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欲全枕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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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几位宫人为她撑着大伞,一丝狼狈也无。

阿雨躲在牧怀远身后,低头瞧了一下自己身上在路边捡的沾满污渍,此刻因为被淋湿,更是难以入目,毫无美感可言的麻布,将牧怀远的手松开了。

牧怀远没回头,灼灼的瞧着对面的美人道:“公主矜贵,恕微臣不才,实难相配。”

那公主站在万千执着弓箭等待她一声令下就发射锦衣卫前没动,又问了一句:“你可是为了她?”

牧怀远握紧被阿雨松开的手,十指相扣,眼睛被暴雨砸的几乎睁不开,却仍然掷地有声:“对!”

“可是千夫所指,命途多舛你也愿意?”

“愿意!”

“好!”公主大笑起来,带着属于公主的矜贵和傲气。

“算本公主没有看错你,既做了选择,便好好对她。”

公主吹了一声骨哨,让锦衣卫放下弓箭后。转身挥开还要为她打伞的宫人,在雨中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看到这里,云溪问:“这不是挺好吗,为什么阿雨不愿意走出幻境?”

身边仍旧站得笔直的薄奚抿着唇,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得锋利,看着幻境中暴雨下却仍旧笑得畅快的牧怀远,神情复杂难辨:“这是什么?”

云溪疑惑:“是什么?是你弟弟和阿雨的爱情故事啊。”

“人总会变的,他们不会一直这般。”薄奚道。

云溪觉得自己在劝棒打鸳鸯的老母亲,苦口婆心:“不说他们已在这幻境中呆了数千年,认识甚至更久,退一万步说,就算变了,人总是要受伤才能成长的嘛,你是牧怀远的阿姐,不是更该支持他的选择吗?”

薄奚没说话,面上像是在做激烈的内心斗争,半响后下定决心转身而去。

云溪跟在后面:“什么意思啊,不用破幻境了吗?”

薄奚很快找到幻境出口,幻境消散的时候,阿雨和牧怀远出现在云溪两人面前,阿雨正抱着本书坐在牧怀远怀中,看的津津有味,念给牧怀远听。

瞧见云溪和薄奚出来,两人离开弹射着分开,牧怀远白净的面上微红:“阿姐。”

薄奚定定的瞧着阿雨,一句话说的极快:“我祝福你们。”

阿雨没听清又问了一遍说的什么?

牧怀远握住她的手,声音微微颤抖:“阿雨,我阿姐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真的?!”阿雨惊喜。

牧怀远将人拥入怀中:“真的。”

连最后几人所在的庙宇也渐渐消散,原来并不是阿雨不愿走出幻境,也不是谁将两人困在幻境,而是牧怀远心念阿姐能给予他和所爱之人祝福的执念。

如今四人正排排站在逼仄狭小的洞穴内,一点点往外走。

云溪问:“所以你们的幻境是什么意思,不用来杀人也没有深仇大恨,纯粹就是爱情话本放给我们看啊?”

牧怀远手伸的长,护着阿雨的头不撞到洞顶,阿雨很自豪:“是啊,怀远说了要让姐姐看到我们很相爱,姐姐才会祝福我们。”

云溪扯了一下前面薄奚纯黑劲装的衣摆:“也不知我进来一趟的目的是什么,还以为要我出力杀人呢,薄奚,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就是想耍我玩?”

薄奚被云溪拉的踉跄了一下,只是默默的将衣摆从云溪手中拉出:“没有。”

“好吧,随你故意的或是无意的,但你说的解药灵盟这些一个也不能少,我们约定好了的。”云溪念叨。

“嗯。”

牧怀远觉得自家阿姐这副摸样很稀奇,低声在阿雨耳边说:“我从未见过我阿姐对一个人能说出这么多话来。”

阿雨也学着牧怀远的模样附在牧怀远耳边:“她喜欢她吗?”

可惜她学会了牧怀远的动作,没学会牧怀远的低声说话,声音大的让走在前面的薄奚和云溪都回头瞧她。

云溪好奇问:“谁喜欢谁?”

牧怀远捂着阿雨的嘴摇头:“没什么。”

几人走出洞穴,到了葬骨峰悬崖下,阿雨惊奇道:“这么高,来我幻境的人都是从这么高掉下来的吗?”

牧怀远点头,掏出一柄象牙扇来,示意阿雨站上。

云溪也掏出恒春剑,御剑到半空,薄奚直接双脚一点,身体前倾就到了半空。

四人一同飞至葬骨峰之上,牧怀远抱着阿雨站在象牙扇上笑,虽然闭着眼却仍旧是清俊温润:“阿姐云溪,等我同你们发喜帖。”

“云姑娘,早日找到南衍。”

云溪踩着恒春剑,瞧着两人恩爱离去的身影,笑道:“好。”

属于阿雨和牧怀远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云溪拿出嗡嗡作响的储物袋,打开一看,全是白符黑字,带着大大感叹号的问她在哪里,什么情况的传音符。

顿时两眼一黑:“完了,说好的让鸿方白炎晚上在院中等她的,结果这一去就是三四天过去,等回去了免不得一顿说道。”

云溪叹着气将传音符塞进储物袋后转头,看到刚才对自家弟弟说话不理睬的薄奚,哪哪都看不顺眼,问她:“刚才你弟弟跟你说话你怎的不理睬他?”

薄奚没说话,想要继续往前飞,是尘缘派的方位。

云溪撇嘴,到今天她还是看不懂薄奚这个人,初次见面时,狂傲,攻击性重,防备心强,是云溪对她的感觉。

之前看了她武斗,又觉得她冷血,顽固,怪异。

但经历了牧怀远幻境一事,她又推翻了云溪对她的印象。

云溪瞧着前面一身纯黑劲装,覆着软甲的腰带和护腕,白发千丈的身影发呆。

飞剑疾驰,越过大片的苍凉荒漠,穿过层层叠云雾,脚下万民千壑急速掠过。

到了尘缘派角斗场,已经是黄昏,武斗的弟子已经散场,只有少数几人还在练武。

云溪跳下恒春剑,向薄奚伸手:“咳咳。”

薄奚从储物袋中翻出一张黄符,冷冷道:“泡水喝。”

云溪接过黄符,挑眉,心中已然发觉:“是同灵止之战被改动的诛神阵甚是相似的笔触和构法。”

伶牙俐齿,又问薄奚:“万一你又是骗我的怎么办?”

薄奚动也没动,但从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来看,她可能是想说:“那你要我怎么办?”

于是云溪站在她身边,直接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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