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段奚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把姬无忧的话想明白,差点没崩住,脸上的微笑出现一丝裂痕,原主都没有沦落到牺牲弟弟的份上,他肯定也不能。姬无忧这般点他,难道是嫌他身子不中用,不能尽兴?!段奚麻了。他已经足够努力,老板怎么还是不满意!让他一个社恐抛却羞耻心,陪着姬无忧随时随地发疯是真的做不到,死也做不到。“你今天躺了一天?”姬无忧突然问。段奚点头,很是不好意思,昨天那么大动静,他今天又一直躺着,外面那些侍卫该如何看他,知道这件事的人该如何想他?“还疼吗?”段奚脸红着继续点头:“疼。”“孤帮你揉揉。”姬无忧一边说一边抱着段奚起身,朝着大床走去,段奚倒吸一口凉气:“不,不用了,我没事,再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揉。”姬无忧在开什么玩笑,那里怎么揉?可无论他怎么拒绝,最后还是被迫趴在床上,姬无忧一只手按住他的腰:“这里疼吗?”段奚当即疼出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疼。”姬无忧放轻动作,在段奚腰上缓缓揉按,少年腰身纤细,盈盈不可一握,眼尾红艳艳的勾出一抹妩媚,似是欲拒还迎,眼角的那颗小痣也随之生动起来,像是在他面前上演一场活色生香。段奚咬着唇,偶尔发出一声低吟,并非故意,而是实在忍不住。姬无忧手一抖,力气猛地大了些,他略皱了皱眉,觉得不太对劲,以前百步穿杨时手都不会抖,如今不过是给人按个腰而已,有什么好抖的。手不听话就要练,明天多加几个沙袋。段奚由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配合,最后差点睡过去,直到殿里响起“啪”的一声,段奚才清醒过来,捂着腰转身:“皇上你……”怎么又打人!疼倒是不疼,就是很羞耻,他爸都没有打过他的屁股!而且那么响,脆生生的像是有回音。姬无忧盯着段奚的脸:“打不得?”“孤在这里勤勤恳恳给你按腰,你倒好,竟打起呼来了。”没有打在段奚脸上已经是极大的恩德。段奚将信将疑,心虚占了一大半:“是皇上按的太舒服,所以我才睡着的。”他从来不打呼,姬无忧肯定在骗他!“那是自然,当初为了讨父皇欢心,孤特意学的,用在你身上倒也不算委屈。”姬无忧道,就当是段奚听话的奖励了,不过他没有给别人按过,段奚是头一个,没办法,刚学会父皇就驾崩了。段奚扯开嘴角,露出招牌式假笑:“……呵呵。”姬无忧看见他这么笑就烦,像是看见了当初的太后,一掌拍在段奚脑门上:“不许笑!”“再笑孤杀了你。”段奚:“……”有毛病。老板果然都病的不轻。第23章 “皇上今晚还处理政事吗?”段奚问,表面上是在关心,实则是在提醒姬无忧该回去批折子了。姬无忧半俯下身:“孤知道,你不想孤走。”段奚:“???”不,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今夜孤陪你。”姬无忧话说的暧昧,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一心一意盯着人看,段奚被他看的脸红,支支吾吾道:“政事要紧,皇上若因为我耽误了政事,那我岂不是成了祸国殃民的妲己?”姬无忧眸色深深:“妲己没你好看。”“卿容色绝艳,如海棠醉日,怎是一介妖姬可比?”况且帝辛并不像史书上所说的那般荒淫无度,妲己也不是祸国妖姬,但帝辛失败了,一败涂地,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撰写历史。“容色绝艳……”段奚笑了一声,这样出色的容貌毁了原主,这副皮囊更像是个美丽的囚牢,囚禁着原主,也困住了他。姬无忧正要说什么,突然目光一凛,起身朝着水晶轩辕镜走去,段奚不明所以的跟上,随着姬无忧的眼神看向最底端,上面分明写着一行小字:吾愿与君相交,静候佳音。“这是……”段奚顿了顿:“金国使臣写的?”愿与君相交,说的是他吗?水晶轩辕镜一亮相便引得众人惊叹,当时他虽没有仔细看,也扫了个清清楚楚,昭阳宫灯火通明,绝对没有这行字,只可能是后来填上去的,填上去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人知道水晶轩辕镜会送到他身边,而那个人无法找到其他机会接近他,不得不出此下策。昨夜殿内烛光暗淡,姬无忧没有注意,而他喝的烂醉,趴在镜子前都毫无察觉。段奚一时间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不敢想姬无忧在想什么,更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滇国虽已经向秦国投诚,但时日尚短,姬无忧肯定不会相信他,更不会完全没有防备,段奚很清楚,所以不敢有任何隐瞒。“皇上,这行字我之前没见过,就算见了,也绝不会私下同人见面。”段奚举起三根手指:“若有半句虚言,定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段奚死死盯着姬无忧,不敢错过他的任何表情。姬无忧半晌没有说话,段奚愈发心慌,抖着唇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觑着姬无忧的神色,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襟:“皇上可要听曲儿?”常说音乐能让人缓解心情,这是段奚能找到的唯一方法。“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姬无忧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残忍又无情:“孤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若是别人,他肯定一刀解决,但是段奚……杀了好像有点可惜,希望段奚不要让他为难。“明日金国使臣离开,你去送行,趁此见那个人一面。”姬无忧道。段奚懵了:“啊?”“皇上是想让我去试探金国使臣?”“恐怕那人不会立刻相信我,更不会说什么。”金国使臣的可能只是想先同他交好,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但段奚不明白,那人为何如此大胆,昨日殿中见的黑皮使臣当真是金国太子吗?姬无忧抬手让段奚起身:“不用担心,孤自然是相信你的,也无需你去试探什么,孤只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当着孤的面,勾引孤的人。”段奚舔了舔唇,无言的垂下头。“有孤珠玉在前,你若能看上他,孤一定叫太医好好给你治治眼睛。”姬无忧冷冷的看着段奚,语气似是傲娇,又似不满。段奚小声嘟囔:“……人家可能没有那个意思。”“你说什么?”段奚立马正色起来:“是,皇上说得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以为姬无忧在担心滇国跟金国的政治问题,没想到是在担心别人勾引他!也或许姬无忧根本不担心滇国会倒戈,他有足够的自信,所以没往那方面想,可是段奚不想出宫,更不想去送行,确切的说,他根本不想见任何陌生人!一个都不想见,更何况有那么多。送行总要与人寒暄,他该说些什么?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吗!如果给他留言的人确实是金国太子,他怎么表现才能既不得罪人又能让姬无忧满意?段奚丧着脸,他知道姬无忧在看着他,不是他不想笑,而是实在笑不出来。老板不当人,说好的哪也不让他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用社交!无用且浪费。看着段奚的死人脸,姬无忧心情好了许多,他不喜欢每次看到的都是段奚的笑脸,不能说不好,段奚长相本就万里挑一,不,千万里挑一,笑起来更是美不胜收,但他总能联想起母后跟父皇,心里不大高兴。他觉得段奚对他没有真心。真心?姬无忧拉住段奚抱进怀里,看着段奚从面无表情转为惊讶,面上染上一抹绯红,与往常并无不同,对,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本来想要的不就是这副躯体吗,真心是最不要紧的。美人只要赏心悦目就好了,其他的都不要紧。段奚自然而然的勾住姬无忧的肩膀,顺势让自己舒服一些:“皇上信我,我很高兴,不过我也要献上诚意,让小王爷同我一起去送金国使臣如何?”“有小王爷在,皇上更能放心。”姬无忧看着段奚的眼睛,像是掉进了一片沉静的湖泊,这双眼睛总是带着温柔,让他很舒服。“好。”段奚脸上的笑容猛然放大,姬无忧眯了眯眼,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又感觉什么都没有抓住。晚上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头一次什么都没做,只安静的躺着,段奚窝在姬无忧怀里,心跳愈发欢快。姬无忧很喜欢抱着他睡,以前两人做完,他基本上已经累晕过去,从未觉得尴尬,现下躺在一起,鼻子对着鼻子,他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殿内灯火已熄,床帐很厚,还是有轻微月光渗透进来,段奚睁开眼,看着姬无忧近在咫尺的眼睛,也许是离得近,甚至能看到姬无忧的睫毛。姬无忧的眼睫毛很长,纤细而浓密,不算很黑,眼窝深深,眼角总是透着凌厉,闭上眼睛的他柔和了不少,段奚舔了舔唇,突然一阵口干舌燥。真的很好看。比他从前追的明星好看多了。对于原主来说耻辱的事,放到他身上,怎么感觉有点赚到了?若非姬无忧很戳他的点,段奚不会第一时间选择躺平,说白了还是见色起意,觉得睡上一睡完全不亏。段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这种事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做梦都没梦到过,如果姬无忧不是帝王,没有掌握着他的生死就好了。“还不睡?”突然的声音让段奚呼吸一窒,赶忙闭上眼:“睡,这就睡。”姬无忧弯起唇角,把人搂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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