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忧凑到段奚面前:“你若不说,孤可要亲你了。”“不仅要亲你,还要脱了你的衣服,从脖子开始,一路往下,你确定能忍住不出声?这马车隔音可不够好,外面听的一清二楚。”“孤已经忍了许久,早就不想忍了。”段奚被迫抵在马车边缘,感受着马车的晃动,面前是姬无忧炽热的呼吸,耳边则是凛冽寒风,段奚面上一热:“你,你别这样。”“说还是不说?”姬无忧道:“这是孤最后一次问你。”“我……”“真的没有。”段奚刚说完,唇便被封住,他惊讶的瞪大眼睛,没想到姬无忧来真的,努力想往后撤,可他早已退无可退,姬无忧用手托住段奚的后脑勺,没让他磕在马车上。两人呼吸声渐重,姬无忧亲上了就不肯放开,他早知忍不住,所以一直不肯碰段奚,只要碰到就控制不住。段奚感觉衣襟被扯开,伸进去一只手,在他腰上来回打转,段奚开始反抗:“不……不行。”他脸色酡红,嘴唇红艳艳的,上面还带着一层水光,姬无忧眼神幽暗,手下的肌肤细嫩光滑,柔软到不想放开。“别在这里。”段奚乞求般看着姬无忧,楚楚可怜的模样更让人想欺负。姬无忧闭上眼睛,强行忍住心中的躁动:“奚奚,你上辈子一定救过孤的命。”所以他才这般着迷,像是入了魔。段奚抓住姬无忧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被外面的人听到不好。”“孤不在乎。”姬无忧道,他不在乎那些人怎么想他,但不能让他们看轻段奚,段奚是他的妻,是他将来唯一的皇后,不是随时随地排解欲望的妓子。“所以可以告诉孤,刚才在想什么了吗?”段奚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没办法只能和盘托出:“我之所以知道小王爷会出事,并非是有什么神通,我是从一本小说里看见的。”“小说里的小王爷是小王爷,国师也是国师,但我不是我,而是原来的段奚。”“小说?是类似于话本之类的东西吗?”姬无忧问。段奚点头:“可以这么理解,话本里,皇上跟原来的段奚……”“所以我在想,皇上喜欢的会不会是这张脸,如果没有我,皇上会不会喜欢上原来的那个人。”“不会。”姬无忧坚定道。段奚愣住,不明白姬无忧为什么这么确定,小说里两人可是纠葛许久,虐恋情深。姬无忧道:“你也说了是话本,话本都是人写出来的,是假的,不是真实的。”“原来的那个人孤从来不认识,孤只认你一个,不管话本里怎么写,都是假的,只有你我是真实的。”第67章 “奚奚, 孤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吃醋?”段奚不肯承认:“没有。”“你就是在吃醋,奚奚, 孤很高兴。”姬无忧坐直身子, 把段奚拉起来:“这说明你在意孤。”“也可以这么解释,话本中的一切皆是虚妄, 但因为有你,你的到来让这个世界变得真实。”“你不介意吗?”段奚问:“不介意存在于话本中?”“你去雍城的店铺里看一看,写什么的都有,虽不敢明目张胆用孤的名字, 但里面的人物做派跟孤一模一样, 还有人写孤与无虞, 你会介意那些吗?”姬无忧道。段奚摇头:“不会,都是假的。”“既知是假,又何须介怀, 孤虽为帝王,却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何况那些话本没有明说是孤,当不存在便是。”姬无忧仔细检查了下段奚的背,看他没有伤到才放心。段奚笑了:“确实, 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写,皇上也不好较真, 原来现在的话本也这么刺激吗?”还敢写兄弟,这不就是骨科吗?“也?”姬无忧眯眼:“这么说, 你看过的还不少。”段奚心虚:“没有没有, 我看的都特别正常,真的!”“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我就是看看,又不犯法,我这个年纪都能成亲了,但是我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碰过。”“你还想碰谁的手,嗯?”姬无忧捏住段奚的脸,面色不虞。段奚连忙道:“我这不是在解释嘛。”“你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姬无忧问。段奚摇头:“没有,我一直在上学,大学时一边兼职一边学画画,哪里有时间想这些,毕业后忙着赚钱,更没时间了。”“所以你只是没有时间,而不是不想。”姬无忧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段奚顿了顿,咬着唇看了姬无忧一眼:“都摆在面前了,还要问吗?”见段奚如此乖巧,姬无忧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终于肯承认了。”段奚低着头不说话,承认跟不承认没什么区别,姬无忧早就知道,还偏要他说出口,段奚不善表达,更不会说甜言蜜语,有些话在别人看来很简单,比如我爱你,我喜欢你这种话,对于他来说却很难。“有什么好不承认的,之前你还让我喊你哥哥,其实我比你大一岁。”“该喊哥哥的人是你。”姬无忧僵硬片刻:“咳,你当时也没喊。”“再说了,你现在比孤小。”姬无忧岔开话题:“折腾了半晌,可饿了?”“先去驿站用膳,天气愈发冷了,可不能饿着。”段奚点头:“好。”步兵用了一个多月才到泗水城,已是最快的速度,姬无忧到的时候,施小将军带着泗水城的太守亲迎,后面还跟着一些将领。士兵们原地修整,提前到的骑兵和精兵正蓄势待发,只等姬无忧一声令下。段奚刚下马车就感受到了凛冽的寒风,又干又冷,头发被吹散,他没有动,更没有表现出半分,面无表情的跟在姬无忧身后,随着将领们一起进入太守府。施卓看了一眼段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滇国公子,的确美艳,本以为是个柔弱美人,没想到竟能受住冷风,没喊一声冷。“先把金军的情况说一下。”姬无忧道。太守应下:“是。”一行人走进议事堂,也就是衙门,段奚默立在侧,静静听着太守的陈述,这么久了,思钧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金军并未主动出击,而是一直在等待时机。“要打就打,怕他们不成!”其中一位将军道。另一位将军附和:“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已经驻扎了半个月,臣就不信他们不着急,他们等得起,粮食等得起吗?”“他在等金国皇帝驾崩。”段奚道。姬无忧点头:“没错。”段奚跟他想到了一起,三王爷被逼到这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他想立功无非是想活命,并不想主动开战,引起金国群臣非议。施卓道:“金国皇帝病重,随时都会有消息传来,咱们不能一直等下去,军饷最多撑一个月。”“修整一日,明日让精兵去探下情况再议。”姬无忧挥手让他们下去,泗水城易守难攻,他并不担心,唯一担心的是时间太长,耗费的人力物力太多。段奚皱眉:“三王爷被夹在中间,也是为难。”“你在为他担心?”姬无忧问。段奚道:“不是,其实有两全的办法,那就是直接投诚,皇上肯定不会杀他,可惜,这么多天过去,三王爷应该不会投降了。”“皇上打算怎么办?”“明日再说,先探一下虚实。”姬无忧不怕金国,但是想用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必须动脑子,而不是硬碰硬。夜里,段奚躺在床上,身体很累,精神却很活跃,他很想睡,却怎么都睡不着,又怕影响到姬无忧,所以不敢翻身,更不敢发出动静,姬无忧知道他担心,再多的承诺和安慰已经失去效果,他用力的抱紧段奚,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姬无忧的身影,段奚换了一身衣服,喊人打水,服侍他的人是太守派来的,名叫春桃,是一个胖胖的圆脸小丫头,长得很可爱。春桃活泼,一边给段奚介绍着泗水城的美食,一边递汗巾,段奚梳洗完毕,还真有些饿了,在春桃叽叽喳喳的声音下吃了不少。“泗水城虽不比雍城繁华,但是也很热闹,不过现在要打仗了,百姓们都缩在家里不出门,不然奴婢还能带公子出去逛逛,可好玩了!”春桃注意着段奚的脸色,见他没有生气,让人端来几盘果子:“这是小小姐平时最喜欢的奶枣,公子尝尝?”“小小姐?是太守的女儿?”段奚问。春桃点头:“是,小小姐今年刚七岁,最喜欢吃这些,夫人总是纵着,小小姐坏了好几颗牙,前几日大人还在跟夫人吵,说夫人不该这般纵容。”“小孩子都喜欢甜食。”段奚道:“可惜我带的糕点都用完了。”“你家大人有几个子女?”春桃道:“一子两女,大小姐已年满十七,上个月出嫁的,大少爷醉心医术,一心想着进宫做太医,只如今年纪小,这次若能在皇上面前得脸,说不准真能当太医!”“他想当太医?”段奚疑惑:“父亲是太守,儿子却不想做官,也是奇事。”“少爷从小不喜欢读书,只对医书感兴趣,大人劝过多次,最后只能随他去了。”跟春桃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日,姬无忧并未回来,段奚尽管担心,但没有询问,直到晚上,段奚终于忍不住了:“皇上现在何处?”“皇上一早出了府,奴婢不清楚。”春桃摇头,大人让她陪好段公子,最好说些玩笑话,转移段公子的注意力,所以她才说那么多,关于府中的事,没有她不知道的,可是关于皇上,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段奚起身:“太守可在府中?”“大人不在。”春桃回。“那你们府中还有谁在,能打探消息的。”段奚问。春桃想了想:“现下只有大少爷在,衙门里的人都跟着大人走了。”“把你们家少爷请过来。”段奚道,他实在担心,不知道姬无忧去了哪里,为什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不一会儿,太守府的少爷就被带了过来,是一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永思见过段公子。”“不必多礼。”段奚急切的走到他跟前:“请你来是想问你,你可知太守大人去了哪里,皇上去了哪里?”永思微微一顿,那张明晃晃的美人脸离得太近,让他无比紧张:“回段公子的话,这个时辰父亲应该在城墙之上,观察城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