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山赞道:
“关帅统一昌兴国后,没有增加老百姓负担,反而鼓励他们生产、经商,这是老百姓之福啊!”
关石挠挠头,有点腼腆地说:“不瞒老仙长,在下现在有一件很头痛的事。”
杜天山呵呵一笑,“何事,何不说给老道听听?”
关大帅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大军有十一万人,这是一笔庞大开支,可是军费捉襟见肘,不知如何解决。
也不敢裁军,长番国现在内乱平息,卡隆丹增获胜。
他已经掌控长番一切大权,此人野心很大,不排除他入侵本国。”
杜天山严肃起来,
“当然不能裁军,不仅要对付长番国,白兰、大安朝以及远端贝尔湖边的异族都要防范。”
关大帅无奈地叹气:“是啊,但是目前国内经济尚未完全恢复,军费来源成为一个大问题。”
“可以考虑增加税收,没有过度压迫百姓就好”,杜天山稍顿了下,郑重说:
“另外,可以发展一些产业来增加收入。”
“增加何种产业,请道长指点迷津”,关大帅问得很急切。
杜天山呵呵一笑,“老道今天来就是说这件事的。”
“那太好了,洗耳恭听”,关大帅情不自禁向前挪动身子,靠近杜天山。
杜天山忽地面色一凝,转移话题,语气郑重,daqu.org 西瓜小说网
“老道希望关帅挥军驰骋天下,再统一大安、白兰、长番,造福亿万老百姓。”
巴桑叹口气,“战争爆发,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杜天山脸色一变,“倘若是为了推翻残暴朝廷,发动战争也是为民造福,长痛不如短痛。”
巴桑点点头,他在大安朝云州住过十八年,对老百姓的苦、官场的黑,感触极深。
孙二牛一帮人更是经历过无数痛苦。
他在楚绍太守府当下人期间,偷听到楚绍和长史文飞扬的谈话。
大安朝内部几股势力矛盾重重,一旦爆发,只能战争解决,全大安朝都会被卷进去。
那时,老百姓才是真苦。
想到这,巴桑真诚地说:
“道长,你说的是事实,
可是关某一旦发兵,军费就会急剧增加,老百姓的负担太重了。”
杜天山大拇指一翘,
“关帅如此体恤民情,实乃天下苍生之福。
老道了解过东连军攻打每一座城池的详细过程,
每攻一座城池,都不是强攻,这是珍视将士们的生命啊。
每占领一座城池,都没有乱兵作乱,老百姓生活不仅不受影响,反而更好了。”
巴桑谦虚一笑,“自当尽力而为,但战争是残酷的,无论如何做,都要死人。”
杜天山点点头,“关帅未雨绸缪吧,既然军费缺少,那就先解决这件事”
巴桑听他这样说,心中大喜,似乎老道长有好的办法。
急切地问:“请道长教我!”
杜天山点点头,说今年春节时分,我到昌远城给卢文廷、徐定山拔毒疗伤,
后来你准备率军剿灭三山派,
按说当时老道应该随你同行,可是很抱歉,老道却急匆匆回东连山了。
巴桑双手一抱拳,
“道长客气了,你给卢、徐二将拔毒,已经感谢不尽。道长有事,当然理解!”
“当时没有跟你说什么事,现在来告诉你,老道需要从头说起”
杜天山是修道者,常年在外云游,对昌兴、大安、白兰、长番国情、民情都很了解。
也看到统治者们的残暴、贪婪,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甚至就连吃盐这样的最基本的生活需求,都成为一种奢侈。
杜天山只是一个道上,他在路上看到不平事,也会出手,
但这只能解决个别人的难处,又怎能解决天下百姓之苦。
杜天山希望能找到明主,助他一臂之力,哪里有黑暗,就把那里推倒重来。
可是明主又是好找的?
直到关石在东连山起兵,他发现此人与众不同,极为关注。
巴桑听到这里,笑着说感谢道长高看。
杜天山忽地问:“贫道常年住在东连山上,知道为什么吗?”
巴桑摇摇头,“在下猜不出。”
杜天山看着东连山方向,一字一顿,
“因为山上有一座金矿,我就守在那,等着明主出现,送给他做军费!”
巴桑一下站起来,惊喜地问:“是真金矿,还是比喻?”
杜天山点点头,“是真金矿,可以开采的那种”
巴桑上前一步,敬了一个标准军礼,“道长,谢谢你!”
杜天山站起来还礼,两人双手相握,这事太大了,巴桑当然激动。
两人再次坐下。
杜天山一脸郑重,“我为什么当时急着回东连山。
因为有三个人那天到东连山,其中一人是老道徒弟,
另外两人是徒弟的朋友,他们绝对不会迟到。
老道徒弟是半路出家,出家前就是淘金、采矿高手,另外两人是他回老家邀请来的。”
巴桑闻言大喜,知道金矿位置,有技术人员,那还有什么问题?
连忙询问如何找到这金矿的,杜天山兴致很高,详细说了起来。
一次,杜天山云游到大安朝南州,他一时好奇,一直走到与南掸国接壤的边境。
南州本来山就多,边境上也有一座山。
因是南方,树种与昌兴国很大不同,此时虽然是冬天,可是温度依然很高。
当天是农历十六,月亮很大。
杜天山一时兴起,向大山走去。
他想登上山顶,俯瞰四周,也想俯瞰南掸国是啥样。
等他走到山脚,天已经黑了,不过月色很美。
杜天山常年在山上居住,又有一身功夫,丝毫不怕,
反而觉得有熟悉感,老家九环山晚上和这差不多。
走到半山腰,杜天山准备住一晚,次日一早再爬,正好上山顶看日出。
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在身上涂抹了驱虫水,跃到一棵大树上,躺在宽大的树枝上睡觉。
半夜时分,杜天山迷迷糊糊被惊醒,不远处传来奔跑声,呵斥声。
他侧耳倾听,能判断出有一个人在前面跑,后面有四个人在追。
只是追赶者说的话,是当地土语,他听不懂。
但能听出,后面的四人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