了!”
梧攸眼神里是坚定,“本就该如此,他们已经逍遥太久了,总归是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六月雪听后,转而将酒坛里的酒,大口喝进,转而开口道,“好!
这一日,我等的太久了!断叫他唐悬逃不走,要他为程家满门,付出生命的代价。”
“宋大哥,你怎么来了?”
宋启扬轻声一笑,转而将手中的东西交到蝉衣的手中,“茯苓来信,说她现如今在泉州,不日便会到了北凉。
这是茯苓寄来赠予你的。”
蝉衣看着手中的双面绣扇子,扇面是泉州的美景,笸箩寺,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
“茯苓,没想到脚程这么快,如今便到了泉州,在有些时日便到了北凉了吧!”
宋启扬点了点头,是啊!再有个十日左右,便是北凉地界,哪里远离朝堂纷扰。
周熠生会照顾好茯苓,山清水秀之地,定不会让茯苓消香玉陨。
或许在那里茯苓能忘却所有,重新开始。
“蝉衣,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我不希望有人察觉,但我和妹妹都很信任你,这件事向来你做最是妥当。”
听到这话,蝉衣点了点头,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宋大哥你说,我定会全力以赴。”
宋启扬:“宋清!”
听到宋清这个名字,不得不让蝉衣感到一阵,这件事情甚是隐晦,事关唐家与宋家,知晓这些事的人便是越发的少。
不过说起来,这个女子也是可怜,落得那般下场,她与宋清没有什么交集,待知道她的时候,她已经死在了城外万灵寺,被唐宣麟一剑入腹。
宋大哥带她去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她也是后来才听茯苓说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免对这个女子感到一抹的怜惜。
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宋大哥又怎么会再次提起她?
“宋清,我记得!宋大哥要知道什么?”
宋启扬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这让一旁的蝉衣感到一丝不安。
“茯苓,在泉州遇到了宋清生前好友,从她口中知晓,宋清是在战场上被她的父母所救。
而那一场战争是五子夺嫡中最惨烈的曦瑶之战。
也就是他父母在曦瑶捡到宋清。而且在此之前宋清原名王清,却在十八岁时改名为宋。”
听到宋启扬的这些话,她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这曦瑶之战,宋家痛失长女,宋扶摇。
而王清改姓这件事确实奇怪,若非找到亲生父母,怕是不会改姓,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还有他这一么一说,倒是让她不得不想起宋清的容貌,倒是和宋家人颇为相似。
此前,她还以为宋大哥让她救的是什么宋家亲属。
而今宋大哥再次提起这件事情,怕是心中已有所怀疑。
宋启扬转而开口,望向蝉衣,“宋清之事,茯苓本想查找,但却被人打断。
此事宋家人不得插手,想必已经被人盯上,故而才来相求蝉衣你。”
蝉衣明白,恐怕是有人不希望继续追查宋清一事。
“宋大哥,放心,此事我定会办妥。”
宋启扬见状连忙起身,“多谢蝉衣!”
“宋大哥,不必如此,你是茯苓的兄长,也是我兄长,本就该如此。”
“臣,盛徐安有本启奏!”
明唐皇抬眸望去,幽幽开口,“说,徐爱卿。”
盛徐安眼风凌厉,语气深沉,“臣要说之事,事关国运之本。
自从出了苠西与平阳一事,便日夜不能寐,总觉得事有蹊跷。
一直在追查,最重臣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还请陛下定夺。
臣要弹劾唐相一党,结党营私,以官谋钱。
依照自己的权利,出售官职,据说九品芝麻官就要五百两银子。
还有,唐相与各地官员,官官相护,压榨百姓,每年各地官员要向唐相赠白银千两,黄金千两。
而这其中便是苠西和平阳上交的最多,至此导致苠西与平阳在天灾来临时,无法抵御的直接原因。”
听到这话明唐皇显然一怒,转而怒吼道,“唐相,朕要你给朕一个解释。”
唐悬万般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暴露出来,连忙走上前,“陛下,此事定有蹊跷,这是赤裸裸的陷害。
还请陛下明察秋毫,还臣一个真相。”
而此刻伊祁泽漆缓步上前,从怀里将证据递上前,苏公公见状连忙走上前,接过伊祁泽漆手中的信件。
明唐皇看着信中的内容,脸上瞬间刮着怒火,“好你个唐悬,竟然背着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言罢,明唐皇将手中的信扔了出去来。
唐悬看着手中的信,一时间慌了神,但要说老道,还是他老道,立刻开口,“陛下,这是臣管教不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臣的失职,若陛下要说此事是臣所为,臣断然是不能背着莫须有的锅!
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唐悬很是聪明,他知道这些事情很有可能败露,故而每每做事,是有他的属下,谏议大夫所为。
为的就是今日这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