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苏满月一喊,路云霆没多想,他和苏满月一前一后破窗而出。
“哗!”
玻璃化作千万道碎片,在火光中折射出耀眼的橘色光芒。
一身黑色丝绸长裙的苏满月长发飞扬,烈焰的光将她的肌肤映照的分外雪白。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身体稳稳的落在马背上,路云霆坐在苏满月身后。
黑色的烈马载着他们往森林的方向狂奔,他们头顶上不断有炮火落下,身后有雇佣兵在追击。
苏满月弓着腰,抓稳缰绳,路云霆的大手圈在她的细腰上。
火光冲天,女人的长发飞扬,几缕发丝刮落在男人脸上。
在这样紧张的逃命时刻,路云霆竟生出了想要亲吻她的旖旎心思。
有她在,他的生命里不只有掠夺和杀戮,炮火连天里,这女人成了他心头最柔软的部分。
“来了!”
路云霆出声,他听到风被撕裂的声音,他们的头顶上,炮弹正在坠落……
黑珍珠偏离原本的路线,转变方向。
炮火在他们附近落下,热流席卷全身,一棵棵巨树,在轰炸中倒下,有被爆炸过后的火焰所吞噬。
“你的人,什么时候来?”苏满月开口问道。
他们就算有能力对付追来的雇佣兵,可头顶上还悬着一辆军用飞机呢。
“很快。”路云霆有恃无恐的说道。
看来他能确保他们活下来,苏满月也就安心了。
黑珍珠带着他们窜入茂密的森林,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森林里有信号干扰,坐在吉普车上的雇佣兵手里拿着装备搜寻他们的下落。
“一千米处,8点钟方向!”
热感应器探测到了目标,吉普车迅速朝热感应捕捉到的方向行驶而去。
他们在车上驾着狙击枪,还未接近苏满月和路云霆两人的时候,他们就准备射击了。
高大的黑马甩着尾巴,像是在等着雇佣兵的车辆接近。
黑珍珠察觉到自己被瞄准,它低啸一声,转身奔驰,用茂密的树木遮挡自己。
吉普车一路追击,车轮压到草坪上,车上的人不会听到土壤底下冒出很细微的“叮”的一声声响。
“砰!”
埋在地底下的地雷爆炸,整辆吉普车被掀翻!
车上的雇佣兵有的从车里飞出,被炸成碎块,有的随着飞起的车辆再度重重砸在地面上。
“轰!”
车顶撞击地面,又一次引发地雷,将吉普车内的人炸得血肉模糊。
森林里,热浪阵阵来袭,引发爆炸后,整片森林都在燃烧,烈火将半片天空映照的犹如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乌云席卷,似乎快要下雨了。
“今晚有雨吗?”苏满月已经不记得今天看过的天气预报了。
风里有很潮湿的气味,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这时候下雨正好,能阻挡森林里火势的蔓延。
果然,不一会,漆黑的夜空突然闪过一道紫光,将天际的云层照得通透。
起先雷电离他们还很远,不一会,轰的一声声,一道惊雷在他们头顶上炸开了。
雷声如滚滚巨浪袭来,苏满月转过头看到天空上盘旋的军用飞机,直接被雷电击中的了机尾。
军用飞机如同冒着火星的烟头,从空中直坠而下。
听到雷声,苏满月身体未僵,可看到那架军用飞机被老天路总给收了,她扯了扯嘴角。
呵,苍天有眼,打扰人洗澡,是要付出代价的。
“往前行一段路,偏左边的方向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路云霆的双手从从苏满月的手臂下穿过,抓住缰绳,指挥着黑珍珠继续向前奔跑。
电闪雷鸣间,倾盆大雨泼落而下。
雨水未来得及从土壤表层渗透下去,就在低洼处形成了小水滩。
马蹄从青草间踏过,激起水花,然而苏满月身上的睡衣不防水,她的口袋反而成了装水的袋子。
黑珍珠通灵性,它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可以避雨的山洞。
山洞位置隐秘,有一条河流从山洞内一路流淌出来,又被周围旺盛生长的灌木所遮掩。
山洞洞口大,但越往里面就越窄小,黑珍珠就站在洞口内,不往里面走了。
还好这里能避雨,苏满月和路云霆从黑珍珠身上下来,路云霆轻车熟路的往里走去。
这里面是钟乳石洞,意外的干净,像经常被人定期打扫清理过。
路云霆从山洞内的一处墙壁上凿出一块石板,他打开石板,从里面拿出野外应急包。
别墅之外的整片森林,都属于路云霆的。
他的人在森林内有诸多布置,地雷,红外线探测器,雷达屏蔽,还有许多树上,灌木丛里都隐藏着监控。
而这片森林里有很多地方存放着应急背包,以备不时之需。
路云霆从应急背包里扯出了一件干净的迷彩服递给苏满月。
“换上。”
此刻苏满月全身湿透了。
本来就还没来得及吹干的黑色的长发,此刻更是湿了个透,散落在肩头,睡裙在泡水后黏在了身上,裙摆处低落的水珠沿着她笔直修长的大腿,一路蜿蜒而下。
“有毛巾吗?”苏满月问。
路云霆又从应急背包里拿出了一条干毛巾。
她双手拉起裙摆,想要把黏在身上的睡裙剥离下来。
忽又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了路云霆身上。
“嗯?”男人表示疑问。
“那个……你,转过去,我要换衣服。”苏满月道。
路云霆挑了挑眉毛,“一个小时前,你还说要和我鸳鸯浴呢。”
“我……”
苏满月语塞,那的确是她喝醉了说的胡话。
可是……她喝的明明是橙汁,又何来醉酒这一说呢?
其中必有蹊跷,等躲过今天这一劫,她一定要细细调查一番。
男人虽然嘴上调侃,但还是转过了头去。
苏满月松了一口气,脱下了湿漉漉的睡裙放在一旁,换上了迷彩服。
“换好了。”
苏满月发现回过头来的男人,看她的目光明显变得漆黑深沉了。
她觉得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等路云霆回过神来,就看到苏满月拿着毛巾在擦自己长发上的水渍。
路云霆的视线从她的左肩胛上划过,他的目光瞬间凝固。
山洞里的气温突的直降,男人眼眸里溢出寒气来。
“什么时候伤到的?”
苏满月的左肩胛流了血,在雨水不断冲刷下,伤口表面的血液一直没有凝固。
苏满月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扭过头往后看,这才发现左肩胛处有一道被划破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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