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诸位大臣,终于不再提“废后”。
李治心里肯定偷偷乐。
朝堂上。
有阎立本、李勣等人带节奏。
更有一些人,原本就跟王氏、氏有往来。
听说,陛下要给这两脉人翻身。
自然也纷纷站队支持。
废后不废后,以后再说。
先将太原王氏、兰陵萧氏救活再说啊。
一来二去。
支持陆敦信、李敬玄的人就越来越少。
原本。
国子监祭酒陆敦信,是冲着《锦瑟》去的。
认为武媚娘,冒充别人的功名,还不顾身份,出入风月场所,有伤教化。
再加上厌胜之术这件事凑到一块。
他才挑头,出来主持废后。
现在。
《锦瑟》的事情说清楚了,那是卢照龄写的。
厌胜之术,原本是皇帝厌恶,是皇帝的禁忌,现在也说清楚了,在宫中行厌胜之术,并不犯法啊。
他这个国子监的老祭酒,如果还坚持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唯一还坚持废后的。
整个朝堂上,也只有李敬玄了。
李治看得出来。
其他人也都看得出来。
因为,李敬玄的背后,是山东士族。
而——
山东士族,从来就看不上武媚娘。
为啥?
出身不好啊。
当年王皇后,可是代表着贵族世家势力,代表着陇西集团,也牵扯着山东士族的利益。
武媚娘呢?
她爹武士彟,本就是商贾出身,押对了宝,李渊创业的时候,支持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后来才封了国公。
在山东士族看来。
武士彟,就是暴发户。
武媚娘,就是暴发户的女儿。
自从“废王立武”后,山东士族,可一直都在抓机会,想要将武媚娘拉下马来。
终于逮住机会了。
结果。
好不容易拉起来的联盟,瞬间就垮塌。
最终。
李敬玄也只能回到本来的位置上。
朝堂上。
再没有“废后”的声音。
李治便高高兴兴的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都散了吧,回去改干什么干什么,朕啊,还得遵照医嘱,多多休息才是。
“太子年幼,初次监国总有不会的地方,请诸位爱卿,好好协助,多多教导。”
说罢。
李治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但李治没有想到。
他才离开。
太极殿内。
一片叹息。
李敬玄眉头深锁,厉声责问,“诸位,这明明是将武媚娘拉下来的最好机会,为什么到了临门一脚,你们就都放弃了?”
群臣,无人敢言。
唯独阎立本,老身板挺直,正面呵斥,“李敬玄,亏得你还是陛下当年的伴读,你竟一点都不理解陛下,你就这么想逼死陛下吗?”
“阎尚书,休要污蔑我一片赤忱之心,我李敬玄一心为朝廷,从未敢有私心!”
两人当庭对峙,互不相让!
阎立本胡须一抖,“诸位,你们可知那首《出塞》的作者是谁吗?”
《出塞》!
这两天,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为无数士子所追捧。
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吟得大唐男儿,热血沸腾!
此间。
甚至隐居于长安城,战功赫赫的,曾经跟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荡平边疆诸敌的军士,也纷纷站出来,为这首诗拍手叫好。
长安城内。
所有喝茶饮酒的地方,说唱吟诵的,无不都是这首诗词。
这首诗词,虽然传唱度极高,可也敢《锦瑟》一样,找不到他的创作者。
人们纷纷猜测:能写出这首诗词的,必定是远行边疆,上阵杀敌的士兵。
必定是,戊守边关的英雄。
朝堂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阎立本身上来。
难道。
他知道,这诗词的创作者?
只见阎立本,从怀中取出一副卷轴画来。
展开。
画卷上。
一人一马一枪。
身后便是玉门关,身前便是域外敌寇。
夕阳日落。
画中人酒壶空了。
他回眸望。
那方向是长安。
长安方向,以留白形式,展现烟火朦胧,人间百态。
陪诗《出塞》。
再吟“秦时明月汉时关……”
整个人都被代入到了画中。
此间。
曾跟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的李勣、薛仁贵、苏烈等人,眼眶湿润,声音哽咽。
“这副画,这首诗,令我等想到,昔年边关战死,埋骨他乡的兄弟!”
“愿天下,人人得为飞将,护我大唐河山!”
“诸位兄弟,某等并未忘记你们,长安盛世,皆是你们的功劳。”
便是那些文臣,从未远去边关。
也被阎立本手下笔墨震撼,似跨越千万里,跨越无数时空,亲眼见证边关喋血。
“阎尚书,难道你是这《出塞》的作者?”有人问道。
阎立本眸光之中,尽是崇拜之色,“老夫不敢鞠躬,只怕自己笔墨,辱没此诗,辱没边关将士热血。
“这诗,乃陛下所做!
“那日,陛下召见老臣,顺口将这诗词做出,只因心系边关战事!
“陛下忧国忧民忧天下,心中惦记边关安定,心系戊边战事,而你们却在此时,逼迫陛下废后,这是为臣之道吗?”
阎立本说,《出塞》为李治所做。
没人怀疑,他会说谎。
毕竟。
士族文人,声望最重要。
若说谎,一辈子积下来的口德,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
阎立本眸光冷冷盯着李敬玄,“你从来都不知道,陛下心中有国、有朝廷,你就为了自己心中那点盘算,为了山东士族所谓的正统,逼得陛下卧床不起!
“李敬玄,老夫都不齿与你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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