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故人来见

中午,太阳高挂,地上的碎石都是滚烫的。

楚凌叶经过大半天的行走,才走到县上,找到县衙门前。

她没有试图自己去找大夫,先不说她身上那两百多文,够不够抓两服药。

就说她把药抓回去了,她要怎么煎了给楚宸宇服下?

“干什么的?”县衙门前的役差看到一名瘦弱的难民少女站在这里,其中一人厉声喝道。

楚凌叶回过神来,上前两步,淡定地说道:“麻烦代为通报季千澜公子,就说他的故人来见。”

“如若他不见我,肯定会后悔的!”她补充了一句,为自己增加筹码。

如果她正常地说求见县令公子,肯定是见不到人的。

那样的人物,又岂是现在的她,想见就能见的?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像那样的男子,她要如何才能打动他,让他再度为她而出手?

同样的,昨天的事情,只怕也只是他一时兴起,一句话解决的事情。

她想要求他救楚宸宇,就得给对方足够的利益。

可现在的她,能给他什么样的利益?

她想起了昨晚得到的那个无比鸡肋的空间。

她很明白,暴露空间后,她以后将再无宁日。

但不暴露空间,她能

不能活到以后,还是未知数。

役差听了她的话,皆露出震惊的表情。

公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故人了?daqu.org 西瓜小说网

但看她的表情不似说假,他们相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让一人进去问问看。

万一真是公子的什么重要故人,被他们挡在门外了,到时候公子不得宰了他们?

季千澜此时坐在屋内,捧着一本书慢慢翻看,听到人来报,说有故人来找的时候,他头也没抬。

“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嗓音低沉,略带几分沙哑,显然也是刚变声期过后。

语气里却是慵懒的不在意之色,又翻了一页书。

“公子,是一名衣着褴褛的少女,似乎是从哪里刚逃难来的。”

“哦?她是怎么说的?”

役差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感觉自己被楚凌叶骗了。

听了季千澜的话,他连忙模仿楚凌叶的话,完整地搬出来。

“麻烦代为通报季千澜公子,就说他的故人来见,如若他不见我,肯定会后悔的。”

役差一字不漏地将楚凌叶的话说出来,自己却满身的冷汗。

这些话之前他们听着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却感觉满满的恶意。

这哪里是什么故人啊?

只怕是什么仇人吧?

季千澜终于抬头,一双细长的瑞凤眼微微挑起,眼底闪过一抹兴味。

他如果不见,会后悔?

倒是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兴趣。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见见吧。

“带她进来。”

役差如蒙大赫,连忙转身往外跑。

站在一侧的韩雷轻轻道:“公子,你真的要见这什么故人?”

韩雷正是昨天的那个灰衣青年。

季千澜不在意地说道:“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既然人都找上门来了,那就见见呗。”

韩雷没有再说话,却探头往外面看去。

他也是好奇,公子的故人,会是谁?

等他看清楚跟在役差身后,一步步走进来的少女时,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低呼。

“是她!”

季千澜也来了兴趣,抬头看去。

一名身穿粗麻衣服,头发凌乱,满身脏污的少女,跟在役差身后走进来。

他承认,这少女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但他可以肯定,他根本不认识她。

这是,哪里来的难民,想来向他求助,又怕见不到他,才撒下如此弥天大慌?

听韩雷的语气,他是认识这个女子的?

役差将人带到后,连忙退了出去,生怕留下来会遭受无妄之

灾。

楚凌叶在看到季千澜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原主曾是太子的庶女,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见过的人不少。

甚至,她的胞弟楚宸宇,就是一名病弱的美少年。

但眼前这少年,真的长得,帅气!

“故人?”季千澜很不爽她打量猎物似的目光,声音里带上了冷意。

楚凌叶这才收回目光,轻轻添了添干涸的唇,目光落向桌子上的茶壶。

她顾不上说什么,快步走过去,拿起桌上唯一的杯子,给自己猛灌了两大杯水。

季千澜的俊脸黑了,那是他的茶杯!

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过!

他正想发怒,楚凌叶连忙道:“公子别急,我今天来找你,是真的有事。”

她回身看向韩雷,沙哑道:“你能不能先出去?”

韩雷冷漠地看着她,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竟然敢命令他?

但见季千澜没有说话,而且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彻底冷下来。

顿了下,他还是转身出去,还顺手关上门。

楚凌叶深吸一口气,在季千澜暴发前,将桌面上的茶壶收进空间里。

季千澜原本满脸的怒意,此时却换上错愕之色。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而是定定地看着楚凌叶,想看看她的障眼法还要如何骗他。

楚凌叶不知道他所想,小手一挥,又将茶壶从空间里拿出来。

“如公子所见,我有异能,可以为公子所用。”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双眼也定定地看着季千澜,想看看他的反应。

季千澜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表演得不错,继续!”

楚凌叶脸上的淡定出现一丝龟裂,他说什么?表演?

他以为她是什么?杂耍的戏女吗?

她将手放在桌子上,动用念头,将整张桌子都收进空间里。

只是,桌子太大了,被她收进去后,她本来就头晕目眩的身子,更是踉跄了两下。

她努力站稳身子,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现在昏迷过去。

“这样,你还认为是表演吗?”她双眼倔强地看着他,这是她唯一的底牌,也是最后的倔强。

如果他还是不相信,只以为是杂耍的话,那也是老天真的要亡她们姐弟了。

季千澜定定地看着她,少女的眼中没有任何心虚与玩笑的成分,而是倔强地看着他。

那双眼底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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