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藏着掖着装斯文了,他就不客气了。
他撑在躺椅上的手指骤然收紧,然后握紧了锦书的腰。
他将锦书打横抱起,踩着地上的纸张走进屋里,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
绕过屏风,他将锦书放进锦帐里,起身离去,“等我,我去洗洗,先前跟仲渊喝了点酒,怕熏到你……”
沈锦书含笑看着他飞快离去的背影。
好夫君就是要自己教的。
这家伙已经知道了,每次必须洗得香香的,要干干净净的,不然就要中途被踹下去。
……
半夜。
隔壁院子的姐弟几个人已经睡熟了,沈锦书和赵桓禹还一点睡意都没有,比先前还精神。
赵桓禹侧身望着沈锦书,捋了捋沈锦书湿漉漉的头发,问她,“现在你检查过了,你说,我到底有没有出去鬼混过?”
沈锦书温柔望着他,“那谁知道,赵大将军本来就体力非凡,也许在别人那里用了力气也不影响你回家逞威风呢?”
赵桓禹没绷住,哈哈笑出声来。
锦书对他的认可,总是让他很得意。
他眼睛亮亮地望着沈锦书,“很威风是吧?时候还早,再威风一次给你瞧瞧?”
沈锦书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认输,请大将军你放我一马,等我缓缓,明天缓过劲来再说。”daqu.org 西瓜小说网
赵桓禹见锦书不愿意了,也不强求,他重新躺好,侧眸一眨不眨地望着锦书。
他说,“多在边关留几天,好不好?”
沈锦书没有故意逗他,点头说,“好,来都来了,陪你一两个月再走,不然你又要天天不高兴了。”
赵桓禹一听锦书能陪他两个月,快要高兴疯了。
他不用孤枕难眠了,他有媳妇儿陪伴了!
沈锦书低声说,“你知道吗,我们青萝都说了,她姐夫今天不开心,明天不开心,天天都不开心,怎么那么难开心啊?”
赵桓禹噗嗤直笑。
沈锦书又说,“不过小弟的功课不能落下,你得给他请夫子,要是让他在这儿疯玩两个月,回去爹一检查他的功课,你都得跟着挨揍。”
赵桓禹满口答应,“好,我给他请夫子,夫子要是不行,我亲自教他都行。”
看了眼香喷喷的媳妇,他又改口,“算了,我不教他,我没空,让仲渊来教,反正仲渊是个单身狗,有的是时间。”
沈锦书也噗嗤笑出了声。
她侧过身望着赵桓禹,“说起来,仲渊都在你军营待了两年了,战功也立下了不少,皇上还是不肯给他一官半职吗?”
赵桓禹嗯了一声,“他是以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在军中行走,没有官职。”
沈锦书惋惜,“太可惜了,他明明那么有能力,封个大将军让他单独镇守一方也绰绰有余……”
赵桓禹说,“没办法,皇伯父如今对他有怨气,任何人都不可能重用一个杀死自己女儿的人,哪怕他是受害者,可三公主毕竟是死在他手里。”
沈锦书沉默。
三年前,秦仲渊将三公主赵宝华弄到国公府里折磨,他被关在绿柳山庄多久,他就折磨了三公主多久,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后来,秦仲渊将三公主送回皇帝身边,三公主已经濒临疯癫,她跪求皇帝杀了秦仲渊,皇帝却说,一报还一报,她所受的苦是她自己作孽的后果,让她回佛寺长伴青灯古佛一辈子,了此残生。
三公主无法接受,她恨秦仲渊,她也恨皇帝,于是,她当场撞柱而亡,她见皇帝不给她报仇,她就用死来为自己报仇,她知道,只要她一死,皇帝就永远不可能原谅秦仲渊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皇帝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横死当场,死不瞑目,他虽然没有惩处秦仲渊,但也彻底漠视了这个人。
秦伯父多次上折子请皇帝给秦仲渊一官半职,皇帝都驳回了。
秦仲渊跟着赵桓禹来边关两年,每一次战役里他都英勇杀敌,可论功行赏的事儿却从来落不到他头上。
沈锦书叹息,“他难道就要这样蹉跎一生吗?”
赵桓禹说,“这倒不会,皇伯父跟我透过口风,他跟仲渊之间有杀女之仇,他在位的时候他不会重用仲渊,可是将来他走了,太子继位以后可以重用仲渊,他说仲渊的确是个人才,弃之不用,可惜了。”
沈锦书眼前一亮,“那你跟仲渊透过口风吗?”
赵桓禹颔首,“我说过,所以仲渊迟迟没有官职也很淡定。”
停顿了一下,赵桓禹又说,“其实应该说,仲渊一直都很淡定,我没将这事儿透露给他之前他就跟我说过,他能理解皇伯父对他的怨气,杀女之仇不共戴天,皇伯父能宽宥他不处死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说,他感念皇伯父对他的仁慈,所以哪怕皇伯父始终不给他官职不给他赏赐,他依然要奋勇杀敌,他要用军功来报答皇伯父对他的隆恩。”
沈锦书靠在赵桓禹怀中,感叹道,“仲渊其实一直都是很好的人,只是命运对他太不公平。”
赵桓禹嗯了一声,“是,不过他才二十三,他还等得起,他终将有光芒大盛的一天。”
沈锦书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我们睡吧,明天再说。”
赵桓禹应了,“好。”
等她闭上眼睛以后,赵桓禹却没有闭眼,赵桓禹温柔望着她,看不够她的容颜。
赵桓禹心想,他哪儿睡得着啊,心心念念了一年的人忽然来到他身边,他现在还惊喜着呢,根本就睡不着。
半睡半醒之时,沈锦书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
什么事呢?
好像很重要……
可是她太困了,也太累了,想了想,没想起来,她便觉得这事儿也不是很重要,心大的睡着了。
……
翌日。
一大早,赵桓禹就被沈锦书嗷嗷的懊恼声给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望着沈锦书,好笑道,“才一年不见,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有了大清早学狼叫的毛病?”
沈锦书没理他的贫嘴,掀开被子,懊恼极了,“完了,我昨晚睡之前忘了去沐浴。”
赵桓禹看了一眼被子里,“没事儿,褥子脏了换新的……”
刚说到这儿,他忽然也腾地一下坐起身来,他有些紧张地握紧沈锦书的胳膊,“你是说,昨晚没……”
沈锦书垂头丧气地望着他,“都怪你,我要是不那么累,我肯定会记得的,现在好了,万一怀上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