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贵志抱着今昼睡着了,这孩子玩了一天疲倦到不行,回来本想看电视,结果枕着夏目的腿便睡着了。
真奇怪——夏目想,他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小小的人类依偎在自己的膝间,有种莫名的温暖。
唔,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
夏目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了摸今昼的脑袋,小朋友的毛睡的彻底塌陷,像有光泽的纤维一样四散开来,但又很柔软,有几分猫毛那意思了。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猫咪老师意味不明但吐槽,夏目贵志看过去,三花的脸上露出太过明显的吃醋表情。
“三三。”夏目贵志无奈轻唤。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还差别对待的。”猫咪老师嘟嘟囔囔,“真不服,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我要七什屋的馒头你都不肯。”
夏目贵志一脸黑线,感情前面全是铺垫,重点只在最后就是吧。
“知道啦,回去的时候会给你买的。”刚好名取给了一笔丰厚的报酬,足够他买些东京的礼物给塔子阿姨与藤原叔叔。
嗯,当然还有猫咪老师那份。
今昼睡得快醒得也快,对小孩子而言多睡多醒才是符合正常生理需求的做法,不过他醒来后很乖,一点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烦人。
名取周一倒了杯牛奶他也乖乖接了,双眼发直喝得嘴巴多了一圈白胡子。夏目温柔地用纸巾帮他擦掉,成功换得今昼一个甜甜的笑容。
“啧”名取周一挑着眉轻笑,“你这是养儿子呢?”
夏目贵志一下子红了脸,孩子和婚姻一样对夏目来说是又遥远又陌生的话题。
“名取,你你别乱说。”
“没关系。”今昼这时候叛乱了,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夏目贵志,明明只比夏目贵志小了七八岁,却莫名比看起来更稚嫩。
“我可以当夏目哥哥的儿子!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虽然不能给你养老送终……”
“啊哈哈哈~”全场静默三秒钟,然后便是猫咪老师嚣张肆意的狂笑。
“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哈哈哈,他甚至不愿意给你养老送终!”
这什么和什么啊,夏目的脸这下彻底红了,他本就不习惯处于视线焦点,即便现在现场只有三人三妖也是!
“才不是不愿意呢!”今昼一把抱住猫咪老师并捂住三花猫的大嘴,“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哦?为什么没有办法?”名取周一打量了一下夏目贵志的脸色,选择代替他问出口——这小孩的来历扑朔迷离,虽然夏目贵志说上次是两个警察接走了他,但据名取调查,这两位警察可都没有这么小的弟弟。
而且更奇怪的是,名取还查到这孩子曾经在横滨露过面……
“没、没有原因啊。”今昼不太愿意谈这件事,拧着眉毛变成了小结巴,“就、就没办法嘛。”
“好了好了,那暂时不问这个,我们换个话题。”名取周一没有为难小孩子的爱好,他甩了甩手打断今昼的话,不必他再找借口,“那言归正传,你让夏目帮你找什么狗啊鸟的,有具体特征吗?”
今昼皱了皱眉,丰月单方面联通着自己的记忆,自己却对丰月的记忆很模糊。这次丰月是故意变换形态,虽然好不容易记得叮嘱了自己一些事情,但是……
现在才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说清楚嘛。
“丰月就说,说好像是那个什么鸟人在捣乱,然后,然后感觉妖怪?对,东京的妖怪变多啦!”
听到这个,名取周一的脑子里先是在想“丰月”又是哪个,但随后注意力便迅速被妖怪的事情牵走。
今昼不提倒还好,一提——身后的柊与瓜姬款步上前,凑在名取周一耳边说了些什么。而夏目贵志只是安静地等着,眼里有着疑惑和迟疑,唯独没有怀疑。
他这次来东京也已经整整两天了,说实话,因为去的都是实在的闹市区因此并没有发现妖怪们有什么异样。
——不,准确来说他都没有看见妖怪。
东京太现代化了,这样的城市不适合妖怪们生活。
所以今昼提到的妖怪变多,说实话夏目贵志还真的没怎么感觉到。只好盯着名取周一,看柊和瓜姬是否能提供什么信息。
半晌,名取周一推推眼睛略有些严肃地点头。
“他说的没错,东京郊区最近突然多了一个名为三神社的组织,虽然目前还比较小,但发展速度太快了。”
“更不正常的是,它吸引了太多周边如神奈川、浅草等地的妖怪来到东京中心。”
说实话,妖怪们也没有那么喜欢凑热闹,能让他们离开家乡来到繁华陌生的东京,必然是有什么天大的原因。
夏目贵志忧心忡忡,不得不打电话回八原向老师又请了三天的假,不把东京的事情解决了他并不想回去。
两人没有因为今昼年纪小就看清他,出去调查的时候也带上了今昼,所以今昼在短短一天内又见到了许多新奇的妖怪和人。
不过他们始终没有什么关于“鸟”和“狗”的头绪。
“等一下,我们坐下来好好重新梳理。”名取周一随意坐在客厅的绒地毯上,双腿盘起,脸上神色却是与姿态截然相反的严肃。
“嗯!”夏目贵志和今昼也是一脸紧张模样。
“今昼最开始说,是要狗去抓鸟对吧,那说明狗对我们来说是朋友。”名取周一的脑子到底比夏目和今昼好用——不,准确来说夏目输在经验和心眼,而今昼才是真的输在了脑子。
“既然是朋友,我们没必要花大时间去找他。”
“没错。”
“而另外的‘鸟’毕竟生活领域特殊,如果我们集中力量在天空,说不定会更容易发现这家伙的踪迹。”
“是的!”
名取周一就是三人组的脑子,其他两个只要应和就好啦。今昼抱着猫咪老师狠狠点头,人小小一只应和的声音倒是不小,看的名取周一有些好笑。
就在计划安排好的第二日,名取周一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确实是不速之客,不论对名取周一还是夏目贵志都是如此。
一身深蓝色和服的男人立在门口,眼罩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裸露在外边的那只充满了冰冷。他身量颀长