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想问什么，但最后终究没问出口。
这几年折腾下来，聂泽之也快三十岁了。
如果有结婚的打算，那到时候的领养就要准备好结婚证的复印件。如果没有的话，也可以先准备一些程序，还有提前找到个愿意被领养走的孩子。
阮卿卿对结婚没有兴趣，她的父母并没有给婚姻关系做出好的扮演。聂泽之的父母也没有，他或许会想结婚……但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点关系都没有，阮卿卿于是点点头：“你想养就养吧。”
聂泽之：“我想我们一起养。”
阮卿卿没有答话，聂泽之下一句或许会是结婚？她不知道聂泽之坚持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或许真的是喜欢吧。
阮卿卿有时候甚至都疑心自己失去了喜欢人的能力，她总是很平淡。聂泽之追求她，她习惯，接受，仅此而已。她不会去想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接受，她也不会去想未来结婚的可能性。
如果聂泽之说要结婚，自己一定会拒绝的。阮卿卿这般想着。
但她还是上前拥住聂泽之，放松身体靠在他肩膀上。
肩膀下的身躯十分温暖，阮卿卿靠得挺舒服。聂泽之没有再说，于是她问。
“为什么突然想养个孩子？”
“养个孩子养老，”聂泽之说了句不怎么俏皮的俏皮话，又道，“你不想养的话也没什么，我让孩子叫你姐姐？”
“辈分乱了吧！”
“叫你阿姨？”
“不然呢？”
聂泽之笑了笑没说话，答案他们心知肚明。
过了片刻，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阮卿卿：“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聂泽之笑道：“你不想带孩子。”
阮卿卿对此报以理所当然，而聂泽之也同样理所当然。他接着说：“那我就和你说一声，我要领养一个孩子，你不要以为是私生子啊。”
阮卿卿沉默了下：“其实是私生子也没关系。”
聂泽之哪里不知道阮卿卿想说什么：“是没关系，你只是会认为我和你再也没关系。”
阮卿卿笑出声。
这几年接着吃药，阮卿卿的身体状况其实好了不少，黄医生恭喜过她，说她的激素情况逐渐正常，情绪被激素控制的情况会慢慢减少。
身体机能也在慢慢恢复，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阮卿卿终究还是不想。
聂泽之对她的身体的印象还在几年前定约时的体检结果，阮卿卿也想过，她要不要和聂泽之坦诚。但其实也没必要。
事情终究就这么囫囵吞枣过去。
几个月后，江家和聂家持股的集团权利在有序让渡，聂泽之也到了三十岁。
三十而立，聂泽之没想那么多立不立的，他似乎也忘了要领养的事。
阮卿卿有一天记起来提起，聂泽之便表示，单身男性要领养一个孤儿女孩，手续十分繁杂，并且因为他的年龄，很有可能无法通过。
阮卿卿说不上失望，但也终究有点可惜。和云吸猫同理，自己养孩子有许多零零碎碎的麻烦，云养娃才有意思，也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
她当然知道有一个简单的方法——结婚，然后以夫妻的名义领养。但她决计不可能结婚的。激素以爱之名，为什么能裹挟太多本不能承受的东西？
对此，聂泽之有双方皆大欢喜的提议。
“我们可以签一种双方的特殊监护人，到时候我进手术室你给我签字肯定不会有问题。”聂泽之提议。
这个监护人形式和孩子没有关系，但阮卿卿明白了。
她试探着提议：“然后，我等你到四十多岁，你和被领养人的年龄差异达到四十周岁，到时候再养孩子。”
“那你要等十几年。”
“这十几年又不是只有等这一件事情。”阮卿卿笑道，“我们还能做很多事。”
“例如？”
“例如再开一个画展，指定一个模特……这个模特叫聂泽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