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嫁进国公府(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崔盈正对跪在锦绣堂正堂院外,汗水浸湿了鬓发,唇紧抿得发白,她是后悔走了过来凑这“热闹”。
不过孟氏罚她,她并未有多震惊,在孟氏心里,自己只是个照顾她儿子的丫头,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也会明日,后日……
不过是时间问题,没有人能一辈子不出错,她也不可能一辈子事事小心,穆元骁现下被她哄着捧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花样逗着,自然满意她,可若是日后呢,难道要她与一个心智不全之人讨论旧情?
这宁国公府真是她的栖息之所吗?她难道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崔盈那双总是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此时有些黯淡,就这么直直看向正堂,目光沉沉,好似要看透这座的公府究竟是否是她最后的归属。
如果可以,在这个时代她宁愿做一株孟氏门口,宽口盆中的睡莲。
见崔盈跪在地上身子摇摇晃晃,青姑有些不忍,五郎君又是钟意这小娘子的,一载过去还日日夜夜与她厮混在一处,还在兴头上,五郎君又是个浑人性子,若是回去瞧见人跪坏了,同夫人闹起来,母子间可就伤了情分。
“太太,这三伏天儿跪在青石板上,容易将人跪坏了。”guwo.org 风云小说网
青姑出言提醒,孟氏这才冷着脸斜睨过去,见她满脸胀红,汗流如瀑,唇瓣泛白,才大发慈悲叫她起身来,“为人妾室,自当伺候郎主,绵延子嗣,小崔氏,今日罚你跪两个时辰,可服。”
“婢妾受教,再也不敢如此,必定好好伺候五爷,多谢太太教诲。”
崔盈被晒得有些脱水,任然咬着牙,一字一句跪在地上恭敬回话。
还算是个听话的,不像老四院里那些个妖姬美妾,仗着爷们给几分脸面就敢到主母面前抖威风,殊不知,姬妾贱流,可通买卖,可赠上司臣属,发不发落她们不过是看主母脾气。
小崔氏虽是她给五郎纳的良妾,不过若是不懂事了,她也不是没法子拿捏她,她倒是乖顺。
于是也就作罢,“你便起身吧,回去抄遍五十遍女德,女戒,女训,三日内交到锦绣堂,如此想必你也应该能知道一个女子的本分,为妾之责。”
她神色不见心虚惶恐,反倒是几分委屈,孟氏心中另一个被自己强按下的念头重新浮现,莫非真是五郎他……孟氏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面上神情较之方才更为难看。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一道急促踏步声,“娘!”
青姑暗道坏了,孟氏被儿子冷不丁瞧见自个拿捏他的妾,面上不免讪讪,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五郎来了,这个时辰不是该在校场练武,怎的突然想起到娘这儿了。”
穆元骁额头还冒着汗珠,他支支吾吾,看着他娘,又看向崔盈,她正被芙蕖扶着,下半身的水碧色罗裙双膝处微微颤栗,他觉得……表妹看他的眼神似乎与往常有异。
等他回过神再看过去时,表妹已经垂着眼眸,不再看他,与平日在他身边判若两人,他总觉得现在的表妹像皮影戏里的偶人,尤其是在他娘他二兄在时。
“表妹,娘。”
“娘不过是寻小崔氏说说话还不成了?怎么五郎是怕娘欺负你的小表妹不成?五郎不要忘了,这小表妹还是娘为你寻来的。”
孟氏对于穆元骁对崔盈超过限度的维护,显然有些不满。
穆元骁是孟氏费尽心血,手把手带大的孩子,也许对于别人他看不出别人心底想法,不过他娘,他确实毫不费力。
“并非如此。”
几度欲言又止,他抬脚朝崔盈走去,伸手去扶她,崔盈将手放在他掌心,轻声说了一句,“有劳五爷。”
却依旧未曾看他。
孟氏被儿子这幅不怎么想说话,但就是心疼崔盈的模样气个倒仰,心里又惦记着幼子可能“不举”的毛病,兼之长子正妻身下见红,一时心口一凉,霎时眼前一黑,后仰几步,她的陪嫁青姑接着她,惊呼,“太太!”
穆元骁瞪大眼睛。
崔盈轻拂开他的双掌,体贴道:“表哥快去瞧瞧太太吧,二少夫人才见红不久,天儿又热,太太一时惊厥,怕是中了暑气。”
“送表妹。”
他点点头,极为不放心地叮嘱,让崔盈身边的两个丫头送崔盈回沧浪阁待着,两个丫鬟应是。
崔盈在丫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回了沧浪阁,侍剑叫人抬了一顶软轿,崔盈自然没有推拒,坐在软轿中,她竟还笑了笑,她,也该早早为自己打算了……她怕待久了,她就变成了下一个芙蕖,小喜,也许穆元骁娶了正妻,他的正妻闺名中,也碰巧有个盈字,那她也许就不叫崔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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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操持中馈多年,丈夫壮年长猝,独自一人撑起长房,又得照看与常人有异的幼子,身子骨本就有些亏空,若不是她是个将门虎女,年少习武强身健体过,只怕早就撑不住了。
终于长子争气,幼子又对男女之事变现出兴趣了,才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些日子,长子官职一贬再贬,儿媳见红,又骤闻幼子于子嗣有碍,一时承受不住……惊厥昏倒。
吃了两碗醒神汤,她才幽幽转醒,拉着幼子的手,“五郎,不可太过宠爱于妾室,日后若是宠妾灭妻,必是祸遗家族,五郎,娘,娘,一定会为你,寻一位蕙质兰心的名门淑女做正妻。”
穆元骁偏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娘,双眸满是困惑,只觉他娘,好像着魔了一般,他隐隐约约能感觉自己跟族学里其他子弟们的不同,他们总是小傻子小傻子的骂他。
许是正因如此,他娘才非要为他择一名门淑女为妻,像是在……赌一口气。
穆元骁在锦绣堂陪着他娘说了好一会儿话,准确来说,是聆听他娘的教诲和高远志向,以致于耽误了垂钓时辰。
照理来说,他现下该用夕食了,他却并未回沧浪阁,他自弃般坐在矮凳上垂钓至落日最后的光晕散去,直到银月初升,星河漫天。
心中像是憋着一股子躁郁之气,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自然崔盈也并未派人来请他,翌日朝食,二人对坐于檀木八仙桌,崔盈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