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着急的样子,福老太冷冷的笑,那意思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化解的方法是有的,不过我观你印堂红润,瞳孔清澈,并没有太深的‘中毒’迹象,所以不用太过紧张。”福老太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暗中庆幸着,继续问:“那化解的方法是什么呢?虽然‘中毒’不深,但我心里也别扭啊。”
福老太沉吟了少许,轻声道:“其实很简单,你只需找一个佛法高深的和尚,叫他为你去寺院中请一粒佛珠即可,或者是把一道金刚掌印打入你的身体。有刚猛磅礴的佛法护身,那些煞气就会立即消散,躲都没地方躲。”
听到这个方法,我眼睛就是一亮,因为这个法子不太难,不过佛珠我还能理解,这金刚掌印就不太懂了。我想继续问个明白,但随后一想,这马上就要去大兴安岭了,上哪儿找和尚去,问也是白问。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吧。
“多谢福老太的指点了。那下面你就叫我炼鬼的法门吧,不然碰见厉鬼我也抓不到。”我笑了笑。
福老太一瞪眼:“什么炼鬼的法门,用上清珠炼鬼是获得鬼神之力的,我只能叫你封鬼之术,不然抓多少厉鬼都不够你炼的,我拿什么交差去?!”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干笑:“口误!”
随后福老太就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些咒语,我听的连连点头,全都牢牢记在心里。
“好了,我的时间不多,还得去送胎,暂且别过吧,对了,如果你怕麻烦,完全可以把抓鬼的数量累计起来,然后一起交给我,一年十二只厉鬼,然后每个月我都能得到你的召唤,为你摆平麻烦事。”
我点点头:“这个主意好啊,不过小子我还得多一句嘴,厉鬼这玩意儿吧,虽然有,但也不太常见,现在咱们已经签约了,如果,我说如果啊,如果一年没办法交给你十二只该怎么办呢?”
福老太平静的看着我,然后他的面容骤然狰狞起来,眼珠子都快爆出眼眶了,嘴巴张的老大,里的牙齿都是黑色的,跟锯齿一样,那条鲜红的大舌头在口腔里,辗转翻腾,一声声恐怖的低吼从喉咙中发出。
我日!
我果断的倒退几步,我特么就是打个比方,你这死老太太就原形毕露了?干啥,要咬我怎么滴!
下一秒。
福老太这张极其惊悚的脸开始慢慢变回去,又变成了那张青白,青白的老脸。
于是她桀桀冲我冷笑:“你若是完不成任务,那就得承受阴神鬼契中的惩罚,或者是,被我直接了断了性命,拿着你的冤魂下地府交差!!!”
我逐渐的眯起了眼睛,就知道这但凡跟魔鬼交易,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我现在想毁约恐怕来不及了,既然上了这条贼船,就得一直向前走,不过事到如今,我脑子里还是有些弄不明白的事情。
首先来说,这上清魔珠我曾经拿给老烟鬼看过,以他阅历都不认识这个东西,而福老太又说但凡签约的阴阳风水师都有这东西。
老烟鬼可是正经八百的阴阳风水师,比我厉害的多的多,按说他不应该不知道,跟阴差签约这档子事儿,但他从没跟我说过。
我不相信他会对我隐瞒,因为他对我就像对亲生的孩子一样。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我只能猜测,普天之下,能跟阴差签约的阴阳风水师很少,可能都少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没几个人知道这种情况。
反正事已至此,我还得是被动接受。特码的,我的年岁越来越大,但被动承受的东西却越来越多,可能这就是成长的过程吧,太多太多的枷锁束缚着,身不由己的滋味儿呦,抓紧挠肝的难受。
可没办法,谁叫咱活着呢,只要活着就得往前奔,就得随遇而安,就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福老太看我阴晴不定的脸色,语气柔和了些许:“交易嘛,向来都是平等的,老太婆之所以警告你,是在提醒你,只要你能按时完成任务,那你将得到偌大的好处,起码,遇到危险时,我的出现能带给你活路。难道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可贵的吗?”
我艰难的点头:“的确是。”
“这就对了嘛,小子,好好干哦,老太婆我等着你的厉鬼,并且从下月开始,你就能召唤我了,咒语我刚才已经告诉了你,但切记,一个月只有一次。”
福老太说完,用三分凛冽,三分狡诈,还有四分得意的目光看着我,深深的看着我。
随后,‘噗嗤’一声化作了青烟,逐渐消散在了夜空当中。
我一个人愣在原地,从口袋里摸出了那颗上清魔珠,仔细的打量,没想到这个陪伴我将近三年的东西,竟存在这样的魔力。
我苦笑了一声。
可没等我转身呢,就听身后传来了小贱的呼喊:“我说老陈,你怎么在这儿杵着呢,赶紧走吧,咱们几个照片发布出来了,他奶奶的,通缉令升级了!”
我一激灵,转身就看到小贱跑了过来,一脸的汗水。那德行要多惊慌就有多惊慌。
“咋回事?!”我的心也提起来了。
小贱擦着满头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出来之后,我们几个加上老余就吃吃喝喝,发现餐馆里的电视里面,把咱们几个的照片都公布了,我的天,也不知道调查的怎么这么快,按说这火车上也没有摄像头啊。”
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火车上死了几个人,的确算的上大案件了,警察肯定会追查到底的,能调查出我们几个的照片也在情理当中,不过这样一来,就得连累很多人了。
萧大瞎子,冰妃,万里云,他们三个都没事,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我也不怕,老烟鬼失踪,我爸也被控制了,警察根本没辙,不过弄不好得牵扯到武灵耀,哎,这事儿发展到现在,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我最对不起的还是小贱,他家里还一个老爹呢,现在除了通缉令,他老爹不定急成什么样子。
“小贱,老陈我拖累你了。”我低着头说了一句。
小贱愣住了,猛地给了我一拳:“妈了个巴子的,你说啥呢,通缉令就通缉令呗,反正咱又没杀人,杀人的是万里云,关我鸟事?!”
我蹙眉:“现在万里云是咱们的人,不应该推卸这个责任的,有了事情大家一起扛!”
小贱闷头不讲话了,最后一跺脚:“妈了个巴子的,刚才我老胡是抽风了,连那种话都讲的出来,真该收拾。”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贱问我,为什么跑这儿来了,干啥呢,要解手为毛不在饭店的厕所里。
我就晕,我至于这么没素质么,解手跑荒郊野外的。
“还记得那个福老太么,我出来就是烧信封的,得给他回个信儿不是?!”
小贱晃着大脑瓜:“唉呀妈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老太太没扒瞎,的确是四个投胎的,还是猪胎。对了,你跟着她汇报之后,又说啥了?”
我沉吟了片刻,有些事情我不想瞒着这货,为我出生入死的,咱在藏着掖着就不够个男人了。
我简单了将阴神鬼契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道:“虽然这老太太能在危险时刻出现,但我每个月必须找一只厉鬼,不然的话,老陈我就归位了。”
小贱兴奋的要死:“唉呀妈呀,这是好事儿啊,以前碰见厉鬼,咱们都是卖力气给诛杀了,现在还能封印起来,跟阴差换好处,擦,简直是废物利用。你愁眉苦脸的干啥,那眉毛跟八点二十似的。”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你特么怎么就不长点心,跟阴差交易,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是没看见福老太那张说变就变的脸啊。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餐馆,几个人都在车里,整装待发了。
萧大瞎子看到我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等上了车,他低声跟我说:“大事不好啊。”
我点点头:“知道了,小贱说了。”
“不是这么回事儿,我怀疑老余也看见电视里的通缉令了,他要是报了警,咱们就被一锅端了。”
我顿时急了,这要是给捅出去,没进内蒙呢,就得被拦住,千万别小看祖国警察的刑侦能力呀。
“那怎么办?!”我问道。
萧大瞎子看了看已经启动了车子的老余,随后一咬牙,面色都沉了,眼中迸发了森冷的光芒。我吓了一跳,心说怎么滴,把他也杀了?!
“不行就多给钱,用钱堵住他的嘴!”萧大瞎子无比低沉的说。
我日!
我就说萧大瞎子没这个胆子,吓了我一身冷汗。
也不知是我们交谈的声音太大,还是老余察觉到了什么东西,反正车子开出没一里地呢,他就用断手蹭了蹭脸蛋子,无所谓的语气说:“我老余跑车二十年了,什么人都拉过,什么路都走过。反正我就知道,给了我车钱,那就是我的顾客,其余的我不管,因为我也是黑车,我要是跟警察局一条心了,我这饭碗也就别端了,所以你们几个就放心,只要你们不害我,我老余绝不多说一句话。”
说完,断手往档杆上一放,咔嚓,咔嚓,直接换到了五档。油门‘嗡’的一声就炸起来了。车速飙飞,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向后一仰。
我扭着头对萧大瞎子就笑了:“这司机,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