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还是要做的,试问,无论前世还是当下,物流是实打实的买卖。
上好的烈酒在严正奇的口中也没了味道,已经和周家的大小姐签订了契约,正义镖局有一半现在姓周了,他想要反悔的话,就只能让周家从上到下都杀的干干净净了。
如果真的那般,恐怕……
心中的杀机只一闪而过,然后被狠狠的抛在脑后。螃蟹小说网首发l https://www. https://m.
“我是这么想的,镖局还是镖局,以后二掌柜的就负责镖局,而咱们镖局还要做餐饮……呃,就是酒楼,地上有一百两金子和一百两银子,二掌柜的想要捡哪个?”
“当然是金子!”严正奇脱口而出。
浅浅笑了笑,“我就不一样,我都要!”
她吃过镇子上酒楼的饭菜,真的简单的很,烧菜不像烧菜,炒菜不像炒菜,也就酱牛肉还入得了口。
严正奇有些犹豫,他当然知道酒楼的生意很赚钱,可谁当大厨呢,一家酒楼想要做的好,味道一定要好,其次才是价格,如果把镖局带着酒楼一起做,那就得实惠,镖师趟子手以及力夫都是穷哈哈的。
前些天镖局出了事,已经把镖局的底子都掏空了,现在要做酒楼,他真的没有那么多钱。guwo.org 风云小说网
他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没想到浅浅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云柔说道:“我和我弟媳足以可以教一些徒弟,然后进驻每一家酒楼,如果二掌柜的不放心,就先从嘉城开始做。”
苏家一听,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竟然可以到了这般田地,有房有地又即将有酒楼,看朱家庄的那些白眼狼们还不目瞪口呆!
苏朱氏当即表示,其实家中还有二十多两银子。
严正奇还有疑问,眼角的余光……
“姐,我做什么啊?”满仓着急了。
他没钱。
建房子的银钱都是浅浅出的,让他很有挫败感。
浅浅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努力学习啊,来年开春先弄个童生,如果可以的话,和浅铭一起考秀才。”
严正奇眼皮子跳了跳,还有话却噎住了。
童生……秀才!
君不见,五十六十岁的人还有顶着童生的名头,至于秀才,整个嘉城这些年才几人?即便是他,在没有得到王府的承认下,想要秀才,也难如登天吧。
“好!”严正奇当即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
苏云旗都加入了,他还有什么犹豫的,将来王府那边,嘿嘿,到时候正义镖局就不只是现在的光景了,临江城周边十八县城都是王爷的封地,在十八县城,正义镖局绝对可以横着走。
本来味如嚼蜡的他,练练称好吃。
众人皆喜,唯独婉婉。
众人散了之后,浅浅觉得是时候了,趁着嫁人睡熟的时候,悄然的下了床,丢下一封书信,走出房间,经过一一个长长的走廊,到了最西边的院子。
这里还有些建筑材料没有使用,越过建筑材料后,是一个月亮门,连接新宅和旧宅。
旧宅内,放着家禽,以及两头牛,一头大的,一头牛犊子。
浅浅打着灯笼,亦步亦趋,四周安静的很,偶尔从鸡舍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觉得很可怕,但是她必须要去做。
反手把门锁死,走到牛的身边,从衣服上拔出一根绣花针,砸破了牛痘,而后对着自己的胳膊扎了扎。
真疼。
她想了想,又扎破了一颗牛痘,再次扎了扎自己。
昨晚这一切,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刚要回之前的房间睡觉,猛然看到一个黑影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身侧,吓得她下意识的要大喊起来。
“是我!”
浅浅硬生生的憋住了喊叫,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被吓的。
大晚上的,人吓人能吓死人好吧。
“满仓?你来这里做什么?”
浅浅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满仓没有说话,从她的手中近乎夺一般抢过那根针,学着她的样子,给自己扎了两针,而后把针扎在木柱子上。
“那是天花对吧。”
两头牛被镖局的人送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严九归早就对他说过南边天花的事情,而且还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天花的模样。
那头大一些的牛一下船,就被牵到了老宅子,周家紧赶着就搬家,他更是怀疑,散了之后,他没有去自己的新宅子,更没有回到自己的旧宅子,而是去了前罩房。
燕道对他说了天花的事情,他立刻就跑到旧宅子死等。
果然。
“浅浅,你无需这样,严大夫医术高明,一定会防患于未然的。”
第一次,他没有称呼浅浅为姐,而是几乎亲昵一般的称呼。
浅浅感觉满仓有些陌生,说不上来的陌生。
“你更不用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自己的身上,担子很重,你一个小女孩承担不了的,你带着大家发财,可庄子上没有人感谢你,依旧视你为灾星。”满仓接过灯笼,走进旧宅子,点燃了油灯,坐在浅铭曾经的床榻上。
昏暗的灯光下,满仓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未来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吧。”浅浅从里屋翻出破旧的被絮,那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对二婶说要扔掉的,私下里藏起来的被子。
天花。在前世已经绝迹的病,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和死亡划等号的,满仓却一点也不害怕。
“嗯。”满仓站起身来,在一旁看着浅浅给他铺床。
没有更多的言语,双方的心却更加近了。
浅浅心想,就这样,一辈子也不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这个小男孩长大了,成熟了,或许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让他读书,就用心读书,让他去山里寻一些猎物,他便去了,让他做盐,就去做盐,除了读书,寻猎物和制盐,都是极为危险的。
可满仓依旧去做了。
沉默的铺好了床,浅浅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
满仓却丝毫不在意。
死亡对于他来说,已经死了两次了,从小就没了父母,又被狼咬了一口,他根本不在意死亡,他在意的是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明自己的心迹。
“有事也无所谓,只是,你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