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雨夜,顾司羽的母亲梁木玲终于决定去见见那个女人了。
顾司羽那天刚刚放学,便看到母亲急匆匆地开着车离开了,自己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母亲的回应。
梁木玲将车停在了陈玉珍小区的楼下。
这里便是丈夫的另外一个家。
想到那扇窗户内,自己的丈夫与另外一个女人,梁木玲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无比。
最终,梁木玲还是敲响了陈玉珍母女俩的房门。
开门的是顾美欣,这个与自己丈夫十分神似的女孩。
“阿姨,请问你找谁?”
陈玉珍正在做饭,当看到梁木玲的时候整个人愣了几秒,但很快回过神来。
“顾夫人?”
陈玉珍是顾氏集团下的一个销售,曾经因为业绩出众,梁木玲还亲自给她颁过奖。
“这个孩子……多大了?”
梁木玲看着着温馨的三居室淡淡地问道。
“她11岁半!”
“叫什么?”
“顾美欣!”
听到这里,梁木玲冷笑:“只比我们司羽小半岁?”
陈玉珍嘴角含笑,她早就料到梁木玲的到来。
她将一盘水果放在梁木玲的面前,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董事长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些话也不必我多说了吧!”
梁木玲侧目,没有想到陈玉珍竟然是如此冷静的一个女人。
“你想要什么?”
不管梁木玲来之前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可是当她踏入这扇门之后,所以的理智和勇气全部被消磨掉了。
“我们什么也不要,顾夫人,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和你抢什么,我只希望我们美欣有一个父亲,希望你成全!”
梁木玲冷笑。
“嘴上说着什么都不要,其实却想要成为顾家的主人,陈玉珍,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陈玉珍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她放下手中的刀,缓缓地说道。
“顾夫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顾坤他外面还有一个女儿需要他来疼爱,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给我的女儿一个家而已!”
“哼!一个家,我看未必,你从一个小小的销售步步为营,逐渐成为公司的项目经理,隐忍整整十年,陈玉珍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当陈玉珍将顾美欣和顾坤的亲子鉴定报告寄给她的时候,她便明白,陈玉珍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三。
她蛰伏整整十年,目的可没有这么单纯。
“顾夫人!你不要激动,毕竟我们也算是顾家的一份子,总不能做出有损顾家的事情,我们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是吗?”
看着陈玉珍的嘴脸,梁木玲心里一阵恶心。
“谁和你是一家人,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不要想踏入顾家一步!”
陈玉珍冷笑:“既然顾夫人如此坚定……”
陈玉珍在梁木玲的耳边小声说道。
“让我们拭目以待!”
当梁木玲从陈玉珍的小区中离开之时,努力维持着自己作为顾夫人的最后一丝矜持。
她疯狂拍打方向盘,为了这狗屁的矜持,却被一个小三欺负到了头上。
这时,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梁木玲看着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调整情绪之后,终于拨通了顾司羽的电话。
“妈妈,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呀?”
梁木玲擦去眼角的泪水:“司羽怎么了?妈妈外面还有点事,可能要耽搁一会儿!”
“啊,这样啊,我想吃妈妈做的红烧肉了,因为一直想着,在学校都没有吃饭,现在馋死了!”
“让王妈给你做吧,妈妈回来已经很晚了!”
“不嘛,我就要吃妈妈做的,妈妈做的红烧肉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面对女儿的撒娇,梁木玲露出欣慰的微笑。
“好了,我的小祖宗,我马上回来给你做!”
“妈妈,你最好了!”
挂断电话,梁木玲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接下来的事情,此刻,她只想赶紧回到家里,为自己的女儿做她最喜欢的红烧肉。
汽车驶出小区,梁木玲准备进入主路。
可就在这时,梁木玲发觉汽车的刹车竟然失灵了,她赶紧猛打反向盘,避免进入主路。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梁木玲只看到一辆卡车刺眼的灯光。
12岁的顾司羽还在家里翘首以盼母亲的到来。
可那天晚上她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被姑姑们带去了医院。
经过一夜的抢救,梁木玲最终还是离开了。
站在抢救室外,顾司羽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感觉那就是一场梦,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梦。
父亲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努力用一种她能接受的语言告诉她,母亲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能回来了。
在老爷子的病房中,顾司羽回忆起那段母亲去世的记忆,如今内心深处某一个地方仍然揪着疼。
陈玉珍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干脆破罐子破摔,冷笑道。
“顾司羽,整整五年,认贼作母的日子你应该很开心吧,毕竟我对你这么好,那段时间,你可真的将我当成了你的亲生母亲呀!”
“你这个疯子!”
顾司羽紧紧地抓住陈玉珍的衣领。
可陈玉珍大笑道。
“你还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原本想要动手的顾司羽呆愣在原地。
“父亲?”
陈玉珍得意地说道:“是我,亲自将你父亲登山包里的通讯工具和急救用品全部弄坏了,前一天气象台已经发布了大雨预警,谁知道你父亲执意登山,泥石流发生时,他没有任何通讯工具,被遗忘在山里整整48个小时,最终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哈哈……”
顾司羽愣愣地松开陈玉珍的衣领。
面对眼前这个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的女人,她早已失去了知觉。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为什么?父亲从未伤害过你们母女俩,甚至准备将公司大部分业务交给你来管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