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震云一惊,停下吃喝拔出杀猪刀,闪身站到窗户边,
伸指戳破窗户纸,向外面观看,脸色一变,跑到床边,
左手把巴桑抱在怀中,右手提着杀猪刀,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追兵问出他们的房间,冲上来了。
巴桑心念急转,关震云只是一个屠户,仅会一点粗浅功夫,
外面来的人多,他根本对付不了。
转头看了一下房间,指着后窗“你跑”,又指着床肚,“我藏”
关震云眼睛一亮,明白巴桑的意思,
推开后窗,抓起床上的被子扔到下面,小声说道
“孩子,不要哭闹,我引开杀手,再回来找你,倘若我死了,就看你造化了。”
说完话,把巴桑塞进床肚,
他单手抓住窗沿,跳了下去。
就在此时,房门被撞开,吆喝声、兵器撞击声传来。
“他跳窗逃跑了,快追”,那个姓曾的扯着沙哑嗓子大喊。
谁也不会想到他把婴儿一个人丢在床肚下面。
进房的几个人有的直接从窗户跳下追赶,有的出门下楼去追。
巴桑一声不吭,祈祷关大叔能顺利逃开。
忽然,院内传来一声马嘶,接着传来关震云大吼声“驾”
巴桑听出来了,关震云骑马向外冲去,他就是要制造大的动静,把杀手们引开。daqu.org 西瓜小说网
此时外面冰天雪地,马能借助微弱的光线奔跑。
接着,外面传来吆喝声,上马声,马蹄嘚嘚声,杀手们都骑马追出去。
巴桑有点担心,这么多人追击关大叔,他能否脱身?
可是他无能为力,谁叫他穿越到几个月大的婴儿身上?
不要说帮忙,想坐起来都做不到,身上裹着小被子呢。
却说关震云骑马跑出客栈,后面杀手纷纷上马追击,令关震云没有料到的是,
那个姓曾的带着一个家丁并没有上马追赶,两人找店老板要了一壶酒,几斤熟牛肉,
坐在门口喝酒赏雪,等着手下报捷。
关震云打马狂奔,家丁们吆喝着紧追,也许老天开眼,
追兵中头马前蹄打滑,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后面两匹马撞上,也跟着摔倒。
但还是有两匹马冲了过去,其中一人弯弓搭箭,
弓弦响后,狼牙箭嗖的一声射出,正中关震云的左肩,
好在穿的衣服多,胯下马又处于奔跑状态,箭插得不深。
关震云一咬牙,反手拔出剑杆扔到地上,
血流了出来,只是天气寒冷,刚流到衣服外面的血很快就凝结住了。
关震云伏在马背上,加鞭狂奔,回头看了一眼,只有两骑马追来,
心里已有计较,到了梧桐山向右拐弯,此时,后面追兵已经看不见他,
关震云猛地站上马背,抽出杀猪刀,一刀扎在马屁股上,
同时左手一伸,抓住一根树枝,荡了几下,落到地上,跟着一个翻滚,向山上爬去。
那马吃疼,狂嘶一声,发疯般向前跑去。
关震云刚刚藏好,追兵已经到了,
他们模模糊糊看见前面一匹马在狂奔,地上有血,以为是关震云的血,不疑有他,继续追赶。
关震云从另一边下了山坡,抄近路向客栈跑去。
他没有从正门进,绕道后面,攀爬上二楼,进入房间,
低头看下床肚,巴桑老老实实躺在床下。
关震云把他背在背上,用床单系紧,右手提刀,直接从房门出去,顺楼梯下楼。
刚刚到楼下,一柄长剑从侧面刺来,关震云挥刀一挡,向前面一窜,
又一个人挡在前面,三十岁左右,一脸奸相,手上握着一柄单刀,声音沙哑,
“呵呵,想不到一个穷鬼居然也会玩计谋,可惜你碰到我曾忠义了,什么计谋也没有用。”
曾忠义对着持剑家丁大嚎一声“阿福,不留活口。”
关震云有点心慌,现在两个人夹攻他,他背着婴儿,活动不便,只能拼了。
巴桑又急又怒,看姓曾的两个人动作,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倘若自己穿越的是成年人,自信十秒内就能干掉这两个家伙,
可惜自己现在是一名婴儿,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
却见身后持剑的家丁阿福长剑一摆,对着巴桑直刺过来,
关震云身子一闪躲开长剑,曾忠义单刀雪花盖顶劈下,
关震云手上杀猪刀向上一举,挡住单刀,阿福手中剑对着他的脖子又横扫过来。
关震云只会粗浅功夫,有点慌张,脚下都是积雪,站立不稳,身体一滑,撞向阿福,
此时阿福的长剑就要扫到他,关震云情急之下,伸手抓住剑身,
手中杀猪刀刺进阿福的胸膛,顺势一搅,
快速抽刀,
阿福惨叫一声,胸口鲜血狂喷,倒地挣扎几下再也不动,可是关震云的手也被剑刃割得鲜血淋漓。
与此同时,曾忠义一刀直刺,关震云避让不及,单刀扎进大腿,穿透过去,
他腿上一时乏力,脚下打滑,身体后仰,担心压着巴桑,
用尽全力翻转身子,跌趴在雪地上,插在腿上的单刀也退了出来。
巴桑见他受伤,敌人只剩姓曾的一个人了,急喊“放开我”
关震云反应过来,一刀割断床单,把巴桑放在雪地上,
忍痛站起来,目眦尽裂,仰天长啸,他要拼命。
曾忠义见他如此,又看到阿福死在地上,反而害怕了,
他可不想和这个杀猪的拼命,自己的命金贵着呢,身体向后一退,嚎叫一声,
“你等着”
飞快跑到马厩,上马跑了,他要去搬兵。
关震云转回身抱起巴桑,就要向外跑,
他的手、腿伤口鲜血直流,像这样徒步跑,跑不了多远就要昏倒。
此时冷风呼呼,巴桑用尽吃奶的力气喊了一声“抢马”
关震云想起来了,那个阿福死了,他的马还在马厩处,
他飞跑到后面,果然还有一匹白马,跨上去,挥鞭狂打,冲出客栈院门。
关震云骑在马上,打马就要上路奔跑,
巴桑抬眼一扫,客栈门口路是断头路,
关震云马头的方向是对着刚才来路,这样跑等于和跑掉的曾忠义是一个方向,对方肯定会回来,那就会遇到。
巴桑大喊一声“掉头”
关震云反应过来,刚才的追兵可能正在回来的路上,这样跑肯定迎头相遇,
他拨转马头,反方向跑进雪地,
大雪把小路都盖住了,他也不知道哪里是路,只能信马由缰,
可是马也看不见路,不时掉进雪窝,又挣扎地爬起来,好在雪窝不深,
但关震云和巴桑就受罪了,颠簸、冲撞,每一次都是煎熬。
关震云单手把巴桑抱在怀里,每一次战马摔倒时都托着他,
巴桑能感觉到,关震云的力气越来越小,毕竟他身上有三处伤。
就这么跑了会,距离梧桐镇有点距离了,关震云冷静下来,转头看看四周辨认方向,
忽地兴奋大叫一声,“去我师父家,他家就在前面不远。”
巴桑当然不会说什么,关震云咬着牙骑在马上又跑了一会,
远远看到前方有一处黑乎乎的一堆,他激动大叫
“那是我师父家的草垛”
话没有落音,却见白马一脚踩空,向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