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咸鱼公主卷王驸马日常》全本免费阅读

“南棠,你在跟谁说话?找到我要的那本书了吗?”

一位穿圆领袍的男子,也拐了进来。

六目相对,室内符杉又把面篱的轻纱撩到帽子上面去了,那人一愣,忙叉手行礼。

“检校内使鲁怀麒见过福安公主殿下。”

符杉知道这人是厉南棠的好朋友,见面的次数倒是不多。

符杉叫他免礼,打量他一眼。

见他站直了和厉南棠一般高大,年纪也相仿,二十六七岁模样。此人虎背熊腰,长方国字脸,很憨厚模样,倒是越发衬得厉南棠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一张俊脸棱角分明,矜贵清秀。

——原身是有点儿眼力在身上的。厉南棠不论一身才学,光站在那儿,就外形出挑。

厉南棠松开手,点点那本书对鲁怀麒说:“你要找的书,还剩下这最后一本,谁知公主也看上了。”

鲁怀麒楞了一下,眸光盯着符杉拿捏着那本书的手,有些不舍道:

“公主既然看上了,也是这本书的福气,不如我们去别的书肆再看看吧。”

厉南棠听到“福气”二字,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瞥了符杉一眼,突然问道:

“什么时候喜欢看书了?这本游记多引经据典,看得懂吗?”

符杉秀眉一抬,微笑回复:“就因为看不太懂,所以才要多学啊。”

厉南棠沉默一会儿,也不再看符杉,拉着鲁怀麒,抬脚就要走:

“上别家书肆再看看,实在不行,和瀚海的掌柜说一声,等下回再进了这本书,添些跑腿钱,直接送到你府上罢。”

鲁怀麒看看好朋友,又看看公主,她俩关系不好,长安公认的了,于是只好行礼告退。

“慢着。”

等两人快退出视线了,符杉一边随手翻看此书,一边叫住两人。

厉南棠背对着符杉,鲁怀麒面对着符杉,叉手行礼:“请问公主还有何吩咐?”

“这本书对你很有用处吗?”

鲁怀麒听她语气松动了,忙说:“对小臣是有些急用。宫里编纂历年史书,有些旧料对应不上,需要看这本书进行对照补全。”

符杉便把书合上,递给春芸,示意春芸把书递给鲁怀麒。

“既然是正事,先给你用吧。”

鲁怀麒大喜过望,忙双手接过来,连连道谢。

厉南棠没想到素来跋扈无礼的符杉能这么大度,也转过身来看她。

鲁怀麒说:“多谢公主让爱,说实话,我们已经跑了四个书肆了……”

一本书而已,值不当他一直道谢。

符杉拉着广袖,摆摆手,不在意道:“无妨,本宫看这本书,无非也就是消磨时间,对本宫来说,不算重要。”

况且真被厉南棠说中了,翻了一下,里面用字很晦涩,的确看不懂。

两边分开,各自又看了会儿书。没想到下去结账,又碰到一起了。

厉南棠看见符杉那边琳琳琅琅,各色宣纸毫笔信笺颜料的,相当之多,有些诧异。

符杉叫小伙计帮她精美包装,分成几等份。

她这次是量大进货来了,买的多,便宜的多。这文具又放不坏,等安阳公主生辰时送她一份,剩下的还可以送人,或者以后自己用。

厉南棠盯她的目光比较久,符杉脸都快叫他盯出洞来了,于是转过头来,看着他手中的书,假惺惺邀请:“都碰上了,我一块给你结账吧?”

——我就客气客气,你别当真啊。虽然按理说,公主得养着驸马,但是两人一向分开花销。

幸而厉南棠一向有骨气,人家自己结了。

“买这么多纸笔呀?真是琳琅满目,叫人眼花缭乱。”厉南棠喟叹,颇为不可理解。

“当然啦,高手一支笔,差生文具多,这不是很正常吗?”

符杉学他那样挑了下眉头,昂着头看他,一点儿不脸红。

厉南棠没想到她这么说,呆愣一下,无话可说。

旁边传来噗嗤一笑,鲁怀麒见两人看他,忙低头单手捂脸,装作不是他笑的。

“再说我不止自己用,还要送人呢。等会儿你去哪儿?”

“随便逛逛。”厉南棠说。

“正好,我也随便逛逛。就不顺路了。”

说完,符杉转过身来,伸手把面篱的薄纱拿下来,扶着春芸的手臂,率先出去。后面小伙计们进进出出,把她买的所有东西帮忙装好车。

等公主出了门,鲁怀麒笑着用胳膊肘捅了厉南棠一下。

“都说福安公主跋扈,今日一见,我觉得传闻有虚呀,公主殿下这不是挺讲道理的?”

“她是比以前讲道理一点儿了……但也不多。”

厉南棠环抱着手臂说。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有力,轻松拎着打包好的几本书籍。

“南棠,要说我,反正事已如此,你就知足吧。福安公主清丽动人,又对你有意……好好好,算我多嘴,我不说了。”

厉南棠掀开薄薄的眼皮,面无表情扫了鲁怀麒一眼,鲁怀麒当即轻轻拍了自己一个嘴巴。

厉南棠这才点点头,说:“饿了吗?出去吃点儿东西?”

“好,今天你帮我找书,我做东。咱们去曹家酒楼。”

正说着话呢,忽然三五成群的一波文人进门,恰巧走到面前。

都互相认识,厉南棠微不可见皱了下眉头,斯文有礼,相互见过。

对面的有今年科举的探花李沅峰,鲜衣怒马,好漂亮一年轻人。只是眉目凌厉,看着有些傲然之气。

鲁怀麒知道他素来嫉妒厉南棠,不想生事,草草打个招呼,这就想走。

对面文人问去那里,鲁怀麒手指着街对面:“曹家酒楼,吃饭去。诸位都是吃过了才来吗?”

对面便点头说吃过了。

李沅峰笑着说:“真羡慕你们俩这般逍遥自在,闲敲棋子落灯花,身处长安,还这么悠闲。每日看看书,吃吃饭,一个指头不动,就有俸禄可以拿。不像我们,整日事务繁多,真是累也累死了。”

厉南棠知道他是讽刺。身为驸马,有驸马都尉一份俸禄领。可凭他的本事,稀罕这几个钱吗?

鲁怀麒脸色一下子变了,不顾周围人说和,横眉怒目道:

“什么意思呀?有些小人,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叫人不耻。你嫌弃忙,做不了你就退位让贤。谁不知道当初翰林院要点的是南棠,若非南棠做了驸马,这个好空缺能叫你占了?”

李沅峰笑容失去,愤恨瞪了鲁怀麒一眼。偏鲁怀麒长得虎背熊腰,说是文人,倒像个武将,发火时叫人畏惧。李沅峰整个人比他小一圈,自然不敢招惹。

视线移开,看见厉南棠不受激将,还是冷淡矜贵,不动声色的模样,仍旧那么不把他放在眼里,李沅峰心里更是嫉恨。

厉南棠母族虽然高贵,父亲却是寒微出身。李沅峰父母皆出自高贵门第,自然有些看不上他的出身。

而且打从应试起,周围人都说这个南方出身,长在洛阳,游历天下的厉南棠多么文才武略,惊人绝艳,李沅峰也是神童出身,心高气傲,心里更是不服气。

等在长安会馆见面,李沅峰故意找厉南棠当众辩经,想和他比试高低,压他一头,谁知两次辩经,两次都落了下风。

正式科考时,自认为文章写得鞭辟入里,没想到又被厉南棠技高一筹,死死压下。

因他相貌漂亮,点了探花。但厉南棠清俊高大,容貌也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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