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期而至,还是特地挑的好日子,风和日丽,一如程霁现在的心情一样明朗。
程霁今天没再穿昨天的连帽衫,而是穿了一件金丝手工刺绣上大片九尾的白色衬衫,下身穿着裁剪得当的西装裤子,将原本就精致的少年衬的更加贵气。
九门除了张启山以外的八位当家都一脸正色的端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但是这一天对张启山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他都是掐着点儿来的。
当他看到原本属于他的那个主位上已经坐上了另一个人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更别说这个人他还是认识,甚至他为了从程霁这儿找些长生的线索,不惜倾尽他自己的家财,算上后面的张起灵计划,他寻了十年之久。
结果这个人现在就这么猖狂的出现在他面前。
“你还敢出现。”张启山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程霁慵懒的像只狐狸一样坐在位子上,笑眯眯道:“我为什么不能坐在我的位置上?”
张启山没听明白程霁说的话,但是看到这些默不作声的九门当家,隐约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这个不安到底是出在何处。
顾不得多想,他时间已经不多了,在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竟然从他自己的骨头中闻到了禁婆香。
他拿人偷偷做过实验,深知这个味道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对现在的他来说,和程霁在这浪费时间扯皮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只想将眼前的这个少年抓起来好好盘问尸蟞丹的解药到底是什么。
张启山朝着站在一旁的亲兵挥了挥手,开口就是命令:“把他抓起来!斗胆反抗,那就是心里有鬼!”
但是一声令下后,整间会议室竟然无人动作,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站在原地。
程霁笑着从位置上站起来,朝着张启山走了几步。
但不知道是真的心里有鬼,还是什么,面对程霁往前走的这几步,张启山不问自退。
但程霁又怎么会遂了他的愿,在张启山出帐篷之前,用术将门关上:“外家就是外家,都不等别人说完话,没礼貌。”
说着程霁又往前走了走,将自己手上的资料递给张启山:“识字的吧,读读?”
张启山接过资料,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瞳孔猛地一缩,半晌都再多说上一句话。
程霁将脑地往前又凑了凑,唇角的笑意没变:“那我来帮你读吧。”
“原长沙布防官张启山因蛊惑他人,宣传虚假信息,现特此发布处罚信息,如下……”
“闭嘴,别念了!”张启山喘着粗气,目光死死的瞪着眼前这个满脸笑意的少年,好像现在如果他有一把刀就直接抹掉了眼前人的脖子。
但是撒旦怎么会只是给他带这么一条信息呢?
但是下一条并不是给他说的,但是结果是一样的。
程霁眸中的笑意逐渐冰冷:“抓起来。”
与他前面命令后不同,少年的话一出,周边站着的士兵闻言而动,将他扣住,强行按着跪在地上。
“不可能,上面的那些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没人知……”张启山的话刚说到一半,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将嘴闭上,不再开口。
他知道了,原来是他……
“佛爷,挺久没见了。”张日山从帐篷外走进来,笑着开口打着招呼。
“为什么?”张启山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甚至还想找张日山要说法。
张日山在张起灵和程霁身边跟了几年,早就不再是之前那个被他拿捏的副官:“在西王母宫的时候,我们就不是张……不对,是你就不再是张家人了。”
程霁白了故意凹造型的张日山一眼开口道:“注意言辞他本来就不是张家人。”
张日山听到程霁的话无语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在程霁的身后,选择认真的当一个背景板。
程霁站直了些身子,提高了些声音,开口道:“把人都带进来。”
张启山被扣着动弹不得,只能逆着光看程霁到底在搞什么动作。
在第一个人被带上来的时候,张启山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真的完了。
他在古潼京的所有动作都被眼前的这个人熟知,详细到所有计划。
因为程霁现在抓的人全部都是他专门藏到九门中的第十家的人。
无一例外,无一幸免。
他属实是没想到程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将这件事调查的明明白白。
程霁抖了抖一直攥在手里的纸条,开始念上面的名字:“红总管汪家人,原名汪琪。”
“陈四明汪家人,原名汪超。”
“吴目汪家人,原名汪目。”
“还需要我往下念吗,张大佛爷。”程霁笑着开口问道。
但这个问题程霁并不是很需要答案,在张启山说话之前,程霁先一步开口:“你要的长生啊,我借你几天,但是要利息的哦~”
“你要做什么?”张启山脸上的颓然衬的他两鬓的白发更加的苍白,原本只是到了耳顺之年的他现在像极了即将入土的老人。
“做点你想做,但是你一直没机会做的事。”
“但是你的命太薄,我好怕你受不住呢,所以我再给你这条命续上几年,好让我尽兴啊,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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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六二年,年初。
原长沙布防官张启山,因勾结歹人获罪,囚禁在格尔木疗养院中。
本人“自愿”签订协议,供疗养院研究血液变化,长达20年。
公元一九八二年,七月病故。
原张启山的一切职务由张日山接手,张启山夫人尹新月于一九六二年同其夫离婚,并承诺将新月饭店的掌管权交给程霁先生代管。
第一卷老九门篇完结。(明天开始更第二卷盗墓笔记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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