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他
男人面无表情地搂好怀里蹭过来的小姑娘, 她软乎乎地好似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爬。
关闻西差点儿就没破功。
白棠身上总是会有股若隐若现的香味儿,洗完澡后的这会儿正是气味最浓稠的时候。
以前每次她洗过澡抱着作业本来敲他的门, 把他拉到客厅里陪她写作业的时候, 每次关闻西都会在专注地处理自己文件的时候, 不自觉地就分出心思来想。
是不是女孩子身上都会有这样那样, 不明显却又无法忽视的, 不刻意的味道。仿佛藏在血液里, 顺着她的体温, 在客厅不小的空间里也让他偶尔感觉呼吸不畅快。
心跳加速, 或者是,脉搏的跳动变得剧烈起来。
后来白棠长大,出去念书的时间里, 关闻西偶然会正好碰上家里的佣人给她定时更换室内的东西,床上用品和窗帘,还有沙发抱枕。
有一次有个新来的佣人不小心把白棠的窗帘挂到了他的房间里,关闻西晚上站在玄关的位置,揉了揉酒精上脑后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却忽然闻到平日里白棠路过带起的味道。
那时候还是荔枝木和梨子的气息。
他恍惚间都在思考, 是不是她趁着假期悄悄跑回来了。只是下一瞬间看见窗户上被换错的窗帘, 关闻西就了然。guwo.org 风云小说网
自己以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问题,其实也并不成立。
是因为那股劲儿在她的身上,所以他才会格外留意。平日里打交道并不是没有女士,但她们所有的细节,甚至连最基础的容貌, 对于关闻西来说,都并无二致。
也因为这样的留意, 能让一个平时根本不多研究各种精致用品的人,把日理万机的大脑分出一部分来,装存她各式各样的喜好。
是她独有的,像是在他心里打下印记符号的方式。
说起来也很有意思,因为白棠经常更换自己的日常用品,但关闻西每一次都还是能分辨出来。
也可能是,白棠在更换之前对着他说的碎碎念实在是太多了。
她喜欢尝鲜,爱好试用各种新品,但有选择困难症。
明明可以都买下来的,可她总是一样一样不厌其烦地分析优缺点,然后让他给她挑一个,只准挑一个。
美其名曰是治疗自己的选择困难症,其实更像是锻炼他的表达能力。
关闻西的记忆力,听一遍都能记住。听她念多几遍,反而有时候睡梦里,都莫名地会出现她面前那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随即便是她娇气又困惑的样子。
现在人在他的怀里,关闻西只闻到一股一股的花香混合着杏仁油的味道随着她黏糊糊地靠近他,很快地就把关闻西身上原本那股冷清的松木气息搅散,变成了奇异又特殊的味道。
好像是两个人连气息都交融,这样的亲密认知,让关闻西没有什么情绪地眉心一动。
白棠以前对付关闻西就惯有一手,t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连之前克制着的肢体接触都变成了帮手,她弯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嗓音甜得像是蜜糖不要钱。
“哥哥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嘛~”
像是觉得还不够诚意,她抱着他的颈脖,又往里头蹭了几下,哼哼唧唧地:“别生气嘛哥哥~”
白棠把自己贴过去,她水漾漾的眼睛很是勾人,乖顺的时候光是把眼皮一擡都能让人有一种魂魄被吸进去的错觉,明知道表象下并不是这样的谦恭,却还是想要尝试握住,想要驾驭。
还没到两个人要睡觉的时候,卧室里的灯光被调节得明亮,暖色的光打落在她毫无瑕疵的肌肤上,像是柔润到了极点的羊脂,细腻嫩滑,浅浅地泛着光泽。
明艳动人的五官即使未施粉黛也依旧昳丽,面对着他的时候还有被他特意宠出来的一丝娇纵,仰着小下巴趾高气昂的,却又如往常那般狡黠地在等他心软。
现在这样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眸里还有显而易见的讨好和一点点被藏得很好,却又被她故意露出点儿尾巴的勾引意味,就像是洞穴里的妖精的眼睛,看一眼都直往里头载。
关闻西眼尾染上很淡的笑意,白棠多了解他的心思,立刻就抓着他的衣领,擡头去亲他的下巴,小声地再接再厉,“你看人家舒砚的局长哥哥,左手毯子右手伞,不是剥虾就是挑鱼刺,还特支持她的工作,从不会把她做的方案打回去三次。”
关闻西听着她委屈的小调调,想着文件最后的署名,捏了捏她的腰,“嗯?是你做的还是那个姓方的做的?”
偶尔去接她,不是没见过那姓方的给她搭讪或者是示好,那人只是三个策划人员之一,但他现在怎么都不爽极了。
白棠见他的表情就隐隐感觉到他在吃醋的心情,笑眯眯地和他贴着脸,“你吃醋呀?”
关闻西的太阳穴一跳,轻轻地啧了一声,擡着她的下巴,低头咬住了她的唇,把自己的舌头强势又迅速地钻进她的口腔里,不让她出声了,“会不会哄人,小白棠?”
白棠小声地笑起来,原本清朗的笑声因为被他堵住了嘴唇而听起来闷闷的,只是一双眼亮晶晶地弯着瞧他,手还不安分地拨开他的浴袍放到他的胸肌上,胡乱地挠。
关闻西被她的动作和话语弄得青筋直跳,伸手捞住她的小屁股,往上用力地打了一下。白棠小声地呀了一声,缩着肩膀往他怀里钻,还哼哼唧唧地嘟囔,“不可以打人……”
“君子动口不动手。”她笑得停不下来。
关闻西单手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车熟路重温旧梦,哼笑着冷声,“你哄人的规律还挺多。”
白棠正要伸手把他作乱的手打下来,关闻西温热的手掌已经到达了她的胸口下方。不出两秒,他的掌心贴住她洗完澡后真空的心口窝。
随即五指张开,虎口收拢。
拇指和食指重复往常的习惯……有些失了耐心,带着三分力气,最后安抚一揉。
她被他捧在手心惯了,不喜欢他的急躁,扯着他的手臂往下拉,软绵绵地撒娇,“我再哄一次就是了嘛……小气……”
关闻西无动于衷,掀起眼皮看她,手下的动作慢条斯理地继续着。白棠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嗯哼。”关闻西咬着她的唇低声应,对于她说的话不置可否,抵住她的唇,极其短促地笑了一声后,不紧不慢地道,“那小白棠想怎么哄?”
他的手依旧放在原来位置,毫不客气地继续留恋,徘徊,享受,痴迷。
白棠刚想要说话,嗓子里挤出一声绵长气息。便忍不住已经细细地哼了出来,像小奶猫的叫声似的,又软又乖。
她擡起眼睛来嗔怪地瞪着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多么媚,眼尾上挑的弧度边已经晕染上胭脂的桃红色,连带着薄薄的眼皮和漂亮的双眼皮都变成浅粉。
那一双眸子水亮亮的像是有汪汩汩的泉水在里头,只是眼神一点儿也不清白,勾着他一个劲儿地只想把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
表情也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模样,甚至在透过眼神控诉他手掌心的放肆。
关闻西似乎是被她的行径气乐,偏生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闯了祸还能挺直腰杆等他来给自己收拾烂摊子的底气,还是自己从小给她一点点惯出来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给她活学活用到他床上来了。
真是欠整治,“嗯?”
他语调带了些强调的意味儿,催促她完成刚才自己立下的小目标。
还说要学哄人,就是个连基本的诚意都不肯拿出来的小坏蛋。
白棠听他的调调就知道他在说自己什么毛病,只是依旧傲娇着一张小脸,慢慢把人坐直了。
关闻西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她的腰扶好,免得好似软得和丝绸似的一下又倒回他的怀里,和吸人精气的妖精一种功力。
白棠扶着他的肩膀,脸颊红红的,隔着已经不整齐的衣服拍了一下他放在自己心口上的大掌,“你不拿开,我怎么哄嘛?”
就她那点小力气打在他的手背上不痛不痒的,关闻西有些好笑地睨着她,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心眼。
但依旧从善如流,慷慨地停了手上的动作。
拿开?
关闻西笑起来,她倒是想得美。
决计都是拿不开的了,即便他关闻西向来对她一诺千金。
反正在她石榴裙下,天天当风流鬼也无妨。
他停了动作,但大掌也还是覆在原处,源源不断传递热量,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白棠撅起嘴唇,不满:“关闻西!”
“得这样哄。”关闻西搂着她的腰把人拉近,少女跪起来的高度正好。
像夏娃的苹果正好落到亚当口中,不吃不行。
所以,男人不打算辜负,勾着唇凑近,手掌微动,用虎口托起。
轻薄的丝绸布料沾了水贴敷性很好,像拓印的宣纸能完美呈现形状线条。
白棠被他亲得一激灵便浑身止不住地打了一个颤,密密麻麻的刺激感如电流似的直直透过脊椎骨往天灵盖上窜。
她咬着唇勉强忍住了溢上喉口的生理反应,用手小力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关闻西……怎么突然口技法也高超了。
真坏!
“不喜欢?”似乎是能读出她的心思,关闻西擡起头来亲她的唇角。
他的眉眼间不无风流,笑得肆意又放松。只是话音落下,关闻西就侧头就熏染了耳垂,随即细细密密到了颈脖。
他感受到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蜷缩,愉悦地低声笑道,“嘴巴会编织谎言,可身体反应不会。”
白棠心底那根弦被他的动作和话语狠狠地拨弄了一下,但是他说的又是实话,她干脆也不挣扎,伸手搂住了他的颈脖,小声地自暴自弃似的:“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哼。”
关闻西勾着唇听她小声又娇气地嘀咕,含往她肩上的皮肤细细地吮咬出痕迹,就又听见她的嘟囔,“你这屋是跟衣帽间共用一面墙吧。”
还不专心?
关闻西很快从她颈脖间起身,擡起头来瞧着她。白棠被他看得有些紧张,正想要说话,人便被关闻西压进了松软的被子里。
眼前的景象一下子颠倒,她的话音被关闻西激烈的吻打断,折送在了一半。
白棠一下子便没出息地被他亲得软了腰肢,被关闻西吻了几下后,开始漫出些黏腻的水液,耳朵也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有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在止不住地把她往沉沦的地方推,那里有关闻西灼人又让人依恋的体温。
她细细地嘤咛了一声,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要把他拉过来还是推开。
关闻西弓下身把她严严实实地压在怀里,半跪的一个膝盖强硬地分开她的腿,另一条腿放在她的身侧,让她被关在自己画地为牢的一方空间里。
白棠的眼睛被他的亲吻惹得水光涟涟,眼角的桃花色勾人又纯粹。她的大脑t快要开始迷糊的时候,清晰地感受到关闻西的吻落在自己的耳垂,随即是耳廓。
她听见他说,“我这屋的床头跟我爸妈的床头共用一面墙。”
“待会儿去你屋。”
关闻西话音因为还含着她的耳骨而显得有些含糊,原本低沉清冷的嗓音里挂满了情丝,像低温度的火焰,依旧灼灼地烘烤她的耳廓。
白棠评价他戴眼镜也就是乱说一气,没想到还被关闻西借题发挥了一把,他明知道她只是气他一遍遍毙她方案。
她的脑袋恢复一丝清明,而关闻西的手不紧不慢,没有停下作乱的动作。
另一只空着的手目标明确,安抚似的摸了摸她以后便勾着她刚穿上不久的针织纯棉布片扯。
白棠按住他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手,“现在就去。”
凉意侵袭,沾湿了他的手心。
男人带着胜利自豪,点头微笑,“也好,你的卧室更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